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暗月。”玄月站在一面落地镜前，对着从镜子里走出来的人展开微笑。

“算起来已经有四个月了吧，这次离开的时间还挺久的。”玄月摆手让镜中人离开，然后对暗月说道。

“对我来说距离上次见面只过了几天而已。”暗月目光并没有在玄月身上停留，而是移到了他的身后。

站在玄月两边的是夜莺和伊峙总司，这两人身为玄月的左膀右臂玄月将他们带在身边也是正常的。而站在玄月身后的那个女人的身影暗月敢保证并非他知道的堕天使之一。

橙红色的长发，一把折扇遮住自己的嘴巴，眯起的眼睛似乎在表达她此时扬着笑容。

在暗月的记忆中自己有认识与其样貌相同的人，但那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因为第七感的开发而逆生长成为小孩了。而现在站在路西法身后的分明是个成年女人。

“文曲？”暗月还是发出了声音，虽然语气里充斥着疑惑。

“看来我在你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嘛，暗月。”被叫出名字的文曲似乎更加开心了，遮住嘴巴的折扇轻轻摇曳。

“你现在……”听到了文曲的回应之后，暗月心中的疑惑更盛了。

“那是地狱之血带来的。”玄月出声解答了暗月的疑惑，“之前与你讲的地狱之血的效果现在可以多加一项了，那就是能够防止开发了第七感的人因为副作用而出现逆生长的状态，而且逆生长的人也会因为地狱之血的效果而带来类似于第七感全开时的身体状态。”

没等暗月出声，玄月便再度说道：“现在的堕天使体内都有着极少量的地狱之血，这不仅让他们的身体素质有了些许提升，最主要的还是让他们不会因为第七感的副作用而变小。”

“原来如此。”暗月点了点头，再度看向了文曲，“那么既然文曲出现在这里的话，就证明她已经知道了一切对吧？”

“说实话一开始我听到之后还非常惊讶呢。”文曲出声说道，“毕竟这种事情连小孩都不太可能相信，作为VV学院的老师，想要接受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也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才行。而且在此之前还差点送了命，不过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现在我们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同事了哦，暗月~”

这语气完全不像是被破军说是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能够发出来的，或许是长时间的小孩姿态让她的心态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老去吧。暗月这才发现VV学院的这群开发了第七感的老师都是这样，年过五十的破军会因为一些琐事而在地上打滚大闹。三十多岁的文曲现在的语气充满着活力，想来身为文曲妹妹的武曲小孩子的一面占多数。

“文曲现在不适合出现在世人面前，可以说是身份神秘的堕天使之一。”玄月笑着说道，“毕竟最近因为扩张过快，导致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混了进来啊。”

“这就是你叫我回来的原因？”暗月眉头微皱，“我可没有你那样会洞察人心，想让我找出混进来的家伙的话是很难的。”

“我知道，这次让你回来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玄月说道，“我好像是让镜中人给你说了让你回来的原因的才对啊。”

“波塞冬对吧？那里发生了什么吗？”暗月问道。

“你这个海皇当的这么轻松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玄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明明那里还有着一个女孩一直在思念着你不是吗？”

暗月眼角跳了跳，如果不是习惯了玄月这副模样他早就一拳落在他的脸上了。

“米迦勒大人，波塞冬要开始竞选新的海皇了。”一旁的伊峙总司出声提醒道。

因为莫名其妙地丢失了四个月的时间，让暗月一时间也没有想起这件事情来。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晴明穴，努力地使自己的思路扩张。

波塞冬的比武是两年一届的，而暗月正是两年前比武的优胜者，也就是现任波塞冬的海皇，这个海上巨都的统治者。

“那颗元素石……”暗月回忆起了两年前自己在波塞冬的一个房间里看到的预言，“沧月会去带走那颗元素石对吗？”

“如果海皇没有出现在这一次的大赛上就会引起整个波塞冬的慌乱，所以接下来需要你去坐镇波塞冬。”玄月说道，“而我让镜中人告诉你的预言的舞台，也就是说差不多这千年来的一切抵达终幕们的演员们都会在这一次登场。”

玄月鲜红色的眸子紧盯着暗月：“现在的你，还能够发挥多少力量呢？”

暗月沉默了片刻，出声说道：“要试试吗？你赢不了的。”

这并非是在挑衅，而不是过分的夸大。暗月在这种情况下只会实话实说。

“不了。”玄月再度笑了起来，“我相信你的实力。”

双手放进兜里，玄月准备带着夜莺他们离开了。

“对了。”转过身的玄月出声说道，“你可以和在波塞冬的那个女孩联系一下，她真的一直想着你哦。”

不等暗月回话，他便带着夜莺和总司走出了房间。

文曲没有和玄月一起走，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暗月。

“还有什么事吗？”暗月出声问道。

“只是没想到而已。”文曲回应，“曾经的我们怎么都没有把你和玄月联系在一起，现在看来你们之前的保密工作做得真的很好啊。”

“那是玄月的功劳，他不想让别人了解的事情基本都不会泄露出去。”暗月说道。

“所以我才会感到惊讶啊。”文曲语气依旧很轻快，“你们所营造出来的恶太过于真实，所以才会让艾米博士和我们都以为堕天使就是毁灭世界的根源。但没想到在这层别人分别不出来的黑暗之下，你们所要做的那样伟大。”

“这并不能说是伟大。”暗月摇了摇头。

他目光移到了一扇落地窗上，透过窗户望着远处的风景。

“你们之所以没有产生错觉，那是因为我们营造的恶是真正的恶。”暗月说道，“说什么伟大，我和玄月自始至终都没有这样想。”

“伟大这个词是给从一开始就为这个世界的善而努力的人。”

“我们所做的恶无法被抵消，就算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所以玄月才会自称路西法，因为我们可以为了未来而在此时沾满鲜血。”

文曲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样的暗月，虽然她所知道的暗月平时都很冷淡，但今天的暗月仿佛对她展现了冷漠外壳之下的太多东西。

“那你呢？堕天使中唯一的天使？”文曲出声问道。

“那只是在忏悔之时，需要一个天使来做祷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