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齐潇洒发出大叫声,凹凸不平的地面差点让他崴到了脚。
“暗月这家伙发怒了啊……”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环顾了在一瞬间变成乱石滩的竞技场。
难以想象刚刚还平整坚硬的地砖现在变成了数不清的碎石,这让原本站在竞技场的大部分人都差点被这些碎石给吞没了。
“先后退。”这是沧月下达的命令。
冰之女王是这里唯一一个跟上暗月节奏的人,她在暗月出手的瞬间便跳了起来,寒冰凝结的蛟蛇盘旋于空。
随着她的命令,冰之蛟蛇将尾巴放在了地面上,让齐潇洒和九月能够顺利上来。
沧月挥手,二月等人上方也出现了一条冰蛟。
冰蛟将黑月铁骑的大家缠起,带离众人离开了这个现在并不属于他们的竞技场。
沧月操纵着冰蛟到高台处落下,一群人来到了公主薇薇的旁边。
冰之女王瞥了一眼薇薇,后者连忙挺直了身子,就像是接受检阅的士兵。
一月在旁边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她总不能跟沧月说沧月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个公主好像一开始就把你认定成了无法战胜的对手。你在争夺暗月哥这方面已经无敌了。
女孩虽然还小,但这种不宜大庭广众说的事情她还是知晓的。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海皇大人真强!看来这次的格斗大赛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海皇大人的宝座!”这名解说仍在坚持着自己的工作,不过由于她之前所站的地方太过危险,所以她便跑来了薇薇这边扛着摄像机继续拍摄影像。
虽然没有看清楚暗月刚才的动作,但之前一系列的战斗却被她完好地拍摄了下来。
这名女性解说显然也是单身状态,在拍摄与解说的过程中她看着暗月也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果然在波塞冬强者能够吸引女性的注意力,如果不是因为暗月是海皇,恐怕这名解说就要拿着自己的麦克风对其大声示爱了。
“唔……暗月那个小子,真让人羡……”破军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了有寒气在自己附近蔓延。
“真是让人愤怒!等比赛结束后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这家伙瞬间就换了一副面孔,恶狠狠地大叫。
“破帅先生就算这副面孔也好帅啊……”一旁的西西抱着脸颊低喃。
听到了西西低喃的薇薇:“……”
“暗月哥被惹火了。”二月等人则是在认真地注视着竞技场,“就是那家伙叫人抓走了三月和琉帽的对吧?”
“还有十月。”九月皱眉说道,“那家伙是K,他的目的和路西法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八元素!”
在塞缪尔开口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九月就清楚了他的目的。
三月和十月的第七感都是八元素之一,而他又得到能够抢夺他人第七感的白皇星,那么他的目的不言而喻。
集齐八种元素,然后成为神!
“不过有暗月在的话K应该会在这里被干掉的。”齐潇洒开口说道,“他本以为有两种元素就能够击败暗月,但却没想到会栽在这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让别人带走三月?”沧月注视着竞技场,面无表情地开口。
齐潇洒愣住了,眉头缓缓皱起。
是啊,既然都知道了自己敌不过暗月,那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会被干掉。那最后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干什么呢?
“除非……他肯定自己不会被杀死。”沧月说道,“他还有别的底牌。”
众人不禁将目光投到竞技场上。
被暗月按住脑袋的塞缪尔又被其抓起来甩飞出去。
碎石嶙峋的竞技场上激起一阵烟尘。
暗月在竞技场上跑动,阻碍的石块在他的奔跑小化作粉末。
塞缪尔整个身躯就像是陀螺一样在空中旋转,然后速度不减地冲进了石砌的观众席上,砸出了第三个坑洞。
雷电下一刻绽放,冲天的雷电带下来更多的光柱。
雷动九天!
激鸣声似乎包含着塞缪尔的怒吼,那张最开始自信满满的脸庞现在被碎石划出了十数道血痕,灰尘沾染的他就像是家道中落的贵族,破烂的袍子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悲惨。
暗月迈步上前,落在他头顶的雷电不断地被瓦解。
他抓住了塞缪尔的衣领,将其抛至空中。
半空中的塞缪尔做出了反击,驭风之术带起了竞技场上百分之九十的碎石块。
数以万计的碎石块直冲向暗月,就像是不惧死亡的勇士。
暗月双腿弯曲,随后跃向了天空。
隐约的白光将其笼罩,冲向他的碎石连尸体都没有剩下。
轻松地突破了塞缪尔的攻击,暗月出现在了塞缪尔的上方。
他伸出手按住了塞缪尔的脑袋,两人同时往地面坠落。
轰轰轰轰————
残存的石块落在四周发出巨大的声响,竞技场迎来了今天第二个伤害。
直径在三十米左右的坑洞出现在竞技场上,塞缪尔躺在坑洞的中心。堕天使的红黑色袍子已经完全破碎,混杂在泥土里的布条证明了它的死亡。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剧痛让他的面盘都麻木,就连身体的操纵都无比的困难。
艰难地翻转过身体,眯起的眼睛与暗月的眸子相互对视。
他张了张嘴,殷红的鲜血从嘴里冒出。
“不干掉我吗?”即使变得这样狼狈,塞缪尔依旧扬起了笑容。
鲜血和泥土相互混杂布满脸庞的战败者仍旧高傲。
“是因为这具身体是玄月的?”他再度发声,“你还是没变啊,暗月。”
战败者在此时对胜者发出了嘲笑:“就算你再怎么强大,你终究有着致命的弱点。而我……恰好知道这个弱点是什么!”
砰!
“噗咳?!”塞缪尔发出痛呼,血液从嘴里喷出。
暗月将脚从他的肚子上移开,俯视他的眸子里带着审问:“告诉我,你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如果你将这句躯壳毁掉,或许我的灵魂会告诉你。”塞缪尔拒绝了。
战败者也有着战败者的尊严,无论这是真的尊严还是嘴硬,但塞缪尔并不打算将十月三人的下落告诉暗月。
暗月沉默。
塞缪尔笑了起来,这一刻的他似乎连疼痛都忘记了。
笑声开始变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才是胜利者。
“咳咳咳……咳咳!”
笑声突然转化为了咳嗽,塞缪尔眸子里的神情逐渐被惊讶所取代。
“这究竟是……”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就像是一个许久没有喝过水的旅人,发出的声音如同破损的风箱。
原本占据他头发三分之一的白迅速地攻克了黑色的地盘,他的眸子开始失去了光彩,张开的嘴巴连发声都无法做到。
脑海里的景象回到了不久前,他吸收玄月的那一刻。
那一刻的玄月在笑,最后的话语也并不像是遗言。
塞缪尔这才知道玄月笑容和话语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
自己以为完美的计划早就被他看穿了。
他以为自己是狼,玄月只是装模作样的羊。但是他现在才知道那头羊分明就是猎人伪装而成的。
孤傲的狼自以为是地踏进了猎人准备的陷阱之中,并在舞台剧上扮演了一个自得的小丑。
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