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朕穿什么衣衫过去?”萧钧忽然象没有主张的少年,无助地看着刘公公。
刘公公早把一群宫女和太监支使得团团转,还要分心来看看皇上。“皇上,当然是那件青色长衫了,当年游集市时,你不正是穿的那件吗?娘娘的记忆就停在那时,你就当时光没有流逝好了。”
“也对,也对!”早有宫女娶来长衫,萧钧不等相帮,自已急急地穿上。
“刘公公,你看朕这样子可以吗?”萧钧不自信地问。
“皇上,你怎么看都英伟帅气,娘娘就是与你从不认识,也会一见钟情的。”
萧钧开心地笑了,“那朕过去啦。对了,刘公公,皇后今夜就住在朕的寝宫,不去宫了。”
“知道了,皇上,你快去接娘娘吧!夜都要深了。”这春宵苦短,他皇帝不急,难道真要急死他这太监吗?寝宫的锦账要换,锦被要铺,还有侍卫们要叮嘱,哎,他真的好忙好忙哦。
萧钧终于上了龙辇,只是没升旗幡,他不要让音儿觉得太过异常,只当平时出宫一般,天黑了回宫样平常。
终于要见到音儿了,虽然前两日刚见过,但那时她是别人,不是他的音儿,现在是了,他一点都不怪罪她认不得他,受这点苦真的不算什么,只要音儿活着回到他身边,陪他到老,一点分离,他可以经受,但只此一次。他想过了,从此后,不管是困苦还是享受,他都要抓紧音儿,不让她离开他半步。
长公主府离皇宫很近,一刻功夫,就到了。
萧钧下龙辇时,竟然慌乱地差点跌倒,出门迎接的燕国公诧异地扶着他,不懂他这夜黑时分光临所为何事。
“燕国公,朕来接皇后回宫,这几日,麻烦府上了。”萧钧避重就轻地说。
燕国公呆若木鸡,“这。。。。。。皇后。。。。。”他府上有皇后吗?不是早几年皇后就去世了吗?可看皇上的脸色没有异常,他也不敢多问,只得跟着皇上后面进院。
长公主也出来了,看驸马一脸呆呆的样,她不解地站在那里。
“皇姐,谢谢你对皇后的关爱!”萧钧笑着拱拱手。
木鸡又多了一只。
萧钧脚步不停,象有人指引般,直奔后院小楼,拾阶向上,每一步,他的心都狂烈地欢跃着。许是听到楼梯响,梅珍走了出来,看到萧钧,刚想下跪,他阻止,温声道:“娘娘在里面吧!”
梅珍哽咽地点头,“娘娘一直在等皇上!”
他咬着唇,不让情绪太过激动,那会吓坏音儿。抬步进去,卧榻上一张清丽聪慧的容颜温婉娇羞地笑着,他忽然就噎住了,那表情就象那夜他送她回中宫时一模一样。
“皇上!”她从卧榻上下来,亭亭立在那里。
“不要动!”萧钧恐惧地叫着,自已急步上前,弯腰跑她入怀,“我抱你就好,身子刚愈,要多注意些。”
“嗯!”她乖巧地贴他更近,头搁在他颈间,“皇上,火灭了是不是?”
“嗯嗯,早灭了,朕怕你受惊,让你到长公主府住几天,现在我们回宫可好?”
“好!”然后她悄悄俯在他耳边,细声说:“音儿很想很想钧哥哥!”
够了,这一句就抵消他痛苦的一夜又一夜,他温柔地点头,“钧哥哥也是,以后我们不分离可好?”
“嗯,就是被火烧死,也不要送音儿出宫。”她笑着说。
还有比这更强烈的情话吗?萧钧忍不住轻啄了她一下,“一定,现在我们回宫吧!”
“回宫!”梅清音把头埋在他颈间,他忽然感到一阵湿意,同时感到她轻咬的疼痛。
“这是真的,对不对,钧?”她抽泣着说。
“真的,音儿,你就在我怀里。”他快乐地抱着她下楼,金花想上来拦阻,梅珍一个凌厉的眼神把她又吓回了。
一路上,丫环、家仆齐排排地站着,看着皇上抱着一个女子愉悦地穿过后院,走了出去。
两只木鸡醒了过来,看到皇上怀中的女子,似明不明地看着,怪不得天儿那么怪异,原来是当朝皇后,可这之间有什么故事,只有那个可怜的儿子知晓了,而他此刻人在何处呢?
把皇后抱进龙辇,萧钧复出来再次谢过长公主和燕国公,梅珍想跟进,但看看二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她知趣地退后步,她也该回去看看她痴等的王爷了。
帘布一放下,龙辇内只有二人,萧钧长臂一伸,将梅清音拉入自已的怀中。她放松自已坐在他腿上,有些羞怯。
“钧-”
未出口的话被他的唇掩盖住了,她主动的张开嘴巴,回应着他,舌与舌激烈地吮吸着,许久,他才放开她,改在她脸上布着密吻。
她半仰着,因他的吻脸腮羞红,眼光缠绵成丝。
“音儿,你在意我吗?”他捧住她的脸,不敢提一丝想思的话语,怕她多疑。
“我在意,很在意!”梅清音认真地说。
“足以在意到身心全给我,为我守候吗?”
她点头,事实不是证明了吗?她在他怀中。
“音儿,天知道啊,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子,我甚至可以为你舍弃这个江山,不要讲我没出息,可我却又要感谢这个江山,可以让我自私地娶你为后。”在音儿没入宫前,他在两宫妃嫔之间往来着,从不觉得情爱的美妙,而有了音儿后,哪怕是一句话,一个笑都可以让他心动半日。真的不一样。
梅清音昏沉沉地勾紧他的肩头,心跳得飞快,整个脑子象烧满热水,除了不停发热外,不能思考其他!他的灼热像是企图烧毁她。
“钧。。。。。。。”她娇弱的声音又怕又羞的。
“哦,老天!”萧钧猛地低吼,将她推开一臂之遥,用力喘着大气!他快失去自制了!“好音儿,乖点,我们马上就要进宫了。你承诺给我的什么还记得吗?”
“记得,我们的洞房之夜!”她没有羞怯,反到象劫后重逢般抱紧他,红了眼。
“记得就好!”他欣慰地说。关于他的一切,幸好她什么都没有忘记。
龙辇刚进后宫,便听到“啪啪”的爆竹声,梅清音一惊,攀依在萧钧的肩上。
萧钧含笑掀开轿帘,“看看,是刘公公带人接你来啦!”
她这才放心地下了地。刘公公跪在地上,哭得象个泪人,其他宫女和太监也是眼含泪花,“娘娘,欢迎回宫!”
梅清音泪眼婆娑,“起来吧,各位公公和宫女,本宫谢谢大家的惦念。这几日,大家可好?”
刘公公摸了下泪水,“好,就是想念娘娘。”
梅清音看着宫中的花花草草和亭如楼阁。“一日如三秋,本宫也觉得象离了大家多年,很是想念。”
“娘娘,你走了只几日,没有几年!”刘公公忙不迭地说。
“本宫知道,谢谢大家了,都起来回去休息了,这么晚还让大家候着,真是过意不去。”
还是皇后体贴人啊,太监和宫女们相互看看,以后,这后宫再也不会有哪位娘娘作威作福,想登后宫之主的位了,他们的日子要好过起来了。
看着大家慢慢散去,萧钧含笑牵着她的手,走向寝宫,远远地就看到寝宫张灯结彩,一片通明。
“皇上?”梅清音不解地看向萧钧。
“这一定是刘公公的好意了,一来欢迎你回来,二来是因为今夜对于我们很特别。”
梅清音点头,“皇上,刘公公年岁大了,以后不能事事都让他跑前跑后。”
“呵,不让他跑,只怕他会老得更快。”他曾说过,要服侍到世子出生、公主们长大呢。呵,这些话以后再说给音儿听。
相偕着走上台阶,她没有提回中宫,自如地随他走进寝宫。
睡房中,帐幔坠地,炉香轻溢,被红锦簇,一只大大的木桶中,热气沸腾,玫瑰花瓣浸遍水中。
不知何时,宫女、太监们都已退去,偌大的室内只有他和她。
“音儿,我不走,可以吗?”萧钧柔声问。
这一刻,苦尽甘来的喜悦胜过了羞涩,她郑重地点头。
萧钧温柔地为她宽去衣衫,她娇弱地伏在他身上,一层层裉去,她粉嫩的肌肤寸寸**,虽隔两年,但身上一些疤痕还隐约可见,看着她遍布全身的浅痕,他无语凝噎,俯首细吻着,想抹去她那时的疼痛。
“音儿很丑,对不对?”她颤声说。
“乱讲,我的音儿是世上最美最聪慧的女子,不然我也不会让三宫粉黛无颜色,专爱你一人。”他故作嬉笑,怕她冻了,抱起她坐到桶中。泡着热水,梅清音全身有说不出的舒服,不禁发出一声低吟。
萧钧的手指轻轻按摩着她的肩背,梅清音忍不住轻叹,“何德何能,让皇上为我如此?”
“我又何德何能,让音儿跟着我吃苦受难。”
她双目如酒,脸色酡红,“那是因为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他没有答话,双目交缠,欠身细吻着,象用尽全身的力气般,要证明自已的心。
“好了,音儿,水快凉了,你该起来了。”萧钧摸到了水温,忙松开她的唇,从后面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巾,包裹住梅清音**的身子,轻舒长臂,将她从浴桶中抱起,放到**。
梅清音手紧抓住身上的布巾,不由地娇羞无比。萧钧宽去外衣,微微一笑,见她巧笑嫣然,烛光下闪着莹光笑意,更添妩媚,婀娜娇躯包裹在布巾之内,光裸的玉臂露在节外,早已情动如潮,伸手将她揽住,唇印在她红晕的粉颊上。
梅清音娇吟一声,身躯慵懒地靠在他怀中,双颊红艳如火,眼波水漾。
萧钧抱着她往床里倒下,一手拉起纱帐。只见原本在梅清音身上的那条布巾飘落地上 ,帐中微微传出娇喘和痛楚的抽气声。
“音儿,很痛,我就放开。”压抑的男声象含着无穷的克制和怜惜。
“钧,我守诺来了,不要放开。”
“音儿,你可知我等得有多苦?”
“钧,我知,我知,所以我来了。”
新月初上,在初冬浅浅的寒意中,她终成了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