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一类一般都特别小,能长到这么大,恐怕都成精了,估计很难对付,我担心咱两对付不了反而将命给搭上了,那觉得呢?”雒斌极力夸大其词,希望能镇住她,但是发现对方听他说话时脸上的表情不但毫无惧色,反而眉飞色舞,大有跃跃欲试的样子,雒斌顿时为之气结,摇了摇头道:“真是个不要命的丫头,既然你不怕死,那就走吧,一块去给大虫子送午餐去!”
冰月没好气的道:“胆小鬼一个,本小姐跟你为伍真是很觉得丢脸。”说着做了个臊脸的动作当先走去,丢下讶然无语的雒斌愣在了原地。
雒斌最终摇摇头,自雒斌安慰似的笑了笑,跟了上去。
头顶大树上一阵**,几片树叶掉了下来,落在雒斌的肩膀上。雒斌立时警惕的抬头朝树顶上望去,葱葱郁郁的树冠遮天蔽日,看不出其间藏着什么东西。
大概是鸟儿吧!
雒斌见冰月毫无反应的朝前走去,笑自己太过谨慎小心了吧,没的一惊一乍,自己吓唬自己,于是放开胆子往前走。步子还没跨出去,一件东西重重的击打在脑门上,虽然不是很疼,但也不大好受。低头看那东西竟然是一枚红果。
雒斌忙抬头看树顶,就见光线阴暗的地方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手里抓着一枚红果,然后朝自己头上丢了下来。此时有了防备,自然没有被那只小手丢中,雒斌朝那树上喊到底是什么人。树上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伸出两只抓着红果的小手,同时向他头上攻击。
雒斌慌忙闪开,有些怒意,从地上捡起两枚红果,甩手朝树上阴暗处丢上去,顿时听到吱吱的尖叫,接着探出两只圆圆的猴脑袋,原来是恩哦儿童子。
雒斌见是他们这两个小猴子,又好气又好笑,猴性顽劣,拿他们又有什么办法?于是笑着朝他们两个招了招手,叫他们下来。
冰月回身见雒斌和两只猴子打闹个不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结果被两只猴子找准机会突然发难,便有两枚红果找准她额头飞至。冰月吃了一惊,慌忙躲闪,但是哪里躲得及,立时在额头上打出两点白印。冰月气恼,就要解腰间的长鞭,被雒斌赶紧拦下来道:“这两只猴子我认识,千万别伤他们。”
冰月瞅着上边两只猴子,似乎有些忌惮:“他们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活剥了他们!”
雒斌心头微微一惊,赶忙劝道:“猴性顽劣,其实也没有什么歹意,你就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他见冰月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便放下心来,抬头朝树上喊道:“你们再胡来我可救不了你们了。”
两只猴子吱吱怪叫着纷纷点头,然后又将头探进去一阵**,最后手里各自拎着一只小竹篮从树上溜了下来,蹒跚走到雒斌跟前,举起一只手,将红果递给雒斌。
雒斌笑着将他们的红果拿起来,说了声谢谢。那两只猴子摇了摇圆圆的小猴头,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雒斌用红果丢他们的脑袋。雒斌顿觉好笑,没想到这两只猴子虽然顽皮,却很通人性,雒斌看了一回,喜爱的将他们抱在怀里,往前走去。两只猴子将手里的小竹篮抱在怀里对雒斌推了推,好像说将蓝里的红果都送给他,雒斌顿时大喜,心想虽然被这两
只猴子砸了脑袋,但能得到他们的馈赠,总的来说也值了。
冰月在前头回过身,看到这一幅场景,也是会心一笑,说道:“原来这两只猴子给你送红果的,可是,他们怎么知道你会来?”
雒斌听冰月这般一问,心里也是泛起了疑问,便问两只猴子,他两个一听雒斌问话,顿时来了精神,表情极为认真的伸出两只手,将一只手指头弯曲,只留九根手指头放在雒斌眼前。
雒斌微笑着点点头:“是浮元先生叫你们来的?”
两只猴子立时大喜,小脑袋做出幅度极为夸张的点头动作。
“浮元先生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恩童子搔了搔脑门,想了一想,两只圆圆的小眼睛瞅向哦童子,感情他忘记了。哦童子也是冥想了一下,旋即想起来,喜的吱吱怪叫,手指指向灵蛇谷入口的方向,然后两只手比了个东西,然后放大,两只胳膊在空中乱舞,比划完了朝恩童子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吱吱叫了声。恩童子脑门被打,立时生气的吹胡子瞪眼,两只小拳头朝哦童子舞了舞,随即醒悟过来,吱吱叫了声,从篮子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物事给雒斌看。
雒斌从恩童子小手里接过那件东西仔细看,外形竟然就是前些日去的那座浮元府,雕工精细,和真物一般无二。
“浮元府?”雒斌奇怪的看向两只猴子,恩哦儿童子眼睛睁得大大,刺着牙齿,嘻嘻的笑着连连点头,然后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向了冰月的俏脸上。
此时冰月在一旁仔细观察雒斌手中的浮元府模型,其木质颜色泛红,和自家玲珑木精的材料一般无二,同时从雒斌的言语神色里能够读出此物的确是玲珑木精,如果不出所料,这件应该就是多年以前家里丢失的那半块无疑。
雒斌自然也知道此物便是玲珑木精,带着怪异的神色看向冰月,见对方盯着自己手中,于是问道:“此物你可认得?”
冰月抬眼看了下雒斌,笑道:“你果然聪明,这件应该就是我家丢失的那块,可是……”
“可是什么?”
“当初我爹将这块木精藏于冰火窟中一处极为隐秘的所在,除了我爹之外,根本没人能进去,可是为什么会被人偷了去呢?”
雒斌看了看恩哦二童子,反问冰月:“你可知他们的主人是谁?”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个无比浑厚的声音:“正是在下。”
二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树梢摆动,闪出一个身着锦袍的长须男子,跳下来站在跟前,抓住二人的胳膊道了声:“先行逃命,过会再行见面之礼。”手中一紧,携着两人二猴,袍袖猎猎声中,跳上树梢头快速遁去。
“浮元先生!”雒斌身子飘在半空里,又惊又喜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浮元先生御空而行,长须飘洒胸前,翩然有神仙态。他没有回答雒斌的问话,目视前方,似乎在查勘地形。
身后突然想起嘶嘶闷响,这不就是他二人一路寻找的声响!不禁一齐回头看去,身后不远处的大树背后爬出一只无比巨大的毛虫,虫体呈黑色,两边分别有两溜血红鲜艳的斑点,斑点之下是长及一米的毛刺,直直的向两边指着,尤其是尾
部的七根毛刺尤为粗壮,形同利剑,根根精神抖擞,泛着五彩的流光,一看便是剧毒之物。随着虫体的快速爬动,虫身上的毛刺一路牵缠了许多杂草枯叶,所过之处除了一片狼藉之外,地面上会留下深深的刮痕,感情这么个庞然大物是将整个身子拖在地上往前爬动的。
此虫和上一次在葬妖窟中见到的七箭甲虫十分相似,雒斌一见就有些头大。
“七箭绵虫!”冰月当先惊叫出声,雒斌看她妙目中满是喜悦,就像看到财宝一般情不自禁的咧着嘴傻笑,不由得朝她吐了吐舌头,取笑道:“冰月大小姐,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见到一只大虫子就这般忘乎所以!”
却没有想到浮元先生哈哈一笑,说道:“冰月姑娘看来认得此虫,故此才这般难以自持。此虫正是七箭绵虫,身有剧毒,凶狠无比,就连虎豹兽类都是对之极为忌惮,然而却又一身极为珍贵的皮毛,包下来能够做成乾坤袋,故此我等仙道之人视之如珍宝,一旦遇到那便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要搞到手的。”
“乾坤袋?什么是乾坤袋?”雒斌听到新鲜事物大有刨根问底的毛病,此刻遇到浮元先生岂能错过。
“所谓乾坤袋,就是能大能小,大则能够装天装地装日月,小则化为无形,可藏于沙粒之中,让人难寻,这便是他的神奇之处。”
雒斌可谓举一反三,立时想起冰月的那只状耗子的白色布囊,低头朝冰月腰间扫了一眼,见那只小小布囊依然拴在腰间,于是笑了笑道:“冰月小姐装耗子的那只大概就是乾坤袋吧?”
冰月听了立时大囧,慌忙用手捂住腰间的布囊,争辩道:“才没有呢?我哪会装什么耗子?”
浮元跳过一只树梢,往前飞速冲出去老远,回头瞥了眼身后,见那只七箭绵虫锲而不舍的紧追在身后,同时眼角余光看到冰月腰间的那只白色布囊,笑了笑道:“冰月姑娘的乾坤袋虽然可以大小变化,但是只是个幼虫的毛皮,只可装一切日常用品,却不能装更大的东西,然而咱们身后的这个家伙可活了有上千年了,毛皮黝黑,质地精纯,做成乾坤袋那才真正配得上这个名字。”
冰月哼了一声,使劲白了一眼雒斌道:“听到没,我这可称不上乾坤袋!”
雒斌傻笑了声,回头看了眼七箭绵虫,正好瞅见头部两只并排安放的乳白色圆眼睛上,顿时便有一股子凶光逼来,令他吃惊的慌忙转过头去,心脏挑个不停,稍稍镇定了下心神,额头上竟然渗出冷汗来,顿感惊诧。
此虫和七箭甲虫不同之处在于外表看起来比较毛糙,明显是生活在太阳底下的物种。
浮元先生虽然没有看他,但凭感觉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沉声提醒道:“千万别看眼睛,七剑虫乃是虫界至为凶残的一类,个顶个的都是捕猎高手,他们并不凭高超的捕猎技术,而是靠眼中透出的凶光,将对方给镇住,然后任其摆布。故此,此类虫的眼睛万万不可看,这可是所有杀虫人不明文的常识。”
雒斌听浮元先生这般说,没有任何惭愧,反而有大长见识的愉快。
浮元先生突然道:“前边地势正好捕捉,我们下去,恩哦,速速将浮元府在下边空地上展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