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老妪鬼屠杀红玉的鬼屋中所有小鬼后,带着棺盖铜镜扬长而去。//殊不知,她杀死的不过是啊弘用魔琴制造出来的幻想罢了。而木青冥已经派出了张晓生,偷盗来了另一面铜镜。并不知自己计划并未得逞的老妪鬼鱼嫂,带着铜镜上了西山见到刘洋,把铜镜交给了刘洋销毁之后,索要自己的报酬。引出来刘洋出尔反尔,口吞老妪鬼鱼嫂,将其鬼气据为己有。龙姑和皎云等众弟子为张晓生求情,反被木青冥大骂一顿。墨寒劝丈夫消消气后,问起了木青冥怎知铜镜原有八面,而非七面之事。
刘洋不语,只是还在阴笑着。
他阴鸷的脸上,那笑容让人望而生畏。
“七面镜子,现在都没了,锁龙人们要拿什么制造出我的克星?”摇曳几下的灯火下,刘洋更是得意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捏了个手诀后,所有镜子上的裂痕中,对散发出道道黑气。紧接着,这七面铜镜无不是在咔嚓剩下下,四分五裂开来。
转眼的功夫,那些铜镜就都碎成了形状不一的数十片碎片,散落在了石案的桌面上。
“鱼嫂,你别着急啊。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我之前答应给你一个躯壳,永恒的躯壳的承诺,当然不会食言而肥。”站起身来的刘洋,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老妪鬼的身上。
那老妪鬼瑟瑟发抖,无形的压迫感,随着刘洋身上散发出的黑气朝她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缕缕黑气有如一根根触手一样,摇晃着朝老妪鬼的身边缠了过去。
她颤抖的瞳仁,从刘洋的笑意中看出了一丝丝的不怀好意。
当黑气如绳索一样,把老妪鬼鱼嫂五花大绑了起来时,站到她身前一尺开外的刘洋嘴角,一点,一点的裂开。
火光之下,鱼嫂看得一清二楚,刘洋那使劲张大,嘴角直接裂到耳根的嘴里,除了兴奋而抖动的喉结和舌头外,嘴里长满了大大大小小的尖锐长牙,遍布嘴里牙床和肉壁。
这已经不是人类的嘴了,从刘洋能把嘴角都裂开到耳根开始,就已很清楚的能看出来这张嘴的异样。
只见刘洋猛一吸气,一股强劲有力的吸力,携腥风阵阵从他嘴里而出,拉扯着惊恐万分的鱼嫂,朝着刘洋的嘴里飞了过去。
很快,鱼嫂的鬼头就塞入了刘洋的嘴里。
刘洋还在继续吸气,鱼嫂的上半身,也在转眼之间塞入了他的嘴里,只剩下了腰下的双腿还在嘴外,做着最后的挣扎,不停的乱蹬着。
吸力强劲,带起的风声越来越响。
又过了片刻,鱼嫂被刘洋连咀嚼都没有咀嚼一下,一整个的吞了下去。嘴巴恢复原样的刘洋忽然长了个油肚,圆鼓鼓的肚子挺着,像是个怀孕十月的孕妇,也像是肚子里塞了个球。
知道刘洋长长的打了个嗝,嘴里黑气从嘴角两边溢出,鼻孔中寒气直冒后,他的肚子才慢慢的瘪了下去,恢复如常。
吞入了腹中的鱼嫂被刘洋在霎那间消化得一干二净,她的鬼气也被刘洋已经据为己有。
“永恒的躯壳,只有我做得到。你与我合二为一就有了永恒的躯壳了。”自言自语一番后的刘洋,冷冷一笑。
打从鱼嫂带来了蚀魂蛊的消息时,刘洋就没有打算合作,一直只是在利用鱼嫂,为他完成破坏。
他随之转身走到了桌案后坐下,脑中闪过了鱼嫂清晰的记忆。记忆里,刘洋看到了鱼嫂解决红玉他们的场景后,背靠椅背长吁一口气,面露出满意的神色
“你给我跪远点,别跪在我面前,戳我眼睛。”站在木家小院正屋门前的木青冥怒气冲冲,满脸铁青;扬手一指倒座房方向,对跪在阶下的张晓生厉声骂道“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对面的张晓生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脸上满是悔意愧疚,还夹杂着点点畏惧。在木青冥的骂声中,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刚才,木青冥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藏着冥器。当场揭穿,将那些藏在身上的玉石冥器搜了出来,张晓生顿时一阵后怕。直到被木青冥老鹰捉小鸡一般,提了回来后他都没能缓过来。
明月如霜,院中绿苔芳草随风而动。
“师父。”。
啊弘率先走了过来,下文还没说出口,就被木青冥回绝道“回去,你今天已经很辛苦了,去休息吧。”。
语气比骂张晓生时,是缓和了不少。但是面色依旧铁青。
啊弘从未见过木青冥发这么大的火,以至于额上都有青筋暴起。虽然同情师弟,很想为张晓生求情,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师父。”此时,龙姑和皎云又走了过来。
心情才略好一些的木青冥顿觉烦躁;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这两个徒弟又是来求情的了。烦闷填胸之际,木青冥不由得怒哼一声。
“师父,时候也不早了,念在师弟只是初犯,还让师弟先去休息吧。”皎云先开口,为张晓生求情道“他一定会记住这次教训的。而且他也累了一天了,有过也有功啊”。
“是啊师父。”紧接着,啊弘和龙姑附和着说到。
张晓生也抬头起来,祈求和悔意夹杂着的目光直朝木青冥而去时,双膝为脚,往前挪了几步,让自己距离师父木青冥更近后,也急声求饶道“师父,师父,我再也不会了。以后,以后我都不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倒座房,给我跪到那边去!”木青冥又抬手一指倒座房,环视着其他弟子们沉声道“都没有瞌睡是吗?没有就不知道修行一下吗?”。
说罢,他转身走回屋中。才跨过门槛后一拂袖,清风袖中生,吹着屋门合上关紧,以免再看到屋外的张晓生,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啊弘并未离去,他双膝一弯,陪着张晓生在正屋门前石阶下,跪了下来。皎云和龙姑对视一望,也走到他们身后,跪在了地上。
“你消消气。”墨寒赶忙迎上,也是为张晓生求情道“这孩子只是初犯,你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孰能无过吗?”怒气冲冲的木青冥坐到椅子上,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脸怒色的他双目圆睁着“但有的过,得长长记性。”。
“你不也偷过定风珠吗?”墨寒笑笑,又道“这孩子以后能改,就行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我那可不是从死人身上偷的。”木青冥把脸扭到一边,怒哼一声,道“他做的是什么?属于奸事的勾当。出门前我三令五申,只取棺盖铜镜不得开棺。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是,但他要是能改,你就饶了他这次吧。”墨寒坐到了木青冥身边,给他倒了杯水。
木青冥接过了水杯,还是好不退步的说道“那也得他先跪的长了记性才行。”。
墨寒也不再多言,她的丈夫她了解,有时候就是有说一不二的牛脾气。而且张晓生确实有错在先,只要不体罚过度,墨寒也不会再阻拦的。
屋中一下安静了下来,木青冥和墨寒谁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门外树影随风摇曳,投射在门窗上的黑影也变化不停。
“对了,你怎么知道还有一面镜子的?”许久后,墨寒忽然好奇的问到“可红玉不是说过,据她所知这加持了巫术的镜子,本来也就只制造了七面,对应了天上的北斗。随后还未再造,古滇国就已亡了吗?”。
微微蹙眉起来的墨寒,注视着木青冥眼中浮现一丝丝费解。
“本来就是八面,锁龙人的先祖们藏起来了一面。”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的木青冥,脸上怒色消退,恢复了平静神色。
他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香茗,又道“出于什么目的已经无从稽考,但就是藏了一面到抚仙湖畔的山中一座古墓里。”。
“当然,锁龙人偷走这面镜子,也修改了古滇国制造这些镜子的工匠记忆。否则,这么会有对应天上北斗这种说法呢。”顿了顿声后,木青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后,继而说到“接到纸条后不久,我也收到一个意念传音,但不是我认识的人,声音里也听不出是男是女,把这段尘封往事,以及最后一面镜子的位置。”。
“原来如此。”墨寒眉头舒展,恍然大悟。
但紧接着,她又问到“意念传音?线索的此人,也是锁龙人吗?”。
“应该是的。”木青冥这么说着,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神秘人已经帮了他两次了。第一次的名单,让他很好的控制了城中所有的长生道探子,使得远在西山上的刘洋,对城中之事一无所知。
这一次,又帮了木青冥。木青冥能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全凭这个神秘人贵人相助。
但对方是谁,至今他还一无所知。
“总之,刘洋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许久后,木青冥收起了思索,把神秘人的猜测放到了一边,又缓缓说到“但这就是因果,他最终要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面镜子我和红玉都应过了,确实是古滇国的技艺,也加持了巫术,正宗的棺盖铜镜的。接下来,我们可以继续制蛊。”。
屋外大风忽息,投射到门窗上的树影黑影定了下来。
“嗯。”墨寒缓缓点头,想到做戏就要做得真后,又道“那红玉是否需要搬家?”。
“我已经让妙乐和妙笔,去帮她搬家了。搬到我们沙腊巷里来,就在巷口附近,给她寻了一无主的小院,暂时住下。那地方阴气也很浓郁,也正好可以制蛊。”自己给自己的茶杯蓄满水的木青冥,缓缓道“铁桦叔明天会去给小院部下结界,赵良明天也会把我们巷口巷尾的长生道教徒探子抓了,并且帮红玉,把房契弄好的。”。
木青冥的计划能否顺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锁龙人
锁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