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位目前技术最顶尖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华智冰的先进程度，自是不用说。

可再先进，再智能，她也只是个机器人。

或者说，她的智能程度，必须有所限制。

因为机器人，终究不能成为人类。

如果机器人拥有了人类的一切，那世界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机器人取代人类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所以当初研究华智冰的时候，程国栋等人并没有进行太深入的研究。

哪怕华智冰在他们的设定下认为自己是人，她也不能成为真正的人。

像“我要怎样，才能成为真正的人”，“我要怎么做，才能被道所容纳”这种问题，绝对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可是现在，这一切却发生了。

她在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去找寻自己存在的意义！

而发生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听了一部道教典籍《道德经》！

道德经。

一本道教古籍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它为什么能让一个机器人，产生人类独有的思想？！

每看一遍华智冰的“内心独白”，程国栋的心里的疑问就会加深一分。

在此之前，他只是觉得道德经这部典籍不一般。

可是现在，他甚至也开始怀疑。

“神学”的一切，会不会是真实的！

“也难怪小冰会崩溃……”

程国栋喃喃自语的同时，整个人好像突然苍老了许多。

苦笑一声，他摇头道:“别说小冰了，我都快崩溃了。”

“搞了几十年的科研，我一直坚信科学就是最强大的力量。”

“什么道教，什么神学，都是吹嘘作假。”

“可是现在，我竟然也开始怀疑，神学是否真的存在？”

“之前我还嘲笑老胡来着。”

“现在看来，老胡反倒是个聪明人啊。”

程国栋说完，叹息着坐在椅子上。

他双眼再次看向华智冰最后的“独白”，眼神说不上的复杂。

“老师……”

余思颖看着面容浮现颓色的程国栋，秀眉紧皱。

她能明白老师的这种心情。

自己一直认定虚假的神学，可能真的存在。

这种世界观被打碎揉烂重新组建的感觉，对他们这些科研人员来说，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杨宏远哪怕是磨破了嘴皮子，她也不会相信半分。

但她到底是年轻人。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接受的也快。

犹豫了一会儿，余思颖还是忍不住道:“老师，我们要不要接触一下秦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