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夏再次无语,你陆慕辰也就只剩下随便揣测别人心思的本事了。她忍住不翻白眼,也不看他,只知道陆慕辰带着她一起下楼梯。
陆慕辰却在笑:“哦,不对,你的本事确实不小。宝儿一个下午已经问了你很多次了,想知道阿姨在哪里。你哄孩子也挺有一套,不止会告状。”
盛知夏不知道陆慕辰是不是在嘲讽,但是他说话这个语调分明就是阴阳怪气。
盛知夏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关系当然更好啊,你是男人不会懂。”
陆慕辰也不辩解:“那你就继续保持吧,这个状态不错。”
果然,到了餐厅的时候,陆宝儿真的来问盛知夏一个下午到哪里去了?
盛知夏简单地敷衍了一下,为了同盟军的关系,她得好好地哄着这个小女孩,不敢把她给得罪了。
吃晚饭的时候,陆震中已经回来了,他询问了盛知夏关于傅瑜的事情。因为她跟陆慕辰已经领证结婚,现在不只是一家人的问题,而是两家人的结合,陆震中再次旧事重提,决定还是要跟楚媛的家人见一见。
这就让盛知夏有点为难了,因为她不能代替傅瑜来做主,而且她不确定傅瑜会不会愿意让她嫁给陆慕辰。而且牵扯到了傅瑜也许还好,可假如把楚媛的爸爸楚一关也扯进来,那可就……
“其实我家里……”在这种情况下,盛知夏只好解释,把楚媛的家庭情况跟陆震中和陆敏之等人解释了一番,说明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很多年前就已经离婚,她是跟着妈妈长大的。至于说要见家长的问题,她还没有跟妈妈说过,所以她现在很担心妈妈的态度,会不会有点剧烈?
“要不然我等会儿回去跟我妈当面说一下?我跟他领证结婚有点仓促,都没有……”盛知夏实在没办法,只好把锅往陆慕辰身上甩。她还想借此机会……晚上不跟陆慕辰在一起。
“恩,也好,是我们家考虑不周了,都是陆慕辰的错。”陆震中听了这话倒是没有反对,也表示能够理解,甚至责备了陆慕辰。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跟豪门联姻的,尤其是像陆家这样的顶级豪门,哪一家的女儿嫁过去没有负担?要不是早有心理准备,搞不好都要吓出心脏病来。
陆慕辰被他父亲责备了,他居然就这么认了,对于仓促领证的事情不再重提,却看向盛知夏道:“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你回去打扰岳母,也许她一晚上都睡不着。今晚就消停点儿,等明天我找人送你过去。有什么时候不能白天做?”
“我……”盛知夏真的烦死陆慕辰了,她之所以大晚上的想走,还不是不想跟陆慕辰在一起?尤其是不想跟他在一间房里!
但是陆慕辰是她的丈夫,又是陆家的继承人,他说的必须要听。
这时,一直很支持她的陆奶奶也说:“对呀,夏夏,大晚上的,你出去干什么呢?明天有什么事情的话,让小辰陪你去。你们俩夫妻要和和睦睦的,不能吵嘴,这点小事,互相迁就。”
陆奶奶都这样讲了,盛知夏当然不敢反对,只好默默地认了,她现在心里最担心的根本不是傅瑜,而是面对陆慕辰,要是再把陆宝儿扯进来,就显得她有点幼稚了。
所以,在晚上睡觉前陆宝儿提出要跟他们一起睡主卧的时候,盛知夏完全没帮陆宝儿说话,让陆慕辰自己去解决了,好像她们之间的同盟军才建立了不到一天,就要土崩瓦解了。
“好吧,那爸爸晚安吧。”陆宝儿很委屈地被陆敏之带走了,临走前还不满地瞪了盛知夏一眼。
然而,盛知夏被陆慕辰抱着上楼,完全身不由己,跟昨天晚上一样。
“你的腿能跳舞?走路都不行,跳得起来?”陆慕辰的语气很随便,根本没有多少关心,听起来轻飘飘的。
盛知夏的腿的确很疼,但是她摇了摇头:“还好啊,一支舞而已,我还坚持得住。”
“恩,挺不错的,等比赛完了,就可以截肢了。”陆慕辰说。
“……”盛知夏无力反驳,也许是这样,但是,截肢也要赢,死也要赢。
“我明天就把你锁起来,哪儿都不准去,比赛让别人去赢,评委我也懒得做,毫无美感。”陆慕辰接着说,这哪里是怼她,这是在吐槽。还把她锁起来?囚禁吗?
盛知夏却无心跟他开这样的玩笑,她半认真地说:“你锁我,我就自杀,不能参加比赛,我就不活了。你陆少虽然厉害,特别了不起,但是你没做过鳏夫吧?”
盛知夏明显感觉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慕辰的脚步一顿,就在盛知夏以为陆慕辰会说“你尽管试试”这种话时,陆慕辰却一脚踢开了主卧的门,冷声道:“无聊。你还是太闲。”
盛知夏看他把她往床那边送,忙道:“今晚我睡沙发!我特别喜欢睡沙发!真的!你今天跟宝儿说的完全没错!”
陆慕辰冷若冰霜:“你再叫试试。”
盛知夏马上闭嘴,陆慕辰又犯病了?一时冷一时热,一会儿开得起玩笑,一会儿又警告她,神经病。
但是盛知夏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她挤出笑意,腆着脸对陆慕辰道:“陆少你是不是很累了?你忙了一天了,需要我帮你捶捶背揉揉肩吗?我按摩的技术还可以。”
她的声音很小,努力装出来的温柔,眼睛眨地都快瞎了,存心卖乖。
“技术还可以?”陆慕辰终于肯搭理她了:“别的技术我不在意,你会跳舞还是会弹钢琴,或者是会捶背揉肩,我都无所谓。陪我睡觉的技术好就可以了。”
“!”盛知夏再多的词儿都背不出来了,陆慕辰真是……真是臭不要脸。他现在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明明盛知夏最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不想跟陆慕辰抱着打架、搞死对方,结果陆慕辰不仅不配合,反而赤果果地把这件事揭开给她看。让她明白她的努力是多么徒劳,简直像是皇帝的新衣一样可笑。
捶背捏肩又算得了什么?陆慕辰要的就是陪他睡觉的技术。这人真的……真的……
“怎么?装没听见?又聋了?”
盛知夏咬着唇不说话。
陆慕辰却还在说,他存心不让她好过。
盛知夏还是不答。
陆慕辰笑了一声,语气莫名:“你的毛病可真够多的。但是不好意思,聋了也要陪睡。”
盛知夏气得想一脚踹死陆慕辰这个混蛋,但是她的腿不好,踹人只会伤到自己,她只好忍住。
接下来,她就被放在了床上,好像昨天晚上的戏份又要再次重演。
盛知夏有点焦急,一边后缩,一边仰头冲陆慕辰急道:“我不想跟你睡!你昨天晚上还没睡够吗?你到底有多饥不择食啊?”
陆慕辰坐在床头,不慌不忙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拿出了昨晚剩下的半盒东西,往她面前一扔,像是吓唬盛知夏一样,轻轻巧巧地说:“都说了我会做措施,你今晚想找什么借口?我也不要求你做什么,陪睡觉都不行,你还会什么?”
“……”盛知夏要死了,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陆慕辰。她看他像个疯子,又觉得他好像很清醒。
大概只有地痞流氓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老子一天不让你做什么,你连陪睡觉都不行?好像不陪他睡觉,显得她非常没用似的。
不陪等于一无是处。
这是什么道理?
直男癌!变态!神经病!
盛知夏越气,就越没了理智,对待这种神经病要什么理智?
她豁出去了,把头一仰,眼睛一闭:“来啊,来啊,我陪你!说好的一个星期就两次,你是打算一个月都不休息是吧?行,我看你能坚持几天!你最好一晚上都不休息!”
盛知夏的话是激将,是赌气,存心跟陆慕辰杠上了。
然而……陆慕辰却俯下身来,当着她的面就开始赌约,他的声音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好像是嘲讽,又好像是揶揄:“你可以试试看,看我能撑几天。到时候你别哭……”
盛知夏抬手想扇他的脸,再好看,她也要扇他!这人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可惜,她的手腕被捉了个正着,不到十分钟,她也跟着陆慕辰一起喘上了。完全不由自主,不过显然不是胖的。
很热,很痛,又很熟悉,今晚的陆慕辰明显比昨晚温柔得多,也没有像昨晚一样,要得她死去活来。
大概是为了应付赌约,打算走持久路线,陆慕辰两次之后适可而止地结束了侵略。
但是,盛知夏本来就已经累得要命,加上昨晚的运动过量,她今晚倒是没有晕倒,只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她似乎听见陆慕辰说了句什么,然而听不清。
一夜无梦。居然安睡到了天亮,盛知夏睁开眼之后,感觉自己被抱在怀里,像个大玩偶。
盛知夏侧头一看——
就看到了陆慕辰的脸。
每天早上醒来看到陆慕辰,可再不是什么幸福的事,只能说明她还在受陆慕辰掌控,没有办法获得自由身。
陆慕辰呢?明明有两个枕头,他偏偏跟她挤一个!
身体又沉又热,偏要抱她那么紧!胳膊都能把人箍死!
“起来了,你松开一点……”盛知夏想挣脱,一动,腿的伤口撞到了陆慕辰的腿,她疼得缩成了一团。
陆慕辰好像是猛地惊醒,眼神由迷惑到清醒,坐起身来看着她,蹙眉问道:“怎么了?撞到腿了?我看看。”
盛知夏的抽痛过去,抱着腿瞪他:“你睡觉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死,你八百年没睡过觉吗?你压到我的腿了!”
盛知夏现在想尽一切办法作死,不管陆慕辰怎么想,她得让他受不了,然后跟她离婚,她就要借着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闹腾,尤其是这一大早的,陆慕辰肯定得翻脸,以陆慕辰的暴躁和喜怒无常,把她从楼上扔下去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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