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商业气息浓重的倭文驿变得更加热闹,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街道上满是穿着浴袍的人。
甲铁城众人结伴来到了神社旁的许愿树,每人手中都攥着一张纸条,专心填写着自己的愿望。
“逞生,你许了什么愿望?”
无名是头一次经历,好奇凑过去想看看这个小胖子手上的字条。
“不能看,看了就不灵了!”
小胖子逞生将纸条护住,生怕被无名偷看到。但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些,无名瞬间就抢了过去,小胖子逞生还想抢回,可是无名像一只灵巧的小猫,踩着他的肩膀轻轻一跃就躲了过去,逞生扑了个空,踉跄着摔坐了阶梯上。
“啊咧,啊咧,让我瞧瞧。”无名打开纸条,一字一句地念出:“想要活下去。”
在旁的生驹没好气地瞥了眼自己的好友:“逞生,你的愿望只是这样吗?”
逞生摸着脑袋无奈说道:“难道有问题吗?我们处于这样的时代,活着就是最大的奢望了。”
周围人一下都沉默下来,是啊,他们生活在这样的时代,朝不保夕。或许明天就会葬身卡巴内腹中,或许后天。
原本喜悦的心情也被一股沮丧、绝望的情绪感染,气氛冷清不少。
“你们就不能许一些更大的愿望吗?活着算什么愿望,难道我们明天就会死?”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正是秦朝言。
他举起自己手上的纸条朗声道:“我许的愿望可是消灭卡巴内,夺回丢失的家园和土地!让大家有舒适的床铺可以睡觉,每顿吃上热腾腾的米饭,吃到饱的那种!”
“消灭卡巴内......”
“回家......”
人群开始细细咀嚼秦朝言的发言,内心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明亮起来。是啊,回家!他们想要回家!
“好!那我们都许一个大大的愿望吧!”
“好!”
众人都被感染,纷纷低下头修改了字条上的愿望,满脸激动之色。
“菖蒲大人,您许了什么愿望?”
九智来栖好奇地看向菖蒲,今天这位领主大小姐换了一身素白的浴袍,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白兰,清丽脱俗。
“重振顕金驿,重振四方川家。”
包括九智来栖在内的一圈人都为之一愣,盯着她看。菖蒲被众人注视,脸蛋微微泛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难道我许的愿望很可笑吗?”
九智来栖立马摆手:“不,菖蒲大人,老爷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的。”
“是吗,父亲大人也希望如此吗?”菖蒲喃喃自语道,回忆起了自己与父亲的点点滴滴。
“哟西,那我就写成为大富翁,然后再娶三个大美女当老婆!”逞生重新拿了一张字条,写完后直接喊出来自己的愿望。
秦朝言诧异地看着激动的小胖子,心里念道:“没看出来你这个小胖子,心还挺大,我都没敢这么想。”
无名这时凑了过来,笑意吟吟地看着秦朝言。
“我脸上有不干净吗?”
无名摇摇头,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放在秦朝言手中的字条上:“苍士,你刚才那番话真就像个热血少年呢?”
秦朝言听而一笑,“难道我不是吗?”
“切~”无名白了他一眼,扭身离开,又和鳅叽叽喳喳去了。
待所有人都写好自己的七夕愿望,将字条放入神龛后,突然“啪~”炸出一声脆响,一朵无比绚丽的花朵在漆黑的夜空中。
紧接着就是数朵或红或绿,色彩缤纷的花朵竞相绽放,争奇斗艳。一时间倭文驿上方如同白昼。
“好美的烟花呢。”
无名眼眸盯着夜空中的绚烂一幕,感叹出声。
“是啊,感觉好久没看到了。”斜马尾少女-鳅也附和着,转而扭头问道:“无名酱,你许了什么愿望?”
无名眼眸中倒映着五彩,展颜一笑露出洁白的口齿:“米饭吃的饱饱哒!”
鳅听得表情一愣,转而笑道:“是啊,米饭吃的饱饱的,希望这一天早能点到来。”
晚上的烟火大会直到9点才渐渐停息,众人也回到了甲铁城准备休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色,憧憬着以后的生活。
今晚注定是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
早晨,8点半。秦朝言又一次被强烈的阳光晒醒,揉搓着眼睛起床。照例没有看到无名,照例是收拾地整整齐齐的床铺。
“真是个精力旺盛的小姑娘。”
秦朝言摇晃着脑袋洗漱完毕,慢悠悠地走出了甲铁城。
今天是倭文驿领主给出的离开日期,所有人都开始收拾行李,晾晒的衣物,堆放的零件以及小山般的粮食,一件件地往车内搬运。
忙碌一直持续到了中午,临近饭点大伙才将所有物资搬运完毕。
期间秦朝言又找了时光和云舒,一人放了一波血。放完之后,两个姑娘只觉脑袋眩晕,连站稳都十分困难,最后只得互相搀扶着离开。
“嗯,这下生命上限就恢复到百分百了。”
喝完一管血,秦朝言砸了砸嘴,铁锈味溢满口腔,确实不怎么好喝。
将剩下的一管收好,他听到甲铁城外突然嘈杂起来,好像有许多人正在附近聚集。
“应该是天鸟美马回来了。”
心中猜测,他走出甲铁城,来到了车站的入口。这里早就挤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倭文驿的居民,他们一个个都伸着脖子眺望,拥挤着往前凑,让维护秩序的武士头疼不已。
“轰隆隆~”车站入口的铁闸被缓缓升起,人群的气氛瞬间又高涨起来,甚至可以听到有人在高呼:“狩方众,狩方众!”
只见入口处,一辆全黑灰黑的骏城缓缓驶入,同甲铁城那楔形的车头不同,这辆骏城车头扁长,四盏明晃晃的车灯安装在车头两侧。
厚重、肃穆,这是它给人的第一印象。
待骏城停稳,车门打开,一队全身灰黑装束的武士走下,他们全副武装,头上还戴着护目镜,只露出下巴。
队伍迅速列为两排,齐刷刷地站在车门旁,等待着正主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