血源篇 第二章:热情好客(1 / 1)

肮脏、逼仄、阴暗。

这是秦朝言的第一印象。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间接近四十个平方的客厅,中间用白布屏风分隔成了里外间。

七八张沾染着暗黑色血污的四轮担架杂乱停放在里间,担架旁的输液瓶里还或多或少残留着泛黄的**。

医用纱布、手术刀剪、注射针头被四散丢弃,储存药品的玻璃柜门早已破损,仅剩一扇没有玻璃的木框挂在上面,屋内布局看上去就像是被强盗劫掠过一样。

“应该很久没人来了,灰尘都积了这么厚。”

秦朝言走到墙边伸出一个手指轻轻划过,指尖立马粘连了一层厚灰。

除了积灰外,房屋角落密实的蜘蛛网同样随处可见。

他又在屋内四处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后迈步往玄关走去。

说是玄关,其实是几阶向上的台阶。

拾级而上,稍微用力便推开了那扇虚掩的厚重木门,投射进来的光亮刺眼夺目,照地秦朝言不得不虚起眼睛,缓了将近一分钟才适应过来。

“这是...”

走出房屋,耳畔边冷风“呼呼”作响。

原来这是一间建立在半山腰的内嵌式房屋,房门口就正对着悬崖边。

放眼望去,下方是一片规划布局呈环形的集镇,偏暗色系的民宅错落有致地坐落其中,如众星拱月般将一座教堂围在正中。

教堂整体呈多层复式的维多利亚风格,顶部尖而窄,墙壁上规则镶嵌着珐琅彩般的长条窗户,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斑斓的光芒。

雕刻着精细图样的正门前方,则是一座宽度足够十人并肩行走的石质拱桥。

拱桥横贯半座集镇,将教堂与秦朝言所在的山体连接在了一起。

“要不去那座教堂看看?”

这个想法刚冒出,秦朝言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野兽的嘶吼。

声音飘忽,方向...似乎就是教堂。

“额...还是等等再说吧。”

他挠了挠头,开始打量起周围。

这间依山建立的民宅,门口用铁栅栏圈出了一个前院,花坛、盆栽、圆桌、长椅一应俱全。

虽然里面种植的花草树木早已枯萎凋零,但还是能从中窥见屋主人曾经的家底。

秦朝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块鹅卵石,掂在掌中把玩。

结果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鹅卵石上方居然悬浮出了一段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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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卵石:

亚楠随处可见的小石头。

可向敌人投掷。

相当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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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道具说明吗?”

秦朝言端详了一会儿,又在地上捡起了一块,悬浮出的说明与刚才一模一样。

“还真是随处可见。”

将两块鹅卵石揣进衣兜,他推开前院的铁栅栏大门,往更深处走去。

双脚踩在碎石铺就的小路上,皮革底的长靴发出“喀吱-喀吱”的响声,在这寂静无声的环境中异常清晰。

随着秦朝言的不断前行,道路逐渐变宽,最终在拐了一个弯后停住了脚步。

一扇全新的铁栅栏拱门挡住了去路。

透过栅栏间的缝隙,可以看到门的另一端是一片居民住宅区,还有马车残骸、木箱杂物堆砌在街道上。

灰暗色的双层房屋连接成排,分立在街道两旁。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镇民”在路上游**。

秦朝言暂且称呼这些人形生物为“镇民”,主要是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颇具旧时代风格。

高礼帽、白衬衣、立领西装以及...手上拿着的农具。

是的,这些类人生物都拿着禾叉、铁锹、锄头,个别的甚至提了一把锈迹斑驳的长刀。

就像是巡逻一般,三人一组来回踱步走着,时不时还用农具对着杂物堆来一下。

秦朝言眯起眼睛,待其中一组人正面迎来,这才看清他们的相貌。

外貌轮廓与正常人类相似,有些异常的是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长了些皮毛,与狼或鬣狗的类似,粗长、竖立。

双眼就像熬了几个通宵一样,布满血丝,闪烁着点点红光。

走路时鼻息间还不时发出“哼哧、哼哧”地喘息。

“喂,那边的三位!”

秦朝言拉高音调,隔着铁门招手喊道。

听到声响,本来低垂着脑袋的三人组立马望了过来,还未待秦朝言说出下一句,三人就跟发疯似地大喊起来,扬起武器直冲过来。

哐——

哐——

农具敲砸在铁门上,迸溅出点点火星。

“有毛病吧?”

秦朝言一个后撤拉开距离,神色警惕地盯着对方。

要不是隔着一扇门,他相信这三人会毫不犹豫地将农具刺进自己的身体。

不分青红皂白,见面就打,这就是你们小镇的欢迎方式吗?

还真是热情。

心中吐了个槽的秦朝言,看到三人组仍不放弃地敲打铁门,还试图将武器从栅栏间隙伸出来攻击自己。

无奈农具的长度有限,其中一个圆边毡帽,穿着黄色格子衫的镇民半个身子都挤在了栅栏里,还是不能如愿以偿。

“既然你们这么热情,我不做下回应,也不大好意思了。”

秦朝言嘴角一扬,右臂往前一探,抓住了那柄禾叉的木柄。

“喝!”

他暴喝一声,胳膊用力回拉,门内的黄格子衫被拉了个趔趄,整张脸重重磕在了栏杆上,登时头破血流,牙口崩坏。

将禾叉抢夺过来的秦朝言,随手转了转,舞了几个枪花。

适应这把抢来的武器后,他深吸一口气倒退几步,接着猛地往前加速奔跑,接着用禾叉的末端点地,以一个撑杆跳的动作直接越过了三米多高的铁门。

稳稳落地后,以叉作枪,对着三人连刺几下。

锋利的尖端扎入镇民后背,竟是有些难以刺进。

而被刺中的那个镇民,不仅没有吃痛叫喊,反而是怪叫起来。

“衮出去,衮出去!”

他一边挥舞着长刀,一边呵斥。

若要说技巧性,那完全没有。

可是秦朝言抵挡地却颇为吃力,每一刀都将他震地双臂发麻。

“好大的力气啊。”

一个侧跳躲开另一位镇民的攻击后,秦朝言闪身到了先前的黄格子衫旁。

一扫,一挑,就将这位手无寸铁的仁兄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