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累”和“烦着呢,别惹我”之类的口头语在当今社会广泛流行,这一现象引起了许多社会学家与心理学家的困惑:为什么社会在不断进步,而人的负荷却更重,精神越发空虚,思想异常浮躁?
失落是一种心理失衡,失意是一种心理倾斜,失志则是一种心理失败。而劳累表面上是体力的疲惫,实则发自内心。身心俱疲却找不到一个停靠的港湾,是一件多么无奈与绝望的事情!
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超凡脱俗,自然不必计较人生宠辱。而生活在滚滚红尘之中的你我,谁也逃离不开宠辱。在宠辱问题上,若能做到顺其自然,那才叫洒脱。一个人,当你凭着自己的努力实干,凭自己的聪明才智获得了应得的荣誉或爱戴时,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切莫受宠若惊,飘飘然,自觉霞光万道,“给点光亮就觉灿烂”。如三国时阮籍所云“布衣可终身,宠禄岂可赖”。一个人的宠辱感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别人对自己的一种评价,而生命不应该是活给别人看的。生命可以是一朵花,静静地开,又悄悄地落,有阳光和水分就按照自己的方式生长。生命可以是一朵飘逸的云,或卷或舒,在风雨中变幻着自己的姿态。
老子的《道德经》中说:“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大意是:“对于尊崇或污辱都感到心情激动,重视大的忧患就像重视自身一样。为什么说受到尊崇和污辱都让人内心感到不安呢?因为被尊崇的人处在低下的地位,得到尊崇感到激动,失去尊崇也感到惊恐,这就叫作宠辱若惊。什么叫作重视大的忧患就像重视自身一样?我之所以有大的忧患,是因为我有这个身体;等到我没有这个身体时,我哪里还有什么祸患!”
在晚明陈继儒的《小窗幽记》里有一句这样的话: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观天上云卷云舒。一个人要是能够做到“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境界,那么就没有事物能绊住他的脚、拴住他的心。而唐朝的女皇武则天,死后立一块无字碑。武则天的无字碑中,透露一种大智大慧、大觉大悟的睿智。她开天辟地,以女流之辈坐南朝北,一手杀亲子、诛功臣,一手不拘一格用人才、尽心尽力治国家。荣辱相伴相生,莫一而衷。既然如此,何必学他人为自己立下洋洋洒洒的功德碑?不如糊涂一点,千秋功过,留与后人评说。一字不着,尽得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