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临近十一月的S市,仍有许多人穿着单薄的丝袜短裤,及膝的长筒靴有节奏的来来往往踏着光亮的地板,俊男靓女们风一样的一阵阵飘过。
这个城市最不缺的就是如花似玉的美人们,记得蓓蓓第一次来S市的时候,傅言去机场接她,见她闭着眼睛悠闲的站着,被来来往往的人撞上她也毫不在意。
“蓓蓓,你抽风了吗,这样站着干嘛,瞧你还很享受。”
“嘘,我喜欢听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
傅言认为她是个疯子。
那时的蓓蓓跟她一样,还只是个刚毕业的小黄毛丫头,穿着土里土气的衣服,高跟鞋穿着走出了门多半半路就得买双平底鞋才能回去。直到现在,当蓓蓓年纪轻轻就做上公司的财务总监,每天上下班踩着十一厘米的高跟鞋,穿着标准的职业装偶尔还露些小性感时,傅言才又想起了蓓蓓的话。
继而认为,蓓蓓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想做那样的疯子,却没有蓓蓓那样的勇气。
“傅,周总通知我们明天下午两点在出口部会议室开会。”
“嗯,今天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上午尽量抽点时间把这次收集的资料整理一下,相关订单排产问题我回家以后会邮件通知助理,明天见。”
公司的商务专车早已停在机场外,小葛和其他同事都将行李搬了上去,萧杰帮傅言提着样品书,往周边望了望:“一起回去吧,公司车顺路,你家应最早到了。”
傅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和她跟骆羽翎说的时间已经过去近半小时了,皱了皱眉,傅言笑道:“样品书就让扬师傅先留在车上,明天顺便带回公司,我跟羽翎约好了等他,你们先回去吧。”
萧杰见傅言疲惫的样子,于心不忍:“傅,他到现在没来,说不定路上堵,打电话让他别来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够累了,你哪还有精神在这干等。”
“没事,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傅言笑笑,在这点小事上,她不想让骆羽翎有什么不满。
“那好吧。”
骆羽翎虽霸道强势了些,却从不迟到,因为工作缘故,他特别注重时间,这样的习惯,在生活中也是如此。
傅言一遍又一遍的看表,远处路灯亮了起来,夜晚的风更加寒凉,傅言抱紧胳膊缩在墙角,脑子里“饥寒交迫”四个字像网页上居中悬浮的字体,来来回回。
刚毕业一个人来S市闯荡工作不确定的时候,她也不曾像现在这样窘迫过。
抬手碰上眼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啦啦掉下来,玻璃幕墙上清晰的显现着她狼狈可怜的模样,傅言哭着哭着便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你在哭?”熟悉的声音传来,傅言回过头,骆羽翎一身得体的西装,手腕上的表泛着淡淡银光,昏黄的路灯洒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若不是认识,若不是知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傅言只会认为她看到的是午夜逛步行街经过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品牌商店的橱窗里冷峻的模特。
“我饿了。”傅言对着骆羽翎笑,夜幕下的刺眼的红色车灯如水波在他身后绵延流长,她是该感谢他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终于降临,还是该感谢他虽然迟到了但最终还是来了。
总之,她不能在一个完全不会考虑自己错误的男人面前抱怨他的疏忽。
“起来吧。”骆羽翎俯身,成熟男人的气息连着他的霸道强势瞬间将傅言笼罩,修长白皙的手握住她的手腕,骨节分明,肥瘦适中的十指让傅言看着都羡慕,她是走了什么运才碰上这么一个极品的男人,相貌极品,性格也……极品。
她喜欢这样霸气俊朗的男人,她也一样喜欢生活可由自己掌控。
傅言抓住他的手,微微活动着脚,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能正常走路了。
S市的夜晚美得让人觉着不真实,一座座水晶宫般的建筑灯火辉煌,各种风格的建筑在灯光照耀下更是绚丽夺目,傅言饿的昏昏沉沉,碰到了食物就开始大刀阔斧,几下就解决了一份牛排,还觉着不够,又要了一份意大利面,这才意识到对面坐着的是骆羽翎,于是规规矩矩的坐着慢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骆羽翎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夜景,至始至终没有为迟到许久有一句道歉之言,傅言戳着面条,心里的烦闷又在自己的自我调节下完全驱散。
是谁说爱情和婚姻都需要经营,所以,她在苦心经营。
原本见父母的时候,她以为他的父母不会同意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做他骆家的儿媳,结果好巧不巧的自家老妈跟人家老妈是失去多年联系的旧友,于是,两人的婚礼到成了两个多愁善感的母亲翘首以盼的事。
她在麻雀变凤凰的道路上一路坦途,羡煞了周遭的朋友同事。
当傅言把这事儿告诉蓓蓓的时候,蓓蓓只送了她三个字:桑不起!
也是过了很久之后,蓓蓓突然打电话语重心长的跟她说:“言言,勇敢一点吧,不要什么都按着计划来,惊喜和意外都是不期而至的。”
工作太忙,傅言也没过多去考虑蓓蓓的建议,她已经过了随心所欲的年纪了,不敢轻易地将生活打乱,这也是她喜欢蓓蓓的原因吧,蓓蓓做事风风火火,说走就走,不该留念的一甩袖绝对丢个干净,蓓蓓也曾无比怜惜的拍着她的肩安慰:“乖~就当我是另一个你吧。”
吃完了饭回家,骆羽翎一路无话,他本就是惜字如金的人,傅言也习惯了,放低椅子默默的闭眼睡觉。
“明天我不去公司,你留在家里。”
傅言一个激灵,睁开眼坐起来,确定是骆羽翎在说话,疲惫道:“明天下午部门有个会议,我下午得出去。”
“把事情交给助理,或者我给你请个假。”骆羽翎认真的开着车,目光注视着前方,语气平淡。
傅言蹙眉,订婚后他就一直跟她提让她辞职的事,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慢慢学习慢慢奋斗来的,傅言喜欢自己的工作,她不想做家庭主妇。
“不行,这次事情比较复杂,助理处理不来。”傅言反驳。
骆羽翎没再说话,傅言当他也没强求自己,安下心来,明天的会议她还真不能错过。
回到家里洗完澡,已是凌晨两点多,傅言轻手轻脚的往自己卧室走,她虽与骆羽翎住在一处,却是分房睡的,骆家父母在男女关系这一点上还是比较传统。
“过来。”
听到声音,傅言停住脚步,房间里开着空调,她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几乎没有声音,这时候骆羽翎叫她,傅言有些烦恼。
骆羽翎卧室的门没有关,房间内没有开灯,唯一的亮光是手上燃着的烟,傅言走进去站在他身前。
“脱了。”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欲念。
傅言抿唇:“我累了。”
腰身被抓住,随意裹住的浴巾被扯下来,傅言一下便被剥的一丝不剩,而且,骆羽翎的动作算不得温柔。
“今天很累了。”傅言再次强调,以她对骆羽翎的了解,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事,但对他对自己的疲惫恍若未见仍觉着有些生气。
回答她的却是带着淡淡烟味的唇舌封住他的唇,不等她呼吸过来又霸道的撬开她的唇在她的口中搅的天翻地覆,炙热的大手抚弄着她还带着水珠的身体,一路揉捏摩挲,傅言的困倦却没因此消减分毫。
“他是谁?”
傅言讶异的仰起头看他,墨色的瞳仁仿若暗夜里的黑宝石泛着醉人的光,却幽深,晦莫难懂,此刻居高临下的望着手中的猎物,好似思考着下一步该从哪开始宰割。
“谁是谁?”傅言疑惑。
“这次出差,你遇到的人。”墨色的眸光如恐怖剧里暗夜下斑驳古老的墙上魅人的鬼影可以将人心锁住,不敢轻易跳动一下,生怕惊扰了被诡魅缠住再也不得脱身。
傅言笑了,透过窗户投进的五彩灯光绰绰约约的落在她白皙柔美却透着坚毅的脸上,她的唇,丰润殷红,在灯火辉煌的午夜,谁也无法抗拒。
骆羽翎欺上她的唇,傅言摆开,迷乱的目光转眼清明,淡淡的望着骆羽翎道:“骆羽翎,我也有自己的朋友!”
“哦,朋友?”骆羽翎修长的手指挑起她胸前的长发在手中把玩,“睡吧言言,明日不用去上班了,我已经跟周总说过了。”
傅言捡起地上的浴巾准备回房,腰身被人捞了回去,男人的下巴搁在肩上,温热的气息扑在胸前:“一起睡。”
“明天的会议我要去。”傅言心中恼怒。
骆羽翎却似未听见,将她圈入怀中,轻声道:“下周我去W市出差,你一起去。”
假期幻灭了,古镇梦破灭了,谁来拯救这个被未婚夫压榨还待吃干抹净的苦逼冷都女啊。
“你的母校在W市,正好可以去那边拜访下老同学,嗯?”
反驳的话立马收住,确实想回一趟W市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风素个专一滴银,所以这章情节有删改~看过的朋友请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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