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边吃饭一边喝酒,所以那顿饭吃的时间就比较长。到孔向前和郭丽离开刘家坡时,已接近晚上9点。天空正渐渐被夜色笼罩起来。
孔向前把走路有点微微摇晃的郭丽扶到摩托车前,自己先上去把车打着火,然后让郭丽坐到后座。
郭丽抓着孔向前的胳膊,一坐到后面,就使劲儿搂住了孔向前的腰,整个身体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孔向前抬起一只胳膊,向送出来的几位村干部挥了挥手,启动了摩托车,向村外开去。
刘家坡离乡镇有十四公里。刚出村有三四公里坑坑洼洼的村道,然后才能拐上通往乡镇那条相对平坦的乡道。
虽然已是8月下旬,天气还很闷热。那天,没有风,人本来是很热的,但摩托车开动后,却带起阵阵舒爽的轻风。
孔向前骑在摩托车上,迎着阵阵微风,感觉很舒服,很惬意,就轻轻地哼起了一首歌:“晚风轻拂澎湖湾……”
坐在孔向前后面的郭丽,被风一吹,醉意更浓,再加上村道的颠簸,突然就感觉肚里的肠子一阵阵抽紧,胃里翻江倒海一般,连忙扯着孔向前的衣服,急切地吼道:“小孔,快停下!快停下!不行了,我要吐了!”
孔向前立刻踩住刹车,把摩托车停到路边。车还没停稳,就听到后面的郭丽“哇”的一声,吐了出去。同时,孔向前就感到自己一侧的胳膊上,落了一些湿湿的飞沫。同时,一股熏人的气味儿,立刻弥漫起来。
摩托车刚停住,郭丽便从后面翻了下去,蹲在路边,哇哇的又连着吐了好几口。
孔向前支好摩托车,走到郭丽身边,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然后又用劲儿摸索着问:“郭姐,好点儿没有?”
那天,郭丽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宽腿裤裙,上身一件黄色的半袖衫。孔向前的手在郭丽的背上摸索时,透过薄薄的半袖衫,触到了里面胸罩的挂钩,突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
“今天真是喝多了!实在不好意思,姐在你跟前丢人了!”郭丽嘴里喃喃地说着,身体软弱无力的向后一倒,靠在了孔向前的身上。
“喝酒谁都有喝多的时候!郭姐,你千万别多想!我每次喝多了,都跟你现在这种情况一样!没什么可丢人的!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就不难受了!好点了吗?好点儿了,我扶你到摩托车跟前,喝口水,漱漱口,歇一会儿,咱们再回去。”孔向前两手抓着郭丽的胳膊,轻声安抚她。
“这酒,姐实在是不想喝啊!可是,作为乡干部,不喝又不行!不喝酒就没法跟下面的人拉近关系,工作就不好开展!你开展不了工作,上边儿的人就说你工作能力不行,就没有提拔的机会。到今年为止,姐已经工作了整整17年了。刚工作那会儿,姐是滴酒不沾!那会儿姐年轻,没什么经验,脸皮又薄。看着单位里的同事,一个个隔三差五喝得醉醺醺的,姐就想啊,姐是一个女人,可不能像那些男人一样,天天去喝酒。喝醉了,让人笑话。结果呢,姐工作了十几年,连个小小的主任都没当上。眼看着比我工作晚的,年龄小的,工作两三年,就跑到我前面去了,姐看着心里难受啊!后来姐想开了,然后就随波逐流了……”
郭丽说着,突然向前一抢身,又哇哇的吐了两口,再重新靠回孔向前的身上说:“这回好像吐净了!你扶我起来吧。”
孔向前抓着郭丽的胳膊,把她拉起来的。郭丽好像被剔掉了骨头一般,两腿软的几乎路都没法走了。孔向前连扶带抱把郭丽弄到摩托车跟前。一只手紧搂着郭丽的腰,另一只手伸进摩托车后面的褡裢里,掏出自己下乡时常备的那只水壶,拧开盖儿,对在郭丽的嘴上,让她喝了两口,漱了漱嘴,然后又重新把水壶放进褡裢里。
“郭姐,你现在这种情况坐在摩托车后面,会摔下去的,咱们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再走吧?”
孔向前刚才借扶着郭丽往摩托车跟前走的时候,已经神探性的在郭丽的胸膛上轻轻抓了几下,见郭丽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对郭丽的想法就更浓了。
这时,摩托车的灯光与黑暗的天色相互交织,映射出一团幽暗的天光。郭丽的脸笼了一层朦胧的色彩,给她的侧影凭添了几分俏丽,看上去十分的动人,让孔向前心里萌生的想法就更加强烈恨不得立刻在那张动人的脸颊上,亲吻几口。
“那咱们就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吧,我身上软的实在没劲儿了。”郭丽紧靠在孔向前的身上,说话有气无力。
孔向前借着摩托车的灯光,四处看了看。路的一边儿,是玉米地,另一边是葵花地。孔向前很想把郭丽带到玉米地里或者是葵花地里,就像红高粱里那个余占鳌把九儿带到高粱地里那样,踩倒一片玉米或者是葵花,成就自己的好事儿。可是,多年在农村生活的经验告诉他,天刚黑不久的晚上,那两块儿田地里的蚊子,不仅会成群结队的扑到他们身上,而且吸起血来还异常生猛。他们俩如果进去,很快就会成为几百上千只蚊子的美餐,让他想做的那个好事根本没法进行。
最后,孔向前的目光落到了十几米远处,一个穿路而过的渠坝上。那是个一米来宽,用来浇地的小渠。路与小渠垂直交叉,小渠从路下面的涵洞穿过,向两边伸展。渠坝上种着树,在渠道与路面交接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平地。
孔向前先去把摩托车的灯灭掉,然后抓起摩托车上的褡裢,连搀带抱的带着郭丽向那块儿空地走了过去。
孔向前摩托车上的褡裢,是个百宝囊。里面除了几个修理摩托车的工具外,还有一个水壶,两盒烟,一盒火柴,一个手电筒,一块毛巾,一把刀,一个铲子,一块大布单。那些东西,都是下乡可以应急的东西。
象那块大布单,就是孔向前平时准备下,在田间地头树荫下休息时,铺到地上坐一会儿,或躺一会儿用的。
这次,布单又派上了用场。很快,孔向前就把那块布单铺在了空地上。两个人随之坐了上去。坐了没一会儿,郭丽就靠着孔向前打起了微微的鼾声。
孔向前叫了几声郭丽,郭丽没有任何反应睡得已经很沉了。孔向前侧转身,把郭丽放倒在布单上,手就慢慢伸进了郭丽的衣服里……
孔向前见郭丽没有醒,终于按耐不住,把自己的身体轻轻覆盖在了郭丽的身上……
那时,就听郭丽含糊地说:“你干什么呀!不让人好好睡觉!”胳膊突然抬起来,一把抱紧了孔向前……
晚上的田地里,除了虫鸣,就是漫无边际的夜色。劳作了一天的农民,早回村里吃饭看电视去了,没有人从他们呆着的这条田间小道上路过,这为他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直到孔向前紧张而又慌乱的把事情办完,路上也没见一个人一辆车经过。
“你真是个小坏蛋!乘姐不注意,就占了姐的便宜!”郭丽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四肢摊开,一动不动地继续躺着。
孔向前不说话,打着手电筒,开始匆匆的收拾残局,将郭丽的衣服重新整理好,说:“你再躺会儿吧,我们一会儿再走。我去把摩托车推过来。”
孔向前向摩托车走去。然后推过来,支好了,再坐回布单上,听到郭丽又打起了鼾声。
孔向前点燃一根烟,吸起来,一连吸了五根,才把郭丽叫起来。
郭丽原来并没有睡沉,孔向前一喊,她便听到了,但她偏不动,继续装睡。当时,她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儿。一方面是她本来就经常喝酒,有一定的酒量;另一方面是刚才吐过以后,肚里喝进去的酒大多都被吐了出去,不再折磨她了;同时,之前,她与孔向前折腾了一番,醉意又去了不少。她装睡,是感到难为情,为所做的事害羞,想让孔向前误以为自己是醉的很深,才与他做下了那个事,并以此来遮脸。
孔向前见喊不醒郭丽,就俯下脸去吻郭丽的唇,一只手又探进郭丽的衣服里……
郭丽被孔向前弄的实在装不住,才假意突然醒来似的猛抓住孔向前的那只手腕说:“王雄,你干什么呢?半夜不好好睡觉,瞎折腾什么?”
王雄是郭丽丈夫的名字,她这样说,是想让孔向前误以为自己的酒还没醒。
然后,郭丽才睁开眼睛,故作吃惊地瞪着孔向前说:“小孔,怎么是你?你怎么能乘姐喝醉酒,对姐这样啊!”接着,就嘤嘤的哭起来,说了一大堆没脸见人的话。
孔向前见状,立刻好言软语,赌咒发誓的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直安慰到她心灵的创伤彻底抚平,象羞涩的少女,在哭泣中听到一个暖心的笑话那样,破涕为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