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卓沧浪:我有什么错?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还不死!(1 / 1)

帝经修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哪怕王秀将路都给雪祖铺好了,她要真正入门,还需要一段时间。

好在王秀不急,在谷中修炼起来。

一边参悟天书中的道文。

一边提升自己的修为。

这些日子,王秀被吹得也不少了。

尤其是雪祖在的时候,保质保量,让他修为飞速提升。

一个人抵得上三四个圣人。

数日后。

王秀身上气息暴涨,浑身符文涌动,精芒大放,霞气氤氲。

十二色元婴如同一枚天地奇宝。

散发瑰丽神芒。

元婴七重天!

算是正式步入元婴后期了。

满打满算,从王秀突破元婴到现在,也就一年多时间而已。

这个速度简直惊人,传出去多少天骄都要羞愧而死。

又稳固了几日修为。

终于,这一日,小院的屋内传来一阵磅礴的气息,浓郁的青光铺天盖地,遮掩了风雪,浩瀚的生命精气滚滚而来,宛如江上潮水。

雪祖出现在半空中,体表发光,青丝舞动。

身材曼妙而美丽,曲线惊人,散发瑰宝般的光芒,令人呼吸急促。

她双腿修长,缓缓踏出。

张开双臂,漫天精气倒卷而回,她的身上笼罩上一层神曦。

“真是舒坦,好久没有这种充实的感觉了!”雪祖开口,满脸享受,绝美的面容都在发光。

她来到王秀面前,自信且从容:“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切都可以!”

原先,她与卓沧浪商量好,要将自己这一身精元全部送给王秀。

助他修行道路走得更加顺畅,加快成长速度。

但现在,她不用死了,反而还欠下王秀一个大得不得了的人情,不仅欠了命,还被传授了真正的帝经!

这亏欠实在有些多了。

即便以她的地位和身份,一时都想不起要怎样来偿还。

“其实,不用这么着急,以后再说也行!”王秀有些腼腆,望着一旁的湖面。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欠你一份天大的因果,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雪祖盯着王秀,很认真,以为王秀是不好意思开口提要求。

王秀仍然没有开口,眼睛盯着别处。

“你为何一直凝视别处?那里有什么?”雪祖挑眉,顺着王秀视线看去,不过是平静无波的水面和几片落花。

“前辈,你忘记穿衣服了!”王秀无奈,只好直说。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雪祖低头,看着自己如今的模样,恨不得直接钻进水底下去。

难怪感觉今日格外凉爽!

她已经几千年没脱过衣服了,哪里有穿衣服的习惯?

她的双颊一下就通红,耳根处红潮一片。

就连雪白的发丝都难以掩住。

“大惊小怪,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她冷哼道,现在浑身都发软发烫,唯有嘴是硬的。

脚下一跺。

漫天霜气席卷,落在她身上,再度化成一件雪白衣袍,遮掩住完美胴体。

“现在可以说了?”

“什么都可以吗?”王秀小心翼翼道。

“当然!”雪祖很自信,以她的实力,现在寿元问题解决了,再稀有的东西,只要肯琢磨,终究不难。

【叮!】

【检测到附近有人吹牛逼,恭喜宿主获得法力+6666!】

“那我想要一件帝兵!”王秀眼睛眨动,直白道。

“……”雪祖当即就沉默了,银牙暗咬:“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何为帝兵?

大帝留下的法宝,蕴含难以想象的恐怖威能,能斩仙屠神。

从某种程度上比帝经还罕见。

毕竟,帝经可以传于多人,但帝兵只有那么几件。

“不是您说什么都可以吗?”王秀撇嘴。

“整个南州都未必找得出一件,就算有,也必然是各大古老势力的镇派至宝,我上哪给你找帝兵?”雪祖气得胸疼,双峰不断起伏。

“那我想要一株仙药!”王秀退而求其次。

“……”雪祖再度沉默,双拳紧攥,娇躯颤抖。

“不会吧不会吧?前辈您连这个都没有?”王秀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弄得雪祖愈发难受。

这混蛋,以为仙药是什么?

那是蕴含仙力的宝药,有无上效用,能化腐朽为神奇,夺天地造化。

以苍元界这种程度的灵气浓度。

想要催生出一株仙药,难度太大了,基本一出世就被各大古教疯抢!

“没有,再换一个!”雪祖强压怒火,说道。

“再换……”王秀沉吟。

他现在还有什么紧缺的呢?

功法?早就拉满了。

丹药?空间戒指里还有一大堆灵宝宝药没有消化,圣药化龙草也还没用呢!

兵器?修罗天诛剑已经是圣器品阶,而且具备可成长属性。

应该够自己用很长时间。

对了!

“那,我想要一件圣器宝甲!”王秀想明白了。

他现在的肉身强度很高。

可以硬撼出窍大能。

同时战斗时还有铠甲护体。

通常来说不会受什么伤,可真要有人能攻破他的防御,那绝对就是致命威胁。

虽说那枚古龙逆鳞,偶尔也能当防御至宝用,王秀刚入元婴境的时候,就能挡住显圣强者含怒一击。

随着王秀对龙鳞上符文奥秘参悟得越来越多。

效用还会增强。

但这玩意有冷却。

每次使用后,总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不稳定。

若是有一件圣器级别的防御型法宝,就完美了。

听到王秀的话,雪祖有些迟疑。

“前辈,您好歹也是堂堂地仙,不会连圣器都没有吧?”王秀见状,不禁问道。

“怎么可能?”雪祖面色微红:“我只是在考虑,给你哪一件而已!”

【叮!】

【检测到附近有人吹牛逼,恭喜宿主获得法力+6666!】

说实话,她身上的东西,真的不多。

因为知道自己寿元将近的缘故。

许多以前积累的宝物,都直接交给卓沧浪处理,充公了。

而且这些年,卓沧浪没少到隐脉来要东西。

几乎天天都在哭穷。

被薅走了不少。

如果是别的,雪祖可能真需要离开三清仙门,去外界弄一两件来。

但防御性的圣器,正巧,她这里刚好还剩一件。

雪祖手掌一摊,光华一闪,一件内甲出现,薄如蝉翼,如冰似玉,上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宛如星辰浩瀚。

软甲浑身散发着莹白色玉光,霞光氤氲。

无比神异。

“拿去吧!”雪祖将软甲递给王秀。

“穿过的啊……这不太好吧?”王秀有些迟疑,没有接过,软甲近在咫尺,浓浓的幽香扑鼻而来,令人想入非非。

“这冰凰罗仙甲是由北域极寒仙金打造胚胎,辅以纯血冰凰的精血魂魄浇铸,耗时整整三百载才炼成,曾是上品圣器,又随我征战多年,千年温养,最终达到极品圣器级别!

虽是我年轻时穿戴之物,但对现在的你而言,足够了!”

雪祖薄嗔,面色微红,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跟吃了亏似的!

看着就来气。

要怪就怪自己早早夸下海口,结果王秀问一个她没有,又问一个她还没有。

再问一个依然没有?

多丢人?

要是自己跟他说,一件防御型的圣器,自己还得出门去找。

不得被王秀阴阳死?

不行,丢不起这人!

虽说自己已经在这小子面前丢了好几次了,但底线不能动摇!

只能将自己曾贴身穿过的宝甲,送给王秀!

“既然如此,多谢前辈了!”王秀见好就收,将冰凰罗仙甲接过。

入手轻如无物,隐约可见表面幽蓝色神光涌动,符文浮现,化作两道冰凰,翩翩起舞,美轮美奂,很是不凡。

随后,雪祖想了想,又取出一支发簪,递了过去。

“这簪子里,蕴含了本座凝聚的三缕道韵,若以法力催动,相当于本座亲自出手,威力无穷!若遇到强敌,地仙之下可称无敌,便是遇到寻常地仙,也能保你不死!”

冰凰罗仙甲虽然珍贵,但仔细一想,和王秀带给自己的好处相比,便逊色许多了。

不仅有帝经传承。

更是直接助她,将青帝长生经入门。

救了她的命。

区区一件圣器,还不够偿还。

她也有她的骄傲,不愿欠王秀太多。

哪怕一次性还不完,首付也得多付一点,免得传出去,说自己欺负人!

王秀眼前一亮,这发簪虽然只能用三次,但若用好了,定能发挥出扭转乾坤的效果,是大杀器!

这波,不亏!

“前辈不仅貌似天仙,修为惊天,思虑还如此周全,真是令晚辈折服!”王秀微笑夸赞,声音温和而悠远,令人打心底里温暖。

雪祖双眼微眯,这小子,好好说话的时候,看着还是挺顺眼的嘛!

算了,毕竟还是孩子,之前的无礼,就不计较了!

“行了,若无其他事,你先退去吧!”雪祖挥手送客,转身踏入冰棺之中,静心体悟青帝长生经的更多奥秘。

那冰棺显然和洛冰兰的棺材一样,材质非凡,有不可言说的效果。

“晚辈告退!”王秀对着冰棺拱手,行礼离开。

……

山谷外。

卓沧浪踱来踱去,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洗澡?

太师祖为什么要洗澡呢?

地仙强者,体如冰清,肉身无垢,便是身死后,同样能保持容光焕发,仙躯如昨,遍体无尘。

根本不需要洗澡啊!

难道,是某种仪式?

对了!

卓沧浪仿佛想到某个关键,女人,都重仪式。

人这辈子,就没有比生死更大的事了。

这件事情上,严肃一些也是应当,提前几日沐浴焚香,敬祖师,拜仙神,说得过去。

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

毕竟,太师祖虽然一生冰清玉洁,没经历过俗世情缘,王秀这小子长得又惹女孩喜欢。

但她老人家总是要脸的……

老牛吃嫩草可以!

超级老牛吃嫩芽就有点过分了!

这小子年岁还没到她老人家的零头呢。

应该不可能!

不过……也说不准啊,万一她老人家临终前,想尝尝以前没尝过的呢?

想到这里,卓沧浪的脑海又凌乱了起来。

就在这时,谷口封印消融。

王秀漫步走出。

卓沧浪一眼望去,目光盯住王秀,好一会才松了口气:“阳气很纯,并无阴阳交融后的痕迹,果然是我想多了!”

还好没事。

不然。

他以后见到王秀,该怎么称呼?

辈分一下就乱套了。

“师伯,您在说什么?”王秀不解,一出来就看到卓沧浪神神叨叨的。

“没事!你们结束了?”卓沧浪直奔主题。

“结束了!”王秀点头。

“太师祖呢?”

“前辈她,已经休息了!”

“休息?”卓沧浪一愣,随即恍然,脸上露出一抹悲戚之色,整个人仿佛老了许多。

拍了拍王秀的肩膀:“你在这等我一下!”

他走向谷中,衣袖一挥。

漫天雪花如雨,纷纷扬扬,淹没了整片山谷。

王秀定睛一看。

那哪里是雪花?分明是铺天盖地的纸钱!

“师伯!”他忙出声,知道卓沧浪误会了什么。

但已经来不及。

卓沧浪走进山谷里,动作无比熟练,换上了一身雪白的丧服,手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对铜锣,敲敲打打就进去了。

“哇——太师祖啊,你怎么就走了啊!!”

“太师祖,你好狠的心啊,留下我们三清仙门这些个可怜的孩子,孤苦伶仃活在这世间!”

“呜呜呜——你让我们怎么办啊!”

“您就这样走了,也没给我们留下什么念想……”

“弟子不孝,没能见您最后一面啊!怎么就直接给埋上了……”

“我多想再见您一面啊太师祖!”

卓沧浪坐在地上,对着冰棺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把接着一把,哭声震天地,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嘭!

就在这时,冰棺的盖打开了。

雪祖缓缓坐了起来。

面无表情地盯着卓沧浪。

卓沧浪:“!!!”

他瞬间失声了,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在颤抖,肩膀上的两只乌鸦瞬间炸毛了。

“妈呀,诈尸了!妈呀,诈尸了!”黑乌鸦怪叫出声,扑腾翅膀,浑身炸毛。

诈尸不可怕。

可怕的是地仙级强者诈尸。

这是不祥啊!

大大的不祥!

“你说谁诈尸?”雪祖面无表情,浑身银发飞舞,符文漫天,无尽风雪狂卷,裹挟着滔天杀意,朝着卓沧浪落去。

“太师祖……您没死?”卓沧浪愣住了,情况不对啊,说好的要死呢?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甚至比之前更加活蹦乱跳!

这浓浓的扑面而来的生命气息,感觉比他一个年轻小伙子还要浓厚啊!

“我没死,你很失望?”雪祖声音很冷,从来没人敢这样气自己。

王秀不算,毕竟是三清的麒麟子,天赋妖孽,是未来的希望,而且长得还好看,皮一点就皮一点。

忍了!

卓沧浪居然还来蹦跶?

真当自己没脾气了?

“谁特么失望了?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本该死的人没死!”黑色乌鸦张开翅膀,怪叫道。

雪祖神色更冷,傲人身躯下涌动着沛然杀机。

“别特么胡说了,误会,太师祖,真的是误会!”卓沧浪眼皮狂跳,一把捂住黑色乌鸦的嘴,向谷口的方向溜去。

情况不对,赶紧溜!

轰隆隆!

风雪如瀑,从天而降,化作一只冰霜巨手,抓向卓沧浪。

卓沧浪转身抵挡,周身符文闪耀,嘴里不断解释:“真是误会,太师祖你信我,你信我啊!”

风雪化海,一头巨大的冰霜巨龙自雪白的汪洋中跃出。

雪祖脚踏冰龙,黛眉微蹙:“还敢还手?”

“怎么会?太师祖教训弟子,弟子怎么敢还手?”卓沧浪忙收了法力。

下一刻,直接被冰霜巨手拿住。

抛至高空。

数不尽的冰刺自虚空中显化,密密麻麻朝着卓沧浪刺去,如雨点一般。

“太师祖,用不着这么狠吧?”

“你要是敢反抗,就完了!”

“……嘎嘎,救命啊,老女人杀人了!”黑色乌鸦惨嚎,风雪更恐怖了。

……

谷口被风雪封住了。

隔绝视线。

王秀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从卓沧浪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大致能判断出来他在经历什么。

“冲动是魔鬼啊……”王秀咧嘴,他已经尝试过阻止,但拉都拉不住。

里面的惨叫还在继续。

王秀没有逗留,顺着原路退回,离开九幽狱,回到灵龟峰。

“师尊,你醒着吗?”他来到洛冰兰墓前,行礼道。

“为师在清修,若不是特别紧要的事,日后再说!”洛冰兰的声音响起,很是空灵。

“是关于青帝长生经!”王秀道。

轰!

大地颤动,整个灵龟峰都摇晃,洛冰兰的坟冢整个炸开。

白玉棺材破空而出。

悬浮在王秀面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洛冰兰很激动,白玉棺材都在颤动。

“青帝长生经,弟子在虚空古路中偶然得到部分残篇传承,之前一直不敢确定,所以没有告知师尊!这些日子有所领悟,便立即来向您汇报了……”王秀如是说道。

说完,他催动青帝长生经,浑身青光大作,生命气息澎湃,印证他说的话语。

“果然是青帝长生经……”洛冰兰呓语,惊喜非常:“好徒儿,为师没看错你,果然是我卦脉的福星!”

她很兴奋,当初将王秀捡回来,绝对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不仅天赋盖世,重振卦脉声名,连带着整个三清都跟着有了崛起之势。

如今,还寻回了已经失传的帝经!

哪怕只是残篇,也足以引起举世轰动。

当然,最重要的点在于,有了青帝长生经,她便可以离开白玉棺材,以圆满的姿态重回人间。

王秀将青帝长生经的部分经文奥秘传授给洛冰兰。

随后,又提及可以帮洛冰兰快速入门的事情。

洛冰兰没有丝毫扭捏,当即答应下来。

她在这棺材中已自封太久。

她的性格本就如混世魔王一般,对自由的渴望,已经容不得片刻等待。

什么师傅让徒弟传授功法,帮忙功法入门会丢脸?

脸值几个钱?

谁敢当着她面叭叭,直接教做人!

背后议论的,全当没发生!

“师尊,这棺材盖,得掀开!”王秀拿出诸多灵药,准备配置,一边说道。

卡擦擦!

密集的响动声传来,棺盖横移,无数符文密布,冲天而起,霞光璀璨,无比耀眼,将这一片虚空都淹没。

终于,光芒缓缓散去。

露出一张无可挑剔的绝美面庞,五官精致,琼鼻高耸,红唇丰润。

一袭青色长裙下的身姿更是凹凸有致,波澜壮阔,白皙如雪。

唯独那双眼,带着浓浓的厌世意味。

谁看了都觉得她在嘲讽自己。

忍不住想上去打一架。

一道清晰的清冷声音缓缓响起。

“我身上诅咒未消,就这样弄吧!”

“也行!”

王秀将准备好的药液,倒入白玉棺材中!

随后,一双手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