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了一个。”暗月并没有理会横尸在那里的白色女巫，已死的敌人不会在引起他的注意。

他转了个方向，看向了从墙壁的坑洞中爬出来的九皇子。

白色女巫的死亡并不能解除他身上的邪术，作为药人的他虽然主人死了，但他只需要完成主人生前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便行。

那就是杀掉暗月。

失去感情的他不会理会所谓的强弱对比，即使自己无法战胜敌人，他也会不断地朝着敌人挥剑。

鬼渊被九皇子拔出又收拢，只要是观看着这场战斗的人都能够发现**着上身的九皇子现在拔剑的左手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数以十计的刀痕在暗月周遭出现，掀起的风似乎与爆鸣相互结合。

就像是对面射来成千上万的箭，九皇子在提升速度的同时对准确度的掌握出现了偏差。虽然大部分的剑气都朝着暗月斩去了，但还是有着一些从他的身边划过，留在了地面或石柱上，而朝着暗月去的剑气也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仅仅是在面前就被粉碎的无影无踪。

但九皇子依旧在发动攻击，强而有力的攻击让他的左手开始涨红并浮肿，他就像是苏醒后就不知疲倦的工具，就算敌人正朝着他走来他都没有后退半步。

所谓的害怕与恐惧根本不会浮现在他脸上，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平静，能够平静地杀死敌人，能够平静地接受死亡。

刀痕越落越多，城堡的这个大厅就像是重新进行了装饰一般，无数的细碎石块落在地上，被不断刮起的风给吹动。

“请不要杀掉他！”在上空的十皇子突然对着暗月喊道，“他是我的皇兄，现在处于被控制的状态。”

暗月并没有因为十皇子的突然出声而愣神，在听到十皇子的话之后他也只是把面前这个人从想着打死改到打晕。

拳头随着暗月的行动而挥出，落在了九皇子的身上，巨大的力道在他的身体上发出闷响。

九皇子直接被砸在了地上，力量的传递让地面都出现了一个浅坑。

在这个力量下，九皇子连鬼渊都无法拿稳。

被誉为剑皇的鬼渊脱离了九皇子的手，这个药人在这一瞬间眼神似乎多了一些情绪。

“皇……皇兄？”他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你认错人了。”暗月再度给了他一击，力道恰到好处地让九皇子晕了过去。

他将九皇子扛起，顺带把鬼渊都捡了起来。

半空中的大雕随即落下，大雕上的一众人都感觉恍惚。

那个位于燕国战力顶峰之一的九皇子就这么败下来了，面前这个人究竟有多强？

他们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白色女巫的尸体，那个存活了数百年的怪物也死在了这里，那刚才轻松地打败九皇子又显得不那么匪夷所思了。

暗月走上大雕，并将九皇子放在了大雕的背上。

“走吧。”暗月出声说道。

三人回过神来，由羽裳操纵着大雕离开了白色女巫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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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雕的速度很快，在载着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它依旧爆发出了比暗月和十皇子前来时骑马要快上许多的速度。

暗月盘坐在大雕的背上，刚才捡到的鬼渊他给了十皇子。

“谢谢您。”羽裳的声音在暗月面前响起。

暗月闭上的眼睛睁开，眸子里带着疑惑。

“我的家人被白色女巫抓住不忍折磨死掉了，现在只剩下爱人九郎，谢谢您这次将白色女巫除掉而且放过了九郎。”羽裳出声解释道。

如果不是现在空间不够，可能这个女人会直接跪下对暗月行上大礼吧。

“杀掉白色女巫本就是我决定好的。”暗月说道，“至于你的爱人。很抱歉，一开始我也抱着杀死他的念头。你应该感谢十皇子殿下，如果不是他说让我放过这个人的话，可能他就会死在你面前了。”

这种话放在哪里都能够膈应人，作为插科打诨专家的飞刃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想要说话，却被十皇子制止了。

“虽是如此，但我还是要感谢您。”羽裳轻声说道，“原本以为被制作成药人的九郎已经不会再清醒过来了，但在您打倒他后他说话了，那他还有着醒过来的可能。在这里羽裳要对您表示感谢，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羽裳做的，那羽裳一定会帮助到您。”

“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暗月回应道，“能够再加速吗？我妹妹等着赤炼蛇胆回去疗伤。”

在一旁听到对话的飞刃翻了个白眼，心想之前认为这个人只是跟大皇子殿下长得很像，其实性格上还是有差异，但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大皇子殿下了。光凭爱护妹妹这一点我飞刃就能够称你为大皇子殿下的分身。

羽裳答应了暗月，操纵着大雕再度加速。

仅仅是半个时辰不到，飘渺城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守城的士兵早在之前就知道了十皇子的样貌，所以在十皇子亮出身份之后众人并没有受到阻碍就进入了飘渺城。

在抵达了城主府之后，暗月拿着蛇胆便走向了九月所在的房间，十皇子带着九皇子紧随其后，在得知黑色女巫可能也在那个房间的时候羽裳也跟着去了。

飞刃虽然也想跟着一起，但燕云十八骑好不容易全部聚集，所以他就被断刀和战斧扛着喝酒去了。

进入九月所在的房间里，没有离开的医师对两人能够安全回来表示惊异，在接过蛇胆之后迅速地开始配置了解药。

“白色女巫死了对吧。”黑色女巫说道，“虽然很轻微，但我能够感觉到她生命的消逝。”

作为这个世界仅有的两名女巫，她们虽然是生死之敌，但也或多或少能够对对方是死是活有一点感应。

“很抱歉没有将她的头带回来。”暗月说道，“恢复真身的她脑袋太大了，带上的话会影响我们回来的速度。”

黑色女巫摇了摇头，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暗月把白色女巫的头带回来以证明那个妖女真的死了。

“就算拿到了蛇胆，这个女孩也需要休息来恢复精神。”黑色女巫目光移到了一边，看向了昏迷中的九皇子，“这是药人吧。”

作为白色女巫的死对头黑色女巫当然能够看出此时九皇子的情况。

羽裳走上前来，跪在了黑色女巫的面前。

“尊敬的女巫大人，请您救救九郎。”羽裳低声说道，一直以来抑制着的眼泪夺眶而出，“羽裳知道，之前刺杀您已经犯下了重罪。如果能够救醒九郎，羽裳愿意用生命作为交换。”

药人无法恢复神智，这是羽裳在被白色女巫要挟之后查阅了很多书籍得到的结论，但在今天她对那个结论又产生了怀疑。

无他，只是因为九皇子发出的那句“皇兄”。

或许就连白色女巫都没有想到，被她制作成药人的这个男人如此的顽强。他有着强大的力量，也有着强大的心。在被剥夺了一切感情之后，他依旧能顽强地将自己最后一丝感情给守护住。

也就是这样，羽裳才知道九皇子还有救。

在白色女巫死去之后，能够叫醒九皇子的，只有同为女巫的黑色女巫一人了。

所以她才会对黑色女巫发出请求，即使代价是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