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日。
最近隔三差五便有凶杀案在新闻中报道出来。
而且,死的都是外地人。
我想不通,邬峻为什么要杀死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四月二十五日。
最近公寓里来了一个叫做托马斯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很怪,但确实是青森市的本地人,我安排他住在了三楼。
这家伙很爱赌博,这几天晚上,经常能看到他和公寓里的男人打牌、划拳。
这又是一个令我下意识厌恶的人,不过,我还是准备把他留在下一次。
邬峻的事情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他到现在还是没有露出破绽,看来……我是该主动创造些机会了。”
“四月三十日。
托马斯的赌品很差,据说,他还很喜欢使用老千的手段,和他赌博的人因为赢不了他,又看不破他的老千手法,于是便只能选择远离他。
现在,几乎没什么人愿意和他继续赌了,谁都知道,托马斯是个异常奸诈的家伙。”
“五月十日。
这段时间,我刻意接近了托马斯,在输了许多天的钱后,我佯装发怒,并激他找邬峻去赌。
托马斯死缠烂打的功夫不错,只要他对邬峻起了兴趣,那么一定会拖他下水。”
“五月十五日。
托马斯被发现死在他的房间里,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一定是邬峻杀了他!
可他的死,对我来说却意义非凡。
保险起见,我早就在他的房间安装了摄像头,只要等待警察离开,我就能取出储存卡,里面的影像就是证据!”
“五月十八日。
为什么?
为什么杀死了托马斯的竟然是住在同一个楼层的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是我原本名为“必杀”名单中的一员,不过,因为邬峻的事却拖延至今。
但如果我早知道他会横插一手,一定会在之前就杀了他!
可眼下,即使是举报了对方,对我也毫无好处。
还是那句话,我的当务之急是杀了邬峻,而不是布鲁斯韦恩这样的小角色。”
“五月二十日。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但最后我还是做下决定,并亲自找到了布鲁斯韦恩。
他的杀人手法很干净,几乎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但他却不知道,托马斯的房间里被我安置了摄像头。
因此,在我使用录像带威胁他时,这人显得很惊讶。
我觉得他不必惊讶,因为迟早有一天,我也能隔着屏幕看到他的死状。
我问他为什么要杀托马斯,他却和我扯了一个青森市布氏家族的事,并表示,若不是这个托马斯使用了卑劣的手段,他的那些家底也不会这么快被消耗一空。
真是个可笑的家伙。
现在他有把柄在我手里,我想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五月二十一日。
邬峻的妹妹叫做邬霏,据我所知,是个非常青涩单纯的女学生,我让布鲁斯韦恩尝试着去接近她,他同意了。”
“六月一日。
据姓布点说,他俩的进展并不快,但我每次找到他的时候,都看到他拿着一本漫画书在看。
我觉得他轻视了我,便再一次以那段录像威胁了他。
他表现的很害怕。
接下来,他该好好做事了。”
“六月二日。
新闻上报道,青森市的连环杀人案竟已被告破?
那个人并不是邬峻!
我真的很想把他从房间里拖出来问问,那些妓女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所以,难道真的不是他?
还是说,只是警察抓错了人?”
“六月七日。
布鲁斯韦恩很高兴的告诉我,他与邬霏最近的进展非常顺利。
很好,这至少算是一个好消息。
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
“六月十日。
我告诉布鲁斯韦恩,让他在这几日找机会杀死邬霏。
他起初表现的很惊讶,并问我为什么。
我大致的说了邬峻是杀人犯的事情,并编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并再次提及了录像的事。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我早就知道,如他这般的人,杀人早已不是什么障碍。”
“六月十三日。
我忽然得知了邬霏已经出国的消息。
我变得怒不可遏,并马上找到了布鲁斯韦恩的房间。
面对我的怒火,他却表现的很平静,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邬霏要出国。
他却反问我是否知道什么叫做义警。
我懒得理会他的这种胡言乱语,立马想再次用录像威胁他。
可他告诉我说,记录着他杀人的录像早在数天前就已经被他窃走。
我不相信,写完这段,我就去藏着录像的地方查看。”
“六月十四日。
是我小看了他。
布鲁斯韦恩打晕了我,抢走了证据。
当我醒来的时候,他的房间也已经空了。
我现在不得不相信,我不仅失去了威胁他的证据,更是失去了他的踪迹。
不过,发生的既然已经成为了事实,那么再去后悔也没有用。
事实上,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
“六月二十日。
死亡仍在发生。”
“六月二十五日。
当我看到邬峻自首的新闻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费尽心思想要找出他是杀人犯的证据,但他却选择自首?
我不能理解。”
“七月十八日。
新闻上再次报道了邬峻的消息。
上面说,根据警方的调查,他杀死的人共有九个,无一不是外地人。
但我仍旧感到不可思议。
据我所知,在这半年以来,在青森市死于谋杀的人何止二十?
如果邬峻只杀了九个,那其他人又是谁杀的?
但同时,我又想到,这邬峻自首后,青森市似乎也发生过几件杀人案。
明明原来杀人犯只有邬峻一个的,这个社会是怎么回事?”
“八月一日。
杀人犯渐渐的被一个个抓捕归案,邬峻被判了死刑,我终于又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了。
最近有一个消息说,官方似乎有意要加重对外地人的保护措施了。
又是一个无聊的谣言。”
“十一月三十日。
自从邬峻的案件被公诸于世,并顺利执行死刑后,青森公寓便不时会收到一些莫名的来信,收件人是邬峻。
我代收了这些信件,有时候是包裹。
很无聊的内容,不是猫咪用品就是些莫名其妙的言论,甚至还有作诗的,我把它们都堆在储物室里,等存的多了再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