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车厢内,已经换回日常装束的无名饶有兴致地弯着腰,旁观三个小孩玩花牌。
大人们则是自顾自地聊着天,讨论接下来的生活。
三个小孩也就8、9岁年纪,无名与他们年龄相差不大,而且小孩们根本不知道这位小姐姐是多么厉害的人物,玩了一阵儿过后还邀请无名共同参与。
花牌在日之本相当流行,正式名称叫花札,由48张图案各异,绘制精美的纸牌组成。隐含了日之本世风、祭祀、仪式、风俗等等诸多文化。
简单了解规则之后,无名也跪坐在三位孩童身边,学着他们的抓牌姿势玩了起来。开始由于生疏,无名的得分总是处于最后,因此还被几位孩童善意的取笑了一番。
不过,3局过后无名便掌握了花牌的玩法,很快占据上风,将几个小孩杀得片甲不留。
花牌也属于赌博范畴,自然需要赌注。不过孩童之间是不可能涉及到金钱的,他们定下规则,每局最后一人必须要在脑门上贴一张字条当做惩罚。
无名除却开始不熟悉,额头被贴了三张白条,便再也没有给几个小孩机会,甚至于其中一名孩童额头被贴满不得不退出。
几人玩得不亦乐乎,彼此间也熟络起来。当三个小孩以“小姐姐”称呼无名之时,坐在旁边的孩童母亲轻轻凑到孩子耳边,告诫他们不得如此无礼。
悠闲的时光过得飞快,很快一下午就已经过去。无名也玩得尽兴,与几名孩童约定好后便伸着懒腰往自己住处走去。
“大保镖姐姐,明天一起札纸鸢吧!”其中一名小女孩在无名临走之际向她喊道。
“好!”无名笑着答应,摆摆手告别。
走在过道上,无名想着小女孩给自己的起得外号,不由嗤笑一声。
“大保镖吗?还挺不错的!”
回到房间,她立马收起笑意吟吟的表情,摆正一张脸,确认看不出喜怒哀乐后才拧开门把。
“咔嚓~”房门推开,无名发现屋内居然没有秦朝言的身影,特意板着脸的她眉头蹙起,不满地嘟囔道:“这苍士又去哪鬼混了?”
她自言自语嘀咕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在背后说人坏话舌头要长疮的。”声音熟悉,无名回头看去果然是秦朝言。
“哼,我有说吗?肯定是你听错了。”
秦朝言也不跟她抬杠,自顾自走入房内,将衣袖当中的短剑取出,弯下腰在无名的床头翻找起来。
“喂,干嘛私自翻别人的东西!”无名三步并作两步,一下挡在了秦朝言身前。
秦朝言望着叉腰挡住自己的无名,挑了挑眉毛:“我们之间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什么叫我们?我是我,你是你。”
“是吗?那可真是让人心寒啊,还以为小无名已经跟我不分彼此了。”
无名被秦朝言轻佻地话语逗得面颊一红,嘟起嘴像条气鼓鼓的金鱼,随即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你要找什么,我拿给你。”
秦朝言扬了扬手中的短剑:“把那块小鹿皮借我,剑脏了要擦擦。”
剑身布满血色条纹的黑色短剑顿时吸引了无名的眼光,她凑上前左右打量着好奇道:“这把短剑你从哪里得到的?”
“唔,今天的战利品,你知道的,有人找我麻烦然后被打跑了,就留下了这个。”
“那不就是抢来的嘛!”无名鄙夷地看了眼秦朝言,转身从自己枕头下方取出那块小鹿皮递给他。
“苍士,袭击你的那个人知道来历吗?”
“不知道,怎么问这个?”接过小鹿皮,秦朝言仔细擦拭起来。
“这把短剑是用卡巴内的心脏皮膜制作的,据我所知,拥有这项技术的目前只有兄长大人。”
秦朝言“哦?”了一下,装出诧异的神色,动作配合地将短剑端详了好几遍。
无名谈及兄长,目光中涌现出憧憬的神色。她将心脏皮膜强化武器的情报娓娓道来,向秦朝言科普着这项淬炼技术的强大。
秦朝言也配合地连连点头,心道不好,无名这副模样看来早被天鸟美马洗脑过深,怕是之后到了倭文驿,那人几番言语就会让无名倒戈。
“得想个办法让天鸟美马的洗脑失效。”
很快,夜幕降临,两人在用完送来的餐食过后,又将云舒叫了过来。在秦朝言威逼利诱之下,再度放了一整管鲜血。
“苍士,能不能换个人。”放完血的云舒脸色煞白,可怜兮兮地向秦朝言商量道。
擦拭着短剑上血迹的秦朝言闻言疑惑道:“为什么?你的血很对小无名的胃口,换别人的话效果可没这么好。”
“好你妹啊!再放我就要死了。”
云舒破天荒的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脸上勉强露出讨好的神情:“苍士啊,一天之内我都放两次血了,奶牛挤奶也要给休息的时间呀。更何况我身子骨...”
秦朝言听着云舒的辩解,上下扫了眼,身若浮柳,面白如纸,连站着都很勉强。这才点点头:“行,那让上北妙子明天过来好了。”
“啊?”云舒不解,明天还要放血?虽说不是自己,可你这是把人血当水喝呢,每天都要啊。
“啊啥,我也要有需求的。”
在云舒诧异错愕的神情中,秦朝言没向她过多解释,直接将她推出房间,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
回到房间,轮到无名向他发问了。
“苍士,你怎么也要喝血?”
秦朝言直接解开上衣扣子,告诉了她答案。
看似瘦削的他脱下衣物,展现在无名眼前的是线条明显,紧致有型的白皙肌肉,按照现世的话来讲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无名眼睛都睁得滚圆,嘴唇张合着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苍士,你也变成卡巴内瑞了?”
秦朝言左侧胸膛位置,一颗琥珀色般的心脏穿透皮肤,暴露在空气当中。心脏表面还蒙着一层淡淡的灰色物质,数条细长血纹从心脏延伸出去,几乎爬满了整个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