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这个学期
时间开始过得很快,这个圣诞节前的学期本来就短,而吴笛是用周来计算它的。原因很简单,他每周都有一场篮球赛。比赛是吴笛喜欢的事情,虽然对E级赛事的胜利已经提不起太多的兴奋,但是毕竟这每一晚都是一次可以挑战一下前辈罗尼桑德斯70分神迹的机会,吴笛还是能打起精神来的。
但遗憾的是既然是神迹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吴笛最大的不遇就是遇不到一个可以让他呆在场上时间长一点的球队。都是弱成渣渣的球队,场场都是摧枯拉朽的没有悬念的胜利,基本吴笛都是不用上得太久,可怜的吴笛不要说想破这得分记录,他甚至已经快忘记第四节比赛的滋味了。
而且越来越不爽的还有随着天气的变冷,比赛时更衣成了所有球员的一个痛处,自己家暖气充分的更衣室还好,要是到了客场,那些渣渣球队时灵时不灵的更衣室空调每次都让比尔老教练都一次次的光火起来。
“这些狗娘养的,几十年了都还没有变,还玩这些小伎俩。”老比尔带头骂咧到,吴笛等老球员也纷纷出言附和他们的教练,让LJ等一年级生渐渐也明白过来,
“操,这冰凉的更衣室是他们特意搞得鬼呀。”LJ愤愤的道,然后不解的问,“为什么我们不学学这些家伙?”
“LJ,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无耻,我们怎么能就跟着无耻的,要知道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吴笛语重深长的对LJ道,让LJ听了满脸羞愧。
“我们的不同在于~”吴笛语气突然极度愤怒的道,“不知道哪个傻逼设计的我们的球馆的主客场更衣室是连通的,不给他们开暖气我们自己也会跟着受冻。”
LJ恍然大悟,于是也立刻跟着大骂起卡得罗球馆的设计者来。然后这个情绪很快被他带到了球场上,于是让他愤怒的蹦跳着,结合六尺八寸的身高与及让吴笛都咋舌的弹跳能力结果就是东一个帽西一个帽的把对方扇了个屁滚尿流,看得比尔教练哈哈大笑,我们卡得罗除吴笛现在是又多了另外一个超级身体素质男呀。
不过相比于吴笛全面的进攻能力,LJ的身体的进攻能力却并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开来泰隆这便宜表哥也是白当了,自己的球技没有教给LJ一成。
不过对于卡得罗球队来说,有吴笛在进攻端摧城拔寨加上LJ在防守端的纯身体素质杀人,已经让他们不知道每次都是多么轻松的解决这些E级的渣渣球队了。
十七连胜,卡得罗高中在圣诞节期之前完成了纽约州南区联盟包括五个级别赛事中的唯一的一个全胜,因此虽然身处最低级,但还是引起了纽约体育媒体的关注。可别小看了高中联赛在美国社会中的影响力,就算是再烂的渣渣对渣渣的比赛也还是有包括本社区报纸包括纽约市的权威体育媒体等多家的大小媒体全程报道的。因此卡得罗的连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在纽约开始小火了一把,吴笛顿时也成了纽约市高中联赛的一颗新星,还被纽约专业的篮球报纸《篮球画报纽约版》专访了一回。吴笛不禁讶异自己堂堂EBC冠军居然还不如在这渣子联赛来个连胜来得更有面子,不免对街头篮球遭受的歧视和不公平待遇叫屈。
的确,这就是美国篮球的现状,这就是街头篮球目前的境遇。在美国,最受关注的篮球赛事自然是NBA,但实际上全美高校篮球联赛也就是NCAA在许多时候比如在进入到三月的淘汰赛时它的关注度会超过NBA,接下来便是高中联赛了,然后是各个级别的职业联盟,而最后才是没有正规赛事组织甚至是还没有完整范畴的街头篮球了。美国长大的吴笛自然是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因此在拿了EBC冠军后他还是表现得挺低调的,而且其实这也由不得他高调,吴笛这新一代街球王的名头能叫得响得范围还只局限于纽约的街头篮球界,当然还有吴笛身处的华人街。因此当主流的体育媒体现在才得知卡得罗有这么一个篮球人才吴笛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还得补充,如果吴笛参加了在唯一一个在全美都有影响力的街球组织AND1的话,那有另当别论了,那他或许早已经像阿尔斯通热酱等人一样声名鹊起了。但总之到目前为止,吴笛的街头王头衔还只能说只是在洛克或者大点来说在纽约。要问吴笛心里对此有没有一些不平那还是有的。
“我上了报纸了,但我什么时候能上电视啊?”吴笛接受玩《画报》采访后对鲁尼道。
“你应该知道的,进入州锦标淘汰赛后就有电视直播了。”鲁尼不知道吴笛只是在发牢骚便帮忙回答道,于是结果好心却换来了吴笛一个白眼。
当比尔教练在训练馆的墙上划掉第十七个球队的名字的时候,圣诞假期终于来了。离圣诞节还有两周,天空已经率先为节日准备的下起了一场大雪。透过教室的窗户可以看到白花花的雪片像白色羽毛般漫天飘着,仿佛天空上边有一个巨大的鹅毛枕头被扯散了一般。没人会不喜欢这种感觉的,圣诞,雪花,以及圣诞老人和床头装满礼物的长筒袜,美国的所有孩子都有这些孩提时候的美好回忆。当然现在是已经长大了,要面对的东西已经多了起来,比如高中生必须在这时候面对的期末考。
期末考试实际上一周前已经结束,而这最后一周考试的成绩便陆续下来了。吴笛这一次的成绩破天荒的一路过关,全部评定下来,平均学分积点甚至超过了纽约规定的高中学生运动员平均2.0学分积点的最低出赛线0.3个分数,让众人大跌眼镜。
吴笛拿着成绩单歪着脑袋一脸傻笑的时候,朱莉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的搭在吴笛的肩膀,吴笛扭头,看到朱莉的眼光并没有对着他,而是目视前方一脸肃容的道:“嗨,哥们,成绩似乎不错呀?”
吴笛不免得意的道那是啊,我是谁,区区小考,奈何了我呀。朱莉听后猛然扭头盯住吴笛,那目光锐利得吴笛顿时一阵冰凉,忙不迭道:“朱莉,嘿嘿,您老也功不可没呀。”
“哼,没有忘记就好,怎么样?今年的圣诞礼物该比去年大一号了吧。”朱莉撅起嘴巴扬起脑袋道。
“你说的对,应该大一号。”吴笛突然全身打量起朱莉。
朱莉被吴笛看得疑惑起来。惊恐的道:“莫非你又想给我买~“
“没错,果然应该大一号了,我们的朱莉今年长大了不少嘛~嗷~”吴笛猛的嚎叫起来,周围的众同学听了头也不回一下,他们见怪不怪了,这惨绝人寰的叫声定然又是吴笛被朱莉掐了无疑了。
“我说实话嘛,确实大了,干嘛又掐我,呜呜~痛~”吴笛掀起衣服看着腰上的一块淤青满脸痛苦的道。
“你还说,去年送给我~~”朱莉说到这里却又说不下去了,转而是满脸通红。吴笛觉有趣,美国的社会风气是极其开放的,开放到什么地步,大家可以去借鉴美国喜剧电影《美国派》系列,不了解美国的人可能会认为那是电影的夸张,但实际上这电影之所以会红除了搞笑其实更主要的还是因为电影引起了美国广大青少年的共鸣,何为共鸣?吻合了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感受便为共鸣。因此事实上美国现实社会的男女风气确实就是如电影描述的那般的,但是吴笛从小生活在美国,因而对这些并不觉有什么不妥,反而一直都是面对身边大多数男女关系紊乱的美国同学然后突然又看见如此羞涩不群的女孩朱莉因此觉特别有趣起来。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的是因为受家里东方式教育的影响,他自个表现的相对保守也同样是引起了众多女同学的兴趣。
因此吴笛此时觉朱莉的羞涩有趣其实是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吴笛自认为比朱莉开放,因此去年圣诞时故意取笑朱莉的送给她一件胸罩,这其中其实还有鲁尼的功劳,比如那尺寸便是鲁尼目测估计的,不过后来才知道鲁尼是低估了朱莉了,而其实这也是朱莉在收到吴笛这件无耻的礼物后最气愤的地方,当然她不知道那真实情况是鲁尼的失误因此是把所有的愤怒撒在吴笛身上。但是气愤归气愤,这事情朱莉却不好表达,因此吴笛是无辜被朱莉在心中咒骂了许久却是不知。
今日旧事重提,而且一提又是提到朱莉的关于大小的痛处,朱莉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因此这一下下手会奇重无比也是自然了,不然就吴笛腰腹的结实筋肉要掐出快淤青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啦,我今年送个别的啦,你要什么说吧,我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吴笛不想再吃皮肉苦,只好乖乖的道。
“你说的哦,好,那你就先乖乖的存钱吧,到时候通知你。”朱莉逮住了机会顿时不客气的道。
吴笛立时一身冷汗,对自己的一时失口后悔不迭,不过他很快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很适合做冤大头的鲁尼,心情便很快放松了许多。呵呵,想到鲁尼吴笛不禁苦笑了,这家伙从小山上向吴笛透露心声开始已经孜孜不倦的向朱莉进攻了一个学期了,这还是吴笛第一次见鲁尼这么执着得对待一个女生,不过他执着归他执着,对方也就是朱莉却的不领情,反而本来挺亲密的友谊被鲁尼这一搞弄得是尴尬起来。鲁尼因此长期苦闷,每次对着吴笛泪眼汪汪可是吴笛也只能是爱莫能助呀,何况自己的事情也都是一团糟糕。
朱莉虽然还是和吴笛走得挺近的,功课照补玩笑照开,但是朱莉却已经不像曾经那样表现得对吴笛黏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只见发生过了什么不愉快,因此尽管鲁尼一再求助但吴笛却在朱莉面前压根不好意思提起男女感情这码字事。
不过吴笛并没有想太多,他把这一切就用女大不中留这个来解释了。该留的鲁尼会留,该去的朱莉要去,该来的来那个谁会来吗?吴笛又想到了蓝烟。一个学期来蓝烟和吴笛的接触并不多,路上碰见也只是点头招呼一下而已,吴笛其实挺想和蓝烟多搭茬几句的,但是从来没有这种实践经验的他又总是开不了口,每次只能呆呆的看着蓝烟从身边走开,然后恨自己以前为什么不糜烂些现在好熟练点。
只是张华这小子经常向吴笛汇报一些蓝烟的情况,比如蓝烟家的大狗又生了一窝小狗比如蓝烟的爸爸已经调到了台北市驻纽约的对外机构工作之类。这虽然让吴笛哭笑不得但却还是至少让吴笛渐渐的了解了一些蓝烟在学校外的一些生活情况,这让他对她又多了一份遐想的材料。
和朱莉折腾完,吴笛便给自己一个找鲁尼的理由又来到隔壁教室,然后在熟悉的位置看到了蓝烟。蓝烟喜欢那个靠窗户位置,而且经常就是靠在窗户上向外不知道看什么。吴笛呆在后门处就能看到蓝烟的侧脸,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吴笛突然轻轻一笑,心里暗呼一声“吔~”。原来吴笛早晨在看到蓝烟在雪中穿着一件白色羽绒大衣后便猜想她大衣里面会是什么颜色,吴笛猜测八成还是白色吧,这话题没人可以交流吴笛只好在心里和自己打赌。看来这次是又赢了,无聊,她每次都是白色,自己还不是每次都准,吴笛心里对自己嘀咕。然后又继续往常般猜测那毛衣里面又将是什么颜色,可惜这让吴笛刚刚又点兴奋但又很快失望起来,因为这应该永远只能是个迷了,吴笛失望加深,环视又没有看见鲁尼,只好灰溜溜的转身离开。
看来这学期的最后一天仍旧是无趣至极啊,吴笛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