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叶南希坐在**,语气郁愤。她虽不想对着血淋淋的人说话,但是心有不甘,只得极力忍耐,“你为何要做那种事?”心中实在不明白,一向勤勉善良的他,为何想要改变她的记忆。
刘默的脸似乎就要碎成几块,但却仍能呼吸,他的脸上自然什么表情也没有,但可以想象得到,他还是很平静。尽管被抓住了,却一点惊慌的样子也没有。他缓缓张口说道:“因为我是X的人。”
二人心中一凛,万万没有料到,在乌托邦生活了十多年的人,竟是X组织的一员。这样一来,刘默便是个卧底,在乌托邦已经潜藏了十多年。他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
“你既是X组织的人,为何又到乌托邦一生活便是十多年,你只出来过三次吧?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叶南希想不透其中的道理,严罗自然也不明白,如果是做谍报工作,一定会经常与组织联系,在乌托邦中待了那么久,却只出来过三次,实在叫人想不通。
“因为早在十多年前,我便与X失去了联系。我的确是卧底,但是不能与组织联系的卧底,还有什么用?我试着找过三次,都无果而终。见乌托邦清静,便住了下来。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就是等到你们出现猎夺者的那一天。我也没想到,一住便是十多年。”刘默说着,一直看着叶南希,想看看在最后关头,能不能瞧出她的软肋。
“那么你为何要在深山中搭木屋,挖地道?”叶南希只是不看他,心中满是郁愤,倒并不害怕,“你有单独的小楼,还有什么满足不了你吗?”
“呵呵。”刘默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你真是太单纯了,南希,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不想杀你。你可以问问你的男友,听他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南希脸色一红,但并不想向他解释。听他这么说,不禁看向严罗。严罗心中一动,却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小楼这种东西,太中规中矩,是满足不了他的变态欲望的。他渴望在无拘无束的地方,尽情释放自己的野性。他挖地道,养毒虫,并将女孩儿带到那里,肆无忌惮地玩乐。做这种事,小楼中太多拘束,是不适宜的。”
叶南希不禁皱紧了眉头,这才认识到刘默的性格有多阴暗,“那么他的家中为何还有好几个女人?”
“这些女人我想只是陪他玩的,他以催眠她们为乐。说不定时不时会带她们到深山老林去玩一玩,那里才是他真正钟情的地方。”严罗以极尽嘲讽的语气说着简简单单的话,在叶南希听来,才不会觉得可怖。他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彻底,否则可能会蒙上阴影。
“嗯,就是这样。”刘默点点头,语气仍是淡淡的,既不郁愤也不冰冷,“既然被你看破,索性便告诉你们好了,除了X的事情,其他的不管什么都可以问。包括我都和她们玩些什么游戏,我的JJ有多长,我喜不喜欢J奸之类。”
严罗不禁皱起了眉头,倒不是他觉得有多恶心,而是知道叶南希会受不了。果然便见叶南希也皱起了眉头,呼吸微促,像是动了气。严罗忙道:“没人希望知道那些,你就说说你现在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好了。”变态的人一旦无耻起来,真会让人抓狂。
“一来就问到关键
了,见到我的样子,你的第一反应是不是活该?”刘默转而看向严罗。严罗点点头,毫不避讳地道:“没错,就是活该。不过还有点小小的遗憾,就是没有死在我的手里。”这点小遗憾在他看来,是有必要对刘默说的,这显得自己很坦然,同时也能避免刘默转而针对“遗憾”这一点展开攻击。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有的时候,一个自认为探案出神入化的警察,为了不留遗憾,会主动放掉捉了几十年也没捉到而意外落网的囚犯,他会重新缉捕,并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抓到。如果没有抓到,那完全是因为有意外因素的存在。
“你有遗憾,说明我这人还不赖。不过我并不想跟你再玩一次,输了就输了吧。”刘默也显得相当坦然,“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其实并非我的本来面目,这不过是一种障眼法。”他说到这里时,便停了下来,他预估严罗会恍然大悟,但是看严罗的脸色毫无变化,不禁一怔,才醒悟这一点应该已经被严罗猜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更多,“我并不会障眼法,这个术是薛茵的,我到乌托邦两年多后,她才转了进来。她精神状态不佳,所以请我给她催眠治疗,由此我发现了她的障眼法已经觉醒的事实。薛茵会障眼法,南希应该并不知道。”
叶南希摇摇头,意示自己确实不知。刘默又继续道:“她吃过不少苦,脸上总挂着忧愁,这不禁使我莫名的心动。我于是在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将她催眠,带到了山中的木屋。那时我的催眠术控制得并不好,以致她醒过来后,精神出了问题。催眠出的精神疾病是没法再恢复的,每次让她意识稍稍恢复,都得催眠才行。我只好将她关在地下室中,带去食物,就让她生活在那里。这样也方便照顾我的小宝贝。”
他说到这里,严罗和叶南希都不禁一阵恶心,他养了那么多黑寡妇、毒蝎、蜈蚣,竟称作小宝贝,在二人看来,是极其不可思议的。只听他又说道:“后面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我的催眠术也十分难以控制。最后便成了你们看到的那副模样。我用尽全力催眠她,让她对我使用了障眼法,将我身子变得跟乱斧砍过的一样,想骗过你们。没想到你们竟产生了怀疑,并没弃尸而去。不过我并不担心,我相信你们带我回去,会将我放到停尸房,所以我早已在停尸房准备下了帮手。张大胆过去的记忆已经没了九成,只记得我是他的朋友,我让他怎么做他便怎么做。我猜到你已经产生了怀疑,所以在一具死尸的身上施以204刀之刑,目的就是要让你们觉得我是极端残酷的人,便连死尸也不会放过。然后我们突然跳出来,死尸复活,想先吓得你们崩溃,然后才杀了你们。不过看来并不顺利,我也只好认了。”
严罗看他的样子不像撒谎,但是心中还有一个疑惑,“那么小柳呢?是她无意闯入催眠的房间还是你特意带她去的?”
“当然是我带她来的,与她相处这么多年,觉得她还不错,所以就想让她当我的小宝贝。”刘默直言不讳。
“你倒是十分坦然,既然你输了,那么就请你解开催眠术,将我的朋友放出来。”严罗一本正经地道。
“我已经不想再使用催眠术了。你要救你的朋友,你自己想办法。”刘默语气仍是淡淡的,但是十分坚决。
“那么我
只好猎夺掉你的能力了。”严罗学着他的语气,也是淡淡地说道。不过他并不想这样做,因为刘默的意念世界多半凶险无比,一旦进去,可能永远也出不来。
“你可以试试,因为我的催眠术能感受自己内心的关系,所以我大致知道我的意念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你要愿意折腾,可以进去一试。不过在这之前,最好是买个保险,否则,你的父母岂不是要白白失去一个好儿子?”刘默显然并不吃他那一套。
“刘默,看在我一直待你不薄的份上,请你放过我的弟弟和朋友。”叶南希看着他,一颗心始终放不下来。
“你把手给我。”刘默听到她的请求,半晌方道,“薛茵一死,也不知要多少年才会重新出现一个障眼法的使用者,我的样子暂时是没法变了。我也不想变了,你把手给我,我最后再使用一次催眠术,将你潜意识中的催眠术因子激活。这并不是过寄,你放心好了,你的转移术仍会留着。催眠术的伟大就在这里,他能开发潜意识,不过现在我也就能激发催眠术的因子而已。”
叶南希将信将疑,但看他的眼神并不像说谎。她扭头看向严罗,希望听到他的意见。严罗虽知刘默阴险,但既是明着来,应该不会说谎。现在别无他法,他觉得可以一试,于是点点头。
叶南希暗暗吐了口气,将手伸到刘默的右手边。刘默伸手握住,同时闭上了眼睛。他的催眠术并不总是需要说话,说话只是为受术者打开想象空间和方便受术者接受暗示的信息而已。叶南希身子随即一颤一颤的抽搐,像是时不时流过了一束电流。过了好半晌,刘默才松开手,旋即睁开了眼睛。
叶南希脑袋昏晕,还未恢复过来。严罗忙扶她坐到**。只听刘默说道:“她有了我的经验,掌握催眠术应该要容易得多。不过修为能有多深,还要看她自己。她让我在乌托邦待了十多年,最后再提醒一点,算是对她的感谢。意识困在我所设的几层意识空间里面,过去的记忆会慢慢遗失。只有将过去的重要记忆抹除,才能赋予新的意识,给予新的身份。朝这个反方向努力,她的弟弟就可以救出来了。”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旋即额头冒汗,顺着脸一直往下淌,然后身子一松,倒在了**。严罗不知他做什么,待查他心跳时,才发现他已经死了。据叶南希后来的心得,这是用催眠力内耗心神而死。是一种十分高明的自杀手法。严罗在他身上盖了一块白布。
严罗待叶南希恢复,便让其试试催眠术如何。这时叶南希对自己的催眠术已经有了感应,总觉得想让谁睡去谁便能睡去。她握住严罗的手,然后严罗便昏了过去,旋即便呼呼大睡,竟进入了深层睡眠。叶南希忙将意识连接器连到他的头上,以便让他进去告诉杜绝,好使他有个心理准备。而更为关键的是,杜绝一个人在其中很有可能发生意外,毕竟没有猎夺者的意念世界,即便站着不动都是危险的。
严罗恍恍惚惚地醒过来,便见四周全是沙子、河流和胡杨树。他恍惚以为自己到了额济纳,好半天才想起原是来到了意念世界。不过这个地方与先前那片沙漠却大不相同了,这儿一点阴沉的气氛也没有。这儿才是杨珂真正想要生活的地方,她渴望一个人,在四处都是胡杨树的沙漠河边旅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