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添香深吸一口气,礼貌的微笑道:“公子招惹什么人与我无关,您自己个儿慢慢看吧。”说完避之不及的抽后腿就迈过门槛下楼梯。
走的急,生怕这登徒子追过来纠缠,待她回到骡车旁,气喘吁吁的扭头看,那男子正靠着门框,一手臂横在前胸,一只手摇着折扇,青缎子的长袍,湖水绿腰带,外面罩了件半透的轻纱,那折扇一摇一回间,扇动起几缕发丝,随同那宽大飘逸的袖口摇曳生姿,不看样貌,已觉气质有说不出的风流。
男子许是就等着马添香回眸,啧啧阖唇,调笑道:“小娘子心肠真是狠,说走就走,若没这回眸一眼,本公子可真要伤透心了。”
马添香眉头一皱,见他全不顾左右人看热闹,继续张扬的大声说:“小娘子可不就错失良人了吗?”
‘哇勒个擦的,你毛啊,良人?良你妹啊!有种到我跟前哇啦,一脚废了你!’
添香很给面子的撇了撇嘴,自认为恶毒的暗暗咒骂了一阵,再不理会,转身随手摆弄起骡车上的绢布,她本来是打算做绢花卖的,可这胜芳阁却不打算卖铜线一类的原材料,只能买些针线看看能不能做些别的手工品。
外婆就说过,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变穷,她得为自己和小乔的小日子做打算,攒俩个钱买房置地,生儿育女……。
心里越想越美,倒把胜芳阁门口的男子完全摈弃到脑后勺,累了就爬上骡车坐等小乔回来,眼瞅着要用午饭了,这人还没回来,也不知去置办什么了。
只说小乔,急忙火四的跑到张掖郡衙门口,一不敲鼓鸣冤,二不使银子求官差通报,跑到衙门后巷口,不见有人经过时脚尖点地,内气上提,一纵身上了房檐,如梁上燕几个大跨步纵越便掠过府衙前庭,未发现要找的人,一咬牙进了后宅。
左右看了看,顺着廊檐摸到有人的屋子,一一排查,那张娇弱的脸森森的冒着寒气,双眼锐利的巡梭着目标,羸弱的身躯此时更如一条蛇,冰凉蚀骨的奇快穿行。
“这话说的,三爷那是有身份的人,要我说逃婚不过是障眼法,陆家,根本就没瞧上那姑娘,等风声过了,一准领了外头的女人回去。”房间里传来男子的嬉笑声。
小乔身形一顿,伸手指捅破窗户纸,眯眼往里看去。
“二郎这话说的在理,不想想陆家是什么人家,这媳妇啊,恐怕不好挑。”屋里四个穿着暴露的少年,斜肩露跨,面若桃李的围绕着一个女人说笑、献媚。
那女子微胖,眼睛享受的半合着,抹了把身前少年的脸蛋,一阵嗲笑,“陆家的事外人怎么能看得清楚?那是个无底洞,水太深,叶君,你只管听从安排就是了,既然大爷让你巡查三爷的行踪,这差事就得办好看了。”
“娘子大人有何妙计?”其中一人站起身来,向前倾了过去。
那女子道:“这还用说,查人自然要闹出动静,还要不着痕迹的让大爷知道咱们是迫于无奈让三爷跑了,要知道,这三爷咱们也得罪不起啊,一个办不好,两头落埋怨,叶君的官职也难保,这个就是周.旋之道。”
小乔恨的牙根痒痒,恨便恨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气的一脚踹开门冷笑道:“你还知道什么?说,今儿抓来的女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