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跌跌撞撞的骑着马赶在了闭门之前出了京城暂且不提,先来说说关于夏悠远的事儿。
此人拜别了罗慢三人后,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其实他就直奔那赌坊去了……
要说夏悠远喜欢赌钱,那还真不算是他年少不懂事学坏了,实际上……这算是家传的“手艺”。
当然了,这手艺绝对是要打个引号的,因为他并不靠这谋生,最多也就是个玩乐而已……究其根本,还是他那父亲与娘亲的影响所致,此二人都是爱玩之人,虽然名头赫赫,但却是并不影响他们游戏人间的性子,于是……理所当然的,夏悠远耳濡目染之下,养成了这好赌的毛病。
赌坊之地,你看着好似没啥,但实际名堂不小,甚至可以说水深的一逼,能在京城开赌坊的,其背后自然也有股势力撑着……可以说,这是一门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今日,这城北的“金斗赌坊”,便因一个青年的到来而遭了重。
日头西斜,这处熙攘喧闹之处也点起了一个个并不算明亮的灯笼。
淡淡的灯光照亮了一处挤满人的赌桌,一位俊郎的青年倚着个小酒坛,懒洋洋的坐在个板凳上,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但看其他赌客望着他那热情如火的眼神便知道,今个儿,这年轻人应该就是此地的主角了。
随着年轻人的下注,周围赌客们尽皆随之押上,而看他们的表情,一个个的都是自信无比,就像是知道了自己肯定要赢一般。
结果,还真就赢了。
“哈哈……果然是大!”
“我说嘛……跟着这位公子下注,准赢钱……”
随着骰数揭晓,赌客们的说话声就更嘈杂了。
遇到这么个主,是他们的运气……但对庄家来说,就完全反过来了。
又赢了两把后,夏悠远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发现没酒了,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起身了。
“今个儿就玩儿到这里了,走了啊。”
说着他也不管其余赌客的挽留哀嚎,把银子一收就往门外走去了。
出了赌坊,天色已经黯淡,但街道上还是一片灯红酒绿,夏悠远微微一笑,也不流连,就这么径直顺着路迈步而去。
要说京城有没有冷清之地?那肯定有啊,因此,不多时,他便走至了一条昏暗的小巷中。
然后,两人便从巷子的头尾分别冒出,并朝着夏悠远走了过去。
情况很清楚,他给人盯上了。
要说这两人为何如此?也很容易想得到一个关联词——赌坊。
你一个毛头小子在赌坊赢了这么多钱,不被有心人盯上反而奇怪。
然……这二位却并不是因为夏悠远的钱而来。
不是为钱,那当然是为人。
夏悠远望着来人,还是他那副随性的笑容,“多谢二位出手,帮我解决了几个尾巴。”他一拱手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位应该是凛风夜楼的兄弟吧。”
说到这,事情也比较明了了。
这俩人压根不是来找茬的,而是自己人,甚至刚才还帮着夏悠远解决了几个跟着他的意图不轨之人。
正面他的那个哥们这时候也走近了夏悠远,只见他苦笑了两声道:“夏少侠,刚才在赌坊中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看着对方苦涩的样子,夏悠远也没不好意思,他嘿然笑道:“好说好说……那么现在我们就动身吧?”
那来人又苦笑一声,点了点头,也就头前带路了。
这事儿,要是外人看来,保准是一头雾水,其实……这其中的缘由也颇为简单。
这俩哥们,都是凛风夜楼的人。
而那赌坊呢,也是凛风夜楼的产业。
而这夏悠远,很显然是和这个京城第一势力颇有渊源的,他一进那赌坊自然也就被认出来了,毕竟腰挎双刀的青年侠客还是不多的。
于是……这俩哥们也只能任由夏少侠赢钱走人,还得帮他解决尾巴,再充当个带路人啥的。
从这……基本也就能看出这个夏悠远放荡不羁的性格了……
不多时,他们便走入了凛风夜楼之中,但区别于罗慢他们,他们这次直接上了五楼。
凛风夜楼,前四层皆是待客之所,只有五层是楼主袁润方是住所以及长老高层议事之地。
此楼在京城之中的地位自不用多说,但楼主袁润方的住所却是毫无奢侈,不论是摆设还是装饰都带着一丝古朴之风。
房中放着一木桌,其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此人一身青衣,面如虎豹,身形壮硕,端是一位彪型大汉。
“袁叔!”
一进门,夏悠远便满脸笑容的抱拳喊道。
“哟……小夏,你来了?”袁润方也是个豪迈之人,一见夏悠远来便大笑着起身迎来了,“你爹最近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样?”夏悠远撇了撇嘴,“天天赌钱喝酒,过着隐士般的生活,我都有点羡慕了。”
“欸~”袁润方摆手笑道:“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前途不可限量,别想着学那个狐祖宗。”
听这俩说话,也很明显,他们肯定见过,也已经很熟悉了。
此处暗表,夏悠远之父从前也是凛风夜楼的长老,若算起辈分,当时还算是袁润方的大哥……
所以说,即使现在袁润方已经是一代黑道巨擘,和夏家的关系还是断不了的。
“悠远啊……怎么忽然想到要来京城看你袁叔了?”
这时候小酒自然已经摆到桌上了,袁润方便也笑眯眯的和夏悠远聊了起来。
“啊……倒也不是特意来看您的。”夏悠远也不客气,“单纯就是路过而已。”
“你这小子……”袁润方微笑摇头,“这段时间没听到关于你的传闻,你莫不是去了北方?”
“那是啊……趁着还未入冬,北境还是得去看看的呀……毕竟,曾经袁叔你还有爹他们,都是在那成名的……”言至此处,夏悠远话锋一转道:“欸,话说……袁叔,最近武林之中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吗……京城这里,除了妓院赌坊,好像也就没什么有趣的地儿了……”
“好玩什么的我自是不知的,但近期若说是武林间的大事,倒还真有一件?”
“哦?是何事?”夏悠远神色一动道。
袁润方放下酒杯,道出八字:“隐剑山庄,观剑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