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说说到木青冥救了林万金后,询问林万金那乌木鬼珠的来历。而意识到长生道必有后招的赵良,急匆匆地赶回警厅内时,却看到了赵良夫妇已经被杀害。引出来赵良后悔莫及,却也愤恨不已,前去请刘洋来验尸之时,路过那审讯室时,闻听其中传来了连连傻笑声,忽然大感不对赶忙开门查看,却见王了哥和其中的警察已疯,震惊之下被已从审讯椅上逃脱,藏在门后的李瑾一掌打晕。】
通道外涌入的夜风,吹得地下室顶部垂下的电灯摇曳起来,照得这地下拘押室里忽暗忽明,带起大片恍惚的阴影。
那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以及洒在牢房里的那些骇目惊心的鲜血,都令赵良这个老警察也不由得大惊失色,脸颊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牢门紧锁着,并无破开的痕迹,也不知杀死他们的人是怎么潜入其中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余,不由得顿觉诡异。
不知哪里传来的滴水声,落在地上出格外刺耳的啪嗒,啪嗒的声响,令赵良心中不安更盛,浑身肌肉都随着那声响,瞬间变得僵硬了许多。
紧随其后的看守警察赶了上来,才见到那两颗卡在牢门栅栏间,瞪着凸起的双眼,面向牢外而近在咫尺人头,登时吓得惊叫一声跌倒在地,浑身颤抖了起来。
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的赵良,直视着赵家夫妻那两只都是布有血丝的双眼看了半晌后,才颤声说到:“传我的命令,封锁警厅各个出口,你快去通知当值的警察们,前来地下搜查凶手,我去通知刘洋来验尸。”。
说着赵良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朝着来路方向走去。
他终于也见识了一次长生道的厉害和强大;就连警厅这种防备森严的地方,对方的教徒也是说来就来,说杀人就杀人,说放火就放火,那这个令人指的邪教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一点也令赵良坚定了必定要铲除长生道,还昆明城朗朗乾坤的信念之际,也对长生道有些心有余悸。
只是害怕归害怕,赵良的一腔热血与正义还是让他打起精神,欲与长生道拼个你死我活。
失魂落魄顿消了的赵良,走到了楼梯尽头站定后,猛然摇了摇头把脑中的杂念与还未完全消散的恐惧排出后,定了定神朝着刘洋办公室那边而去。
要去法医的办公室,就得先经过审讯室门口。了当赵良快步走过审讯室门口时,厚重的大铁门后传来的淡淡笑声,令赵良猛然驻足。
墙壁和大门均是加厚的审讯室,隔音效果极佳。紧闭大门之时,除非是室内出的声音过高,才会在屋外也能听到其中微微的响声;就像现在一样。
但是王了哥他们是看守着一个昏迷中的邪人,怎么会无故笑呢?却又有什么值得笑的呢?
想到此,赵良又是一惊;侧耳倾听后,赵良听闻室中笑声的爽朗,极其反常。于是一惊过后赵良赶忙转身,慌忙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审讯室厚重的大门。
沉闷的门轴转动声中,厚重的铁铸大门徐徐打开,满面欢欣又跳又笑的王了哥,和那个做笔录的警察映入了赵良的眼帘之中。
王了哥他们放佛变了个人似的,脸上那呆呆痴痴的傻笑里,尽然溢出了天真无邪。此时他们正在赵良的眼前,手舞足蹈欢笑不止。行为疯疯癫癫,令赵良百思不得其解。
心有百般狐疑的赵良赶忙冲上前去,一把拉住王了哥,诧异地急声问到:“你们在干什么?”。说着此话他的目光绕过了虽然停下了手舞足蹈,却还在痴笑的王了哥,看向了空空如也的审讯椅后,又急声问到:“李瑾呢?”。
那王了哥自然还是以傻笑作答;而审讯室的大门后,李瑾已经一个晃身,身如鬼魅一般闪现到了赵良身后。
在赵良尚未察觉之时,李瑾已是面露凶狠,毫不犹豫地抬起了五指并拢的右手,对准了赵良后劲一掌打去。
重击之下,赵良眼冒金星一阵晕眩,身子一瘫倒在了地上,落得个当场昏迷的下场。
李瑾脸上怒气大盛,从袖中抽出一柄在灯光下寒光四射的匕。
程亮的刀身映出了李瑾带着杀机的脸盘,他毫不迟疑的蹲下后,把手中匕高举起来,刀尖直指赵良的后背心窝处。
赵良两次用骑马布攻击他,令他浑身麻痹难受,甚至昏迷,已经让苏醒后的李瑾咬牙切齿,一怒之下欲把赵良除之而后快。
“住手!”一声沉声呵斥从他脚下的黑影中传来,紧接着那黑影中站起了一道人形阴影,身形一晃后化为了长生道五堂主温疾的模样。
温疾伸手拉住李瑾举起刀来的右手手腕,微微摇头后悄声道:“大姐说过不得对官府的人动手,否则惊扰了官府,官府振臂一呼招揽天下奇人异士前来对付我们,那我们就麻烦了。”。
李瑾本因温疾的阻拦更怒了几分,但听闻了大姐两字后不由得浑身一颤,只得在思忖片刻后,心有不甘地收起了匕,重重地狠了一哼。
“快走,大姐还等着回报呢。”说着此话,温疾一个后倒躺在地上,转眼之间又再次化为了一道黑影。
而站起身来的老李师也是身形一晃,突然消失在了审讯室中,夜风呼啸吹过,审讯室中天花板上垂下的电灯又摇曳了起来。王了哥他们的痴痴笑声随着那在屋中旋了几圈的夜风,朝着室外而飘去
“事情就是这样的。”林万金把一切娓娓道来后,坐在了椅子上轻叹一声,眼中又泛起了点点内疚。
东厢房外的空中,不知合适聚集了朵朵乌云,将夜空中的星月之光严严实实地遮住,夜风也更是猛烈了许多,吹得东厢房中门窗咯吱连响。
已经是听得骇然的林老爷,额上冷汗渗出。尤其是林万金说到带了那珠子后,一旦入睡就是噩梦连连之事,让他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也是心有余悸。
尤其是林万金提到的,那噩梦中小鬼折磨人为乐的场景,让林老爷都膛目结舌。
唯有木青冥墨寒和妙雨三人,与邪人邪术打交道多了,倒是见怪不怪了。
“嗯,梦魇术就是这样的。它会让中术之人被噩梦和恐怖的幻想折磨,最终神经崩溃而疯。”木青冥把头微微一点,心中快想出一个借口后,对林万金缓缓说到:“若不是我今日一时兴起前来拜访,想着给你拜个晚年,你今晚过后可就彻底疯了。”。
此言一出,又把林万金和林世轩两人惊得一身冷汗。也坚信了木青冥是看在往日友谊的份上,来给他们拜年的。
“不过现在好了。”见他们惊惶未定,木青冥淡然一笑,宽慰道:“你们也不必担心了。”。
屋外夜风中,忽地飘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柔柔雨雾朦朦胧胧,在林府中快地弥漫开来,打在了种在院中的树叶上,花瓣上,带起了阵阵勃然生机。
“看木少爷今日言行,似乎对这等疑难杂症很是熟悉啊。”惊惶过后,坐在林万金身边的林世轩举目看向坐在对面的木青冥,缓缓问到。
木青冥也不否认,却也只是点点头认了下来。
林世轩顿时面有感激,对木青冥颤声说到:“那还真是我们父子之幸,能在今时今日遇到木少爷,老夫在此谢过了。”。
说着此话,林世轩又站起身来,对木青冥一个作揖行礼。
“林老爷不必多礼。”木青冥也赶忙起身,扶着他再次坐下。
“既然木少爷可以救了犬子,那我的小儿子可否也给看看。”坐回了椅子上的林老爷,眼含期待和乞求,看着木青冥重重一叹,缓缓说到:“小儿子万银整日久咳,城中多少大夫看了,都未见好转;如今已是咳得浑身虚弱无力,就是连走路也得要人扶着,否则就无力站稳啊。”。
木青冥闻言,本是想要推脱的;但是转念一想,这或许更是一个能随时进出林府的机会,于是沉吟了起来。
见他沉吟不答,林老爷更是不敢怠慢,赶忙竖起右手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对木青冥疾声快语道:“不敢让林少爷白给小儿治病,一旦可以治好,我愿意按之前对所有大夫承诺,赠送林少爷三口煤矿的矿井。”。
“矿井我又不会经营,你给了我也没用。”木青冥呵呵一笑站起身来,淡然道:“带我去看看二少爷还是可以的,不过能不能治就得等我看过之后,方能给你答复了。”。
林世轩和林万金大喜过望,也是站起身来,赶忙引着木青冥他们出了东厢房。方才出屋,就有侯在门边的下手们举着纸伞走了过来,把纸伞遮到了木青冥他们和林家父子的头顶后,随着他们一起朝着西厢房而去。
进到那西厢房中,但见这屋中器物要比那东厢房的昂贵华丽后,木青冥不由得瞥了一眼身边的林万金,心中暗自感叹道:“真是个没娘的孩子,明明是长子嫡孙,却活得还不如小妾生的。”。
木青冥想归想,但面色依旧平静,跟着林世轩来到了屋中深处那张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边,就见那床上躺着一个十五六的少年。
说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倒是不像,这个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而一脸病态满面苍白,浑身上下骨瘦嶙峋的林万银,若是没有身上的锦衣华服,和盖着的造价昂贵的被褥,与街上快死的乞丐完全无异。
才进屋中来,跟着木青冥的妙雨便是皱起眉头,久久没有舒展开来。
她环视四周片刻后,赶忙走到木青冥的身边,在对方耳畔悄声细语道:“少爷,方才的那股药味就在此屋之中。”。
木青冥闻言不语,只是趁着林世轩父子不注意间微微颌,给妙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声张之际,找寻药术的来源。
与此同时,一个将计就计,顺藤摸瓜的计策,在木青冥的脑海之中渐渐形成。
王了哥他们会疯到什么时候?木青冥又是否可以从林府中查出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