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无能,那就是庸才。所以,人有能力并不是一件坏事。对于不少人来说,有能不逞如同“衣锦夜行”,实在心有不甘。然而,能若是用来逞,则易酿成大祸。能力如刀锋之芒,而你就像一个拥有利刃的刀客,若经常抽刀出鞘,即使不伤别人树敌、不害自己受伤,也会导致宝刀变钝。
那么,一个人是否就应该将能力深藏呢?——否也。利刃最大的价值是出鞘,能力的锋芒若永久深藏,与没有能力的庸才又有什么差别?
因此,我们说:能力要露,但不能“逞”。在适当的时候与场合显露出自己的能力,让周围的人看到意气风发的你、能力超卓的你,你会赢得来自周围的信任与信服,并拥有更多发展的机会。特别是身处在这个高效率、快节奏、强竞争的社会,你默默无闻,很快就会被贴上庸才的标签而得不到重用。至于什么“三年不鸣,一鸣惊人”,那是过去式了;你三年不鸣,单位如果没有把你炒鱿鱼,就是把你放在一个平庸低级的岗位——在一个狭窄的舞台,你如何演出一场一鸣惊人的大戏?
新时代的人,大都有些知识与才能,也知道努力推销自己、表现自己,以博得个好价钱。他们的缺点一般不是“锋芒不露”,而是“锋芒毕露”式的逞能。我们经常看到一些人,有十分的才能,就要十二分地表现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还要十三分地说出来。他们往往有着充沛的精力、很充沛的热情以及一定的能力。他们说起话来咄咄逼人,做起事来不留余地。
一个热衷于逞能的人,即使是碰上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也容易因为过高地估计自己的能力,或顾忌面子问题而霸王硬上弓。其结果不用多说,十有八九是把事情搞砸。若是帮自己做事,事情搞砸了的苦酒由自己品尝;若是替人打工,同事们不仅不会在你危难时候伸出援手,甚至有可能落井下石——因为逞能导致你的人际关系不可能和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热衷于逞能的人终究是成不了气候的。
能力当然要露,因为能力存在的意义就在于露;但一定要“露”在适当的时机,“露”得其所。
强者在等待显露能力的时机时,尤其有耐心。耐心是强者克敌制胜的有效武器之一。在政治斗争中,需要耐心地等待时机;在激烈的商战中,同样需要耐心地等待时机。而一旦时机成熟,就必须毫不迟疑地展示自己。
历代奸相中,大概没有谁比严嵩的影响“更大”了。在他当政二十多年里,“无他才略,唯一意媚上窃权罔利”“帝以刚,嵩以柔;帝以骄,嵩以谨;帝以英察,嵩以朴诚;帝以独断,嵩以孤立”。与昏庸的嘉靖帝“竟能鱼水”。
严嵩之所以当政长达二十余年,与明世宗的昏庸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明世宗即位时年仅15岁,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加之不学无术,在位45年,竟有二十多年住在西苑,从来不回宫处理朝政。正因为如此,才使得奸臣有机可乘。事实上,在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朝代,昏君之下必有奸臣,这已成了一条规律。
虽然严嵩入阁时已年过60,老朽糊涂,但其子严世蕃却奸猾机灵。他晓畅时务,精通国典,颇能迎合皇帝。故当时有“大丞相、小丞相”之说。在严嵩当政的二十多年里,朝中官员升迁贬谪,全凭贿赂多寡。所以很多忠臣都被严嵩父子加害致死。
为了反对严嵩弊政,不少忠臣为此进行了前仆后继、不屈不挠的斗争,也有不少人因此献出了生命。在对严嵩的斗争中,徐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徐阶在起初始终深藏不露,处理朝政既光明正大又善事权术。应该说,徐阶在官场角逐中既能韬光养晦,又会出奇制胜,是一位韧性很强的、有谋略的政治家。他的圆滑被刚直的海瑞批评为“甘草国老”。虽然他“调事随和”,但仍与严嵩积怨日深。在形势对徐阶尚不利时,徐阶一方面对皇帝更加恭谨,“以冀上怜而宽之”;另一方面,对严嵩“阳柔附之,而阴倾之”,虽内藏仇恨,表面上却做出与严嵩“同心”之姿态。为了打消严嵩的猜忌,徐阶甚至不惜以其长子之女婚许于严世蕃之子。
时机终于来了。嘉靖四十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夜,明世宗居住近二十年的西苑永寿宫付之一炬。大火过后,明世宗暂住潮湿的玉熙殿。工部尚书雷礼提出永寿宫“王气攸钟”,宜及时修复;而众公卿却主张迁回大内,这样既省钱又可恢复朝政。明世宗问严嵩的意见。严嵩提出皇帝应暂住南宫——这是明英宗被蒙古瓦剌部也先俘虏放回后,景帝将其软禁的地方。明世宗当然不愿意住在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地方。严嵩的这个建议,导致他失宠于明世宗并最终垮台。
徐阶觅得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所以他表现出十分忠诚的样子,提出尽快修复永寿宫,并拿出了具体规划。次年三月,工程如期竣工,明世宗喜不自禁,从此加倍宠信徐阶。
为达到置严嵩于死地的目的,徐阶还利用皇帝信奉道教的特点,设法表明罢黜严嵩是玉帝的旨意。他把来自山东的道士蓝道行推荐入西苑,为皇帝预告吉凶祸福。不久,便借助伪造的乩语,使严嵩被罢官,严世蕃被斩。
强者就是这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快、准、狠。鹰立如睡,虎行似病,而一旦行动起来,有雷霆万钧之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