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主权(1 / 1)

池中欢 九月娇 1145 字 1个月前

苏梨突然的邀约让祝鸢觉得有些莫名,一直以来,苏梨在她面前都是高傲的,作为池景行曾经爱过的人,她似乎永远都有无限的底气在她面前趾高气昂。

而祝鸢也知道,只有确定被爱着的人,才有这个资格肆无忌惮。

祝鸢觉得自己在苏梨面前“低人一等”,并不是因为她和她两个人本身的差距,而是池景行曾经给过她明目张胆的偏爱。

但祝鸢没有。

昨天苏梨质问池景行的那几个问题,祝鸢也在心里问过他无数遍。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确切的答案,即便池景行承诺过,他会待在她身边,但祝鸢也没有勇气去问,他是不是真的,真的爱她。

祝鸢的沉默似乎挑起了苏梨的某种信心,她轻笑了一声说:“放心,祝鸢小姐,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苏梨的挑衅让祝鸢眯了眯眼。

“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梨还是那副轻笑的语气。

“我来找你这件事,是阿景默许的,我想有些他不方便告诉你的话,应该由我来出面。”

祝鸢一怔。

池景行默许的?

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池景行给她打了很多通电话,那时她在阳台发呆,手机放在卧室里面,所以没有听见。

他是想要跟她说什么?需要让苏梨出面和她谈?

沉思之间,电话那头的苏梨又加了一句。

“你也可以给阿景打电话确认,但祝鸢小姐,同为女人,我希望你不要这么自取其辱,阿景想要给你保留最后一丝体面。——我现在在你家楼下,我在

说罢,苏梨挂断了电话。

苏梨其实是在赌。

她来找祝鸢这件事,池景行并不知情,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无法让池景行回心转意,所以她要把目标放在祝鸢的身上。

她知道祝鸢的家,是因为上一次,祝鸢给她发了定位,让她接池景行回去。

那时的苏梨有些不确定,只是她现在终于知道了。

在池景行发病之后会在无意识状态下去找祝鸢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是池景行心中那个唯一的例外了。

思绪渐渐回到现在,苏梨抬眼看见面前的女人,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这一次,她终于赌对了。

祝鸢看着她说:“你想跟我聊什么?”..

苏梨挑了挑眉:“我刚才在附近看到一家咖啡店,去那里坐坐?”

祝鸢没有回答她的话,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向对面的咖啡店。

苏梨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午饭时间,咖啡店没什么人,苏梨要了一杯美式,祝鸢什么都没点。

苏梨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向一旁的自助吧台,给她接了一杯热水,放在祝鸢面前。

祝鸢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水,没心思和苏梨聊什么天,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梨的视线却从她的脸上慢慢移到了她的腹部。

祝鸢察觉到她的视线,眼神蓦地冷了几分。

“苏梨小姐,”祝鸢冷冷开口,“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苏梨扫了她一眼,笑了笑,说:“祝鸢,我实在是不想看见你的脸,毕竟看着一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替代品,总是会觉得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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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鸢的脸上没有半点感情。

她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如果苏梨小姐今天来找我,只是为了做这些无聊幼稚的挑衅,恕我不能奉陪了,”祝鸢顿了顿,说道,“如果你实在那么介意,可以去整个容,这样就不会觉得诡异了。”

苏梨勾起嘴角看着她:“祝鸢,可能是前段时间阿景心情好,让你产生了某种错觉,所以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祝鸢的脸色白了白。

苏梨身子微微往前倾:“可是现在,阿景玩腻了,所以你也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对于他而言,都不过是我的替代品而已,现在我回来了,你不需要再出现了。”

祝鸢的眼睛盯着她的眼睛:“这些话,到底是你要跟我说的,还是池景行要跟我说的?”

苏梨抬了抬手,做出一个邀约的姿势来,笑得自信明媚。

“你可以给阿景打电话,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同为女人,我希望你保持最后一丝颜面,体面一点比较好。”

祝鸢在她的笑容里,一点一点,攻破了自己对于池景行的期待。

她知道苏梨猜对了。

她不敢打,不敢真的去向池景行确认,也不想亲耳听见他对自己的感情宣布死刑。

苏梨的笑容太刺眼了,刺痛了祝鸢的自尊。

苏梨说:“有件事情可能你不知道,那是我和阿景……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祝鸢看起来面无表情,只有在桌子下紧紧握住的双拳才不小心泄露了她有多紧张。

她全身上下冷得出奇,面前那杯热腾腾的热水冒出来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祝鸢不自觉伸出双手握住面前的玻璃杯。

其实是有些烫的,但祝鸢就感受不到,就好像已经冷麻木了一般。

她强装镇定,喝了一口热水,让自己看上去尽量淡定自若一些。

她不能在苏梨面前崩溃,绝对不能。

苏梨等着她喝完,面上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一些。

“可是那个孩子没有缘分来到我和阿景身边,所以我能理解,阿景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苏梨说,“他可能是觉得,用一个我的代替品生下的孩子,也能成为我们曾经那个孩子的代替品吧。”

“砰——”的一声。

祝鸢把手中的杯子很用力地放在桌面上,溅出来的热水撒在了她的手臂上,将她白皙的皮肤烫得有些通红。

可祝鸢没有躲。

她一字一句地警告苏梨。

“我的孩子,只是我的孩子,就算池景行不要他,那也是我的孩子,不会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祝鸢看着苏梨说:“我和你不一样,我的价值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要不要我而发生改变,不管他到底爱不爱我,我都是我自己!”

“我告诉你,你也好,池景行也好,你们都没有资格决定我孩子的去留。”祝鸢强忍泪水站了起来,“如果你是过来宣示主权的,我告诉你,没这个必要,祝你们百年好合,我不关心!”

苏梨慢慢站起来,视线却越过她,看向她后面的人。

“阿景,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