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墨寒察觉到无字牌位里有尸骨之气,于是在铁桦家里,不由分说的问起了那无字牌位之事。不曾想,木青冥忽然大怒,对执意要追根问底的墨寒就要大打出手时,铁婶忽然拦住了木青冥,并告知墨寒那牌位供奉着的,是自己已夭折了的子嗣。引出来刘洋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牺牲自己的孩子,按原计划制造出木鬼鬼胎,以便自己掌控幽冥之力,控长生,完成长生道的百年大计。而铁桦家里,误会解释清楚后,铁婶拿出一本从长生道据点,收缴来的邪术。趁此把从中解读出来的内容,一一给木青冥和墨寒详解。】
死一般的寂静,在刘洋的石室中徘徊。桌上灯台里,竖起灯芯上豆大的火苗定住,化为了淡淡的青绿色,为这间石室涂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刘洋坐回了自己的石椅上后,沉浸在纠结中,陷入了沉思。已然在不知不觉间,不禁皱紧了眉头。
身为一个邪教领,刘洋是深知要让这个鬼胎有血有肉,木鬼才能日渐成长而又不虚弱。但要有血有肉,只靠瞑金和四柱纯阴的女子外,还得有他的*,才能在那女子腹中生成有血有肉的胎儿。
然后才是用瞑金中婚后的阴气,来施展邪术为木鬼进行夺舍,使得鬼胎注入那胎儿体内后,啃噬干净胎儿体内的灵魂,从此鸠占鹊巢。
然后在用瞑金中的阴邪阴气,不断的施术保胎,让这个灵魂和那个胎儿的肉身,完美的融合。
最后木鬼会在十月怀胎期间慢慢的同化肉身,待到十月怀胎后,一个有血有肉的木鬼就会再次诞生。
然后刘洋把他养到三岁时,诛杀放血,埋进养尸地七七四十九天后掘出,取了栩栩如生,并不腐烂的尸体上木鬼肝后,将其魂魄以邪术招来,然后吞噬,把木鬼灵力占为己有。
如此来看,刘洋若是对这个木鬼动手,那必然是易子而食。只不过别人易子而食吃的的肉,啃得是骨头。他吃的是自己儿子,吃的是灵魂,啃噬的是体魄而已。
但都是一样的残忍无道。
正是如此,刘洋这个心狠手辣的邪人,才会忽然纠结填胸,一时间下不了决定。往日他心狠手辣,把都是对外人。现在却要对自己的孩子。刘洋纠结不减之余,又心生丝丝不忍。
他在寂静中沉思着,眉头紧皱下成了一个疙瘩,拧了起来。苦闷的神色,也随之在他的脸上浮现。
灯台上的焦黑灯芯,在噼啪声响下微微一颤,裹在灯芯上的灯火,在一阵摇曳下迸射出几点火花,落在了浸泡着灯芯的灯油里。
那豆大的灯火像是被忽然淋了阻燃剂一样,高高窜起,为昏暗的石室里增加了几分光亮。
青绿从烈焰中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幽蓝。只是着灯火中透出的诡异尚在,不减反增。
在高窜间呼呼作响的蓝色火苗映照下,刘洋缓缓移动目光,注视着灯芯上灼烧的火苗愣愣出神。
一个晃神间,他仿佛在幽蓝的诡异火苗之中,看到了张倩倩的笑靥。刘洋一愣,随之摇了摇头后缓过神来,再定睛细看那已变成了豆大的火苗,其中映射出的张倩倩笑靥,已然不减了踪影。
只剩下了恢复如常的赤红火苗,在灼烧着吸满了灯油的灯芯。让刘洋也分不清,方才那一瞬就,看到的火焰里的景象是真实还是虚幻?
但张倩倩的容颜,也让刘洋猛然回忆起了她死前的遗愿。
刘洋胸中的纠结已然退去,脸上犹豫也瞬间消散后,他的眼中再次显现出了冰冷的杀意,填满了他的两个眼窝。
刘洋不再想子嗣的事情,下定决心计划照常进行。为了长生道,也为了张倩倩的未了心愿......
纤尘不染的蔚蓝天空上,变化莫测的悠然彩云,乘风飘过昆明城的上空。为那明净的天空中,平添了几分姿色。
彩云之下的东寺街上,铁桦家所在处的幽静小巷里,有几只麻雀落在了巷子里,跳跃几下后低头下去,用坚硬的喙,在地上铺着的青石板的缝隙里,不知道扒着什么。
铁桦家里,铁婶已轻摁着木青冥的肩头,让这个怒气已消,但懊恼之色顿时上脸的少爷坐下。
墨寒怨色不减,其中还有夹杂着怒气。她狠狠的瞪了木青冥一眼后,扭头不再看他。气呼呼的墨寒也随之嘟囔起了腮帮,双颊上都已气得赤红。
而木青冥则是转脸朝另一边,看向了那块无字牌位,徘徊在五官之间的愧疚神色,越来越重。这些愧疚神色在他脸上有如乌云一般蔓延开来,涌入了他的眼中。在愧色满眼之时,木青冥的眼中已泛起了闪闪泪光。
墨寒眼角余光瞄到了丈夫那样子,忽然一阵心疼,对木青冥要打她而腾升的怒气,也消散了些许。同时心中狐疑和困惑更重,对那无字牌位的来历也更是好奇。
“铁宝,是老身和你铁桦叔的孩子。他若是活着,也和少爷差不大岁数的了。”坐到了墨寒身边的铁婶,长叹一声后,拉起了墨寒的手,缓缓道:“但他在少爷,少爷......”。
铁婶话未说完,戛然而止,紧接着一声哽咽脱口而出,也赶忙别过头去,不然墨寒看到她眼中再次涌现的伤心泪水。
屋外彩云,行至太阳之前,挡住了明媚的阳光。铁桦家的小屋里,一时间变得有些昏暗。
“宝哥是锁龙人里,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他和一样三岁拜师入门,但四岁就能把炁完美的控制,聚炁化形也掌握得炉火纯青。我们和他比起来,都是庸才。”见铁婶一说起此事就泣不成声,而墨寒更是好奇,木青冥也只好强忍着眼中打转的泪水,对墨寒缓缓道:“而我第一次入魔时,是宝哥自己一人阻止了我。那时候的他才十岁,但宝哥......宝哥他也为此......为此成了这块牌位。”,话音也越说越小,最后简直就是声如细蚊。
说罢,一行清泪终于从木青冥的眼眶之中奔涌而出。滑过了他的脸庞后,在他的下巴上汇聚成了泪珠。只是微微一顿,就滴落到了他脚边的地上,在地砖上晕开。
墨寒忽然知道了,为什么木青冥不给她追问了。入魔,还有铁宝为他而死,都是木青冥最不想提起来的。更不想,当着铁婶的面提起此事。
墨寒脸上最后的怒容,消失的一干二净。之前藏在心中对木青冥的责备,和压抑着的委屈,也无影无踪。
“所以我父母,准他们把一半的尸骨放在牌位里,这样铁桦叔和铁婶,就能一直带着宝哥。”就在墨寒也自责自己不该追根问底,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木青冥抬手拭去泪水,红着眼继而说到:“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那牌位里有尸骨气息了吗?你满意了吧?”。
最后一个字才出口,木青冥就转头过来,赤红的双眼紧盯着妻子。
墨寒更是自责,愧意上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默默的扶住抽泣不停的铁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算是给这个哭得都时而浑身抽搐的老太太点安慰。
铁婶虽然提起此事就悲痛欲绝,但却丝毫不恨木青冥一样。至始至终,满意泪水的浑浊双眼里,没有丝毫的怨恨和怒色,剩下的只有悲痛交织在泪水之中。
墨寒轻轻的拍了几下后,铁婶似乎好了一些,停下了抽泣后默默起身,转身朝着书房那边一言不的走去。
之前她坐的地方,地上已被泪水浸湿了一片。
而趁着她去了书房,墨寒赶忙坐到了木青冥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有点嗲声嗲气的道:“对不起嘛。我之前不知道这些事,真的不是故意的。”。
木青冥是真的拿自己的这个妻子没办法。前一秒还板着脸的他,被墨寒这么一说也消了消气。只是当下还是佯装出了还在生气的样子,沉声道:“以后你别没事乱怀疑,有尸骨气息就是邪术吗?坟地里到处都是尸骨气息,上坟祭祖也是举行邪术了吗?”。
说归说,心却软了,不忍心再过多的责备妻子了。只是气氛还是那么的尴尬,让人置身其中有些无地自容。
“好。”墨寒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当即就乖巧的把头一点。
“我得回去了,尽快把父母联系,问问家里有没有锁龙人外出,也好有个排查。”木青冥站起身来,双腿不再软了,只是浑身还有些无力,运炁也不顺畅。但从东寺街走回去,是没问题的。
“铁婶,我和墨寒先回去了,一会我让妙天给你送点好吃的来。”木青冥缓步走到了书房前,对着其中喊道:“墨寒的多嘴,你别跟她介意,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说这话就对着书房里,躬身弯腰,鞠了一躬。
止住纵横老泪,在里面翻箱倒柜一番的铁婶,正好手持一本书走了出来,赶忙拉住木青冥的袖子,道:“少爷我没有怪少奶奶的意思,你们也别急着走,我这里有个先现。”。
“之前妙笔送来一卷书,让我和你铁桦叔一起解读一下,其中的内容我们解读出了一起。”收起了悲痛的铁婶,把木青冥和墨寒再次拉到了八仙桌边,言归正传道:“这书中提到了一个长生道也能造就鬼胎之事。”。
铁婶说罢,就在墨寒和木青冥的一怔之下把手中书卷,放在了桌上后展开。
书页翻飞,哗啦作响,画在上面的图画和写下的文字,在墨寒和木青冥眼前,有如走马灯上的图画一下转过。
片刻过后,书页不再翻飞,展开的书本中呈现出了密密麻麻的一行行字来。在字里行间中,有几处还夹杂着很复杂的图案。
其中一幅图,很快就吸引了木青冥的目光。
是没穿衣服的一男一女在鱼水之欢的图。
“长生道的鬼胎,可以有血有肉。”铁婶无视那幅图,继而说到。
长生道鬼胎有什么特色?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