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死了啊。”王将帮歌姬擦拭眼角的眼泪，“肾上腺毒素飙升，肝胆破裂，你的瞳孔已经开始渗出组织液了……居然被我吓死，你的胆子太小啦，是因为你觉得我可怕吗？可是不用可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可怕只是对外形的定义，你觉得可怕的东西，说不定是别人珍视之物。”王将接着说，“那么你想成为我的珍视之物吗？”

歌姬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被黑黝黝的王将，她心跳越来越轻。

“对了，你被封住嘴，是说不了话的。”王将把歌姬嘴上的绸带扯开。

“愿……愿意。”歌姬嘴里发出极难辨认的音节。

但随着音节的停止，王将猛然动了起来，本来抚摸脸庞的手化作尖刀插入了歌姬的太阳穴，歌姬浑身血管暴起，皮肤表面凸出起伏不平的血管纹路。

歌姬双目圆瞪，七窍流血，瞳孔在太阳穴被插入的瞬间就上翻了，只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白。

“啊啊啊啊啊……”歌姬发出低哑的惨叫。

整个卧室突然卷起黑色的风暴，但无声，就像黑色的雾气快速的在房间里回旋、流转。被同样包裹在黑色雾气里的堕姬看呆了，这股庞大的气势和表现，让他怀疑那个鬼王到底是谁，因为这个B格看起来比无惨大人还夸张。

在咆哮的黑雾暴风之中，一个长发的黑影在半空伸展腰肢，身上的绸带寸寸绷断，那个身影的长发在黑雾中肆意卷曲，仿佛无数条章鱼的触手，在黑雾中随风向而游动，在几秒后，所有头发都收缩，回卷裹住自己的身躯。

黑雾缓缓消散，一张表情冷淡的绝世容颜从黑雾中脱颖而出，女人整个身体被头发死死死的裹住，就好像头发是本体，链接着四肢、驱干，整个身体除了脸都是头发般的黑色丝路状。

紧身的装扮将其火辣的身材勾勒的出神，不注意看还以为身不着缕。

“王将……大人。”女人半跪。

“很好，你活了下来。”王将说，“我的血液，比无惨的血液更霸道，更诡异，几乎所有实验品都没有撑过去，你居然能活下来，很好很好，说不定问题就出在人类的体质上……看来人类的血液居然有我不知道的潜力存在。”

“王将大人需要人类吗？我愿意为大人付出一切。”女人毕恭毕敬。

“不用，你另有用处。”王将眯着眼，“你叫什么名字？”

“平成乃一。”女人低头回道。

旁边的堕姬脑海里不停回转着问号，她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变了，为什么这个叫王将的人，会比无惨大人更像鬼王？为什么这个王将也可以将人类变成鬼？这不是无惨大人才有的能力吗……

而且，王将将女人变成了鬼可以接受，但堕姬接受不了的是，她居然在这个平成乃一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不亚于自己的压迫感，甚至比自己更强。

这是什么鬼……

堕姬眨眨眼，突然觉得好委屈。

“龙鬼者，凌驾于鬼血之上的存在。”王将似乎在轻叹，“我以为混血种已经是超出常规的生命，但没想到这种名为‘鬼’的血液更加诡异……无限的殖生，无穷的寿命，诡异的细胞异化。”

“龙鬼者……混血种……”堕姬一脸问号。

王将侧过身，扭曲的黄金瞳注视着堕姬，他裂开嘴，猛然咬在自己的手腕上，虚无的右肢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内喷涌而出。

血液滴落到地面，木质的地板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坑，刺鼻的白烟四散而开。

堕姬瞳孔收缩，死死的盯着被腐蚀的地方，喷洒出来的血液正在往那个坑里汇聚，最后变成一团类似血肉的东西，紧接着血团伸出十几只微小型的人手，拼命的往外挣扎，好像一群被网罩住的人类，正在往四面八方用力撕扯，要挣脱牢笼。

然后堕姬眼睁睁地看着那团血肉分裂出了十几个小人，小人的脸上没有五官，它们纷纷呢围绕着王将转圈，兴奋的无声呐喊。

“龙血加上鬼血，可以赋予死物生命。”王将低头看着那些小人，轻声说，“鬼可以让肉体无限增生，而龙穴可以创造生命，这便是龙鬼者。”

“龙鬼者……”堕姬听明白了，眼前的王者是被鬼化的生命，但他在鬼化之前似乎并不是人类，而是龙。

“这种生命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也代表着能力的无限。”王将金灿灿的瞳孔里绽放光芒，“创造啊……这是何等的伟力，居然被我掌握了……”

脚下的小人似乎在朝拜它们的神明，开始跳起奇形怪状的舞蹈，王将抬起脚，猛然踩落，三只小人被瞬间踩死，血浆四溅。

其余小人惊呆了，似乎没有想到创造自己的神明居然要杀死它们，一个个瑟瑟发抖。

王将将其一个个踩死，没有一个逃跑，直到所有小人被踩死后，堕姬才忍不住说话的欲望。

“它们拥有了生命，但不会逃跑……是傻子吗？”堕姬有些鄙夷。

“不。”王将摇头，“它们拥有的智慧不亚于我，但它们天生服从于我，因为我是生命的起点，也是尽头，我想杀死它们，那它们再害怕也会引颈受戮……”他看向堕姬，“我要说的关键不是这个，而是龙鬼者与你们鬼的区别……”

“区别？”堕姬愣住。

“鬼被砍下头就会死，在阳光下就会死。”王将的嘴角裂到耳根，“但龙鬼者不会，只要你的血液存在于世界内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能重生，而且拥有超越鬼和龙的力量。”

他的身后出现浓郁的阴影，笼罩着堕姬，“我已经在129只鬼的身上做过实验了，但都失败了，那些鬼全部变成了脓水……可是人类却成功了，我有一个想法，或许龙鬼者的诞生条件，必须是人血加龙血加鬼血，而且比例要平衡……”

堕姬眨眼，他根本没听明白王将想表达什么，在她的认知里，实验啊比例啊什么的就是天书，但她听懂了王将需要她做什么。

“王将大人……是需要足够多的人类吗？”堕姬毕恭毕敬地说。

“是的。”王将说，“鬼无法转换为龙鬼者的话，那就说明这个进化条件是有次序的，我需要足够多的人类！”

“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条件。”堕姬鞠躬，她算是彻底对这个又强大又疯癫的老男人心生敬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