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成非眸光一暗，哑然。

顾与暮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怼的权成非无话可说的感觉。

当年他是怎么欺负的自己，今天，风水轮流转，也轮到他了。

顾与暮随手从一旁的侍者手中端过一杯酒，然后准备朝霍曜臣那边去。

权成非见状连忙拉住她，“暮儿，你要干什么？”

顾与暮挑眉看他，“我去祝贺寿星两句，怎么，不行？”

权成非多了解顾与暮，她这分明是看不惯要上去怼霍曜臣。

“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与暮，“我想的哪样？”

“你真的以为楚云羡是命大，才会中了一枪还没死吗？”权成非无奈的道。

顾与暮皱眉，“什么意思？”

权成非叹了口气，本来这些事他是不打算跟顾与暮说的，但是她这性子，不说不行，不然脾气上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你自己想想，当时阿臣和楚云羡的距离才多远？阿臣的枪法，百米之外都是百发百中，当时那么近的距离，阿臣若是真想杀楚云羡，她怎么可能还有命活？”

顾与暮压根就没想过这一层，她怀疑的看着权成非，“你这是在替霍曜臣洗白？”

“什么洗白？”权成非哭笑不得，“如果不是这样，老陆能对阿臣动手？”

订婚宴后，陆长歌和霍曜臣狠狠打了一架，就是因为陆长歌看出了霍曜臣的手下留情，他才会一气之下回了北美。

顾与暮还是不相信，“那他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权成非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霍曜臣，“我想，阿臣大概是想逼他们离开吧。”

毕竟对楚云羡手下留情是一回事，原谅楚云羡又是一回事。

霍曜臣没得选择。

“霍曜臣冷静的真残忍。”顾与暮道。

“楚云羡又何尝不残忍？”权成非淡淡道，“她逼阿臣开这一枪，她求仁得仁，却没想过，阿臣会如何。”

“明明阿臣给了机会让她走，也将我们所有人都调开了，以楚云羡的能力，解决门口两个特工，完全不是问题，。”

“可她偏偏选了这条最决绝的路。”

顾与暮突然就没了声音。

这两个人，说得上谁对谁错吗？

不，他们都没有错。

他们都在用自己觉得最正确的方式，来保全对方。

楚云羡不想让霍曜臣为难，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和兄弟起嫌隙。

霍曜臣明知道楚云羡是当初的凶手，即便恨着她，却还是选择给她留出一条生路。

他们是彼此错的人，在错的时间相遇。

所以，注定之后的一切都是错。

可是，深情，有错吗？

权成非叹息，轻轻将顾与暮揽入怀中，“暮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旁人是无法干涉的，但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就不算绝境，你懂吗？”

他说的不仅是霍曜臣和楚云羡，还有他和顾与暮。

顾与暮沉默以对。

就在这时，权成非手机突然响起。

他拿出手机接听，在听到电话那头汇报的话后，脸色顿时大变。

“怎么了？”顾与暮见状连忙问道。

权成非没有回答，迅速放开顾与暮，快步走到不远处的霍曜臣跟前，看着他，艰难开口，“阿臣，楚云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