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路明非失踪了?”
源稚生脱下碍事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角,他刚回到源氏重工大楼,就听到了手下传来的坏消息,这个消息让本就疲惫的他更加难受了。
乌鸦目前虽说不用心理治疗,但起码几天都不用在岗,他丢了一部几百万的车就算了,还被骂了一顿,现在有人跟他说骂他的人不见了?
日本就这么大,人能跑哪里去?
“就是那辆几百万的车导致的。”樱站在沙发旁边,“乌鸦和夜叉他们开着那台车去执行任务了。”
“执行任务?”源稚生表情诧异,“那是昨天的事情吧?有什么关联?”
“有的,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收住手。”樱说,“他们两个,你知道的。”
“你是说,那辆车出问题了?”源稚生无语,“他们两个干什么了?”
“是这样的,昨天他们踏平了一家由俄国人开的**夜总会,那些俄国人从自己国家拐卖妇女过来,逼良为娼,不服从的就虐待或者杀掉,被人举报了,于是夜叉和乌鸦就过去帮忙。”樱轻描淡写地说,“最后一把火把那里都烧了,连带隔壁的博物馆,因为他们当时开的就是那辆悍马,所以被警方通缉了。”
“就是说,路明非他们被警方通缉了?为了逃脱追捕,所以失踪?”源稚生更不明白了,“那辆悍马不是有定位器吗?别人找不到,辉夜姬怎么可能跟丢。”
“辉夜姬是我们最好的人工智能,但还不能覆盖整个日本,我们找到了那辆悍马,停在了神奈川大山里,但车上没人。”樱无奈地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源稚生皱眉。
“当时出动了整个川县的警力,对那辆悍马实施了唯独追剿,路明非他们在逃跑的过程中去到了神奈川大山里,然后就在定位器上没动过了。”
“我是说,乌鸦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源稚生越听越惊,“只是烧了古董,怎么可能所有警力出动。”
“那个**夜总会的背后是警署的署长,所以夜叉和乌鸦……”樱欲言又止。
“他们把署长干掉了?”源稚生又惊又怒。
“那倒不是。”樱尬笑道,“他们把署长的情人绑架了,然后摆在署长的办公室桌子上,脱光了衣服,在上面摆满生鱼片和寿司,做成了一道女体盛宴。”
源稚生冷静下来,他松了口气,“没干掉署长就好。”
“但是也差不多了。”樱想了想,“他们好像还拍了照发给了议员,那名议员是署长的保护伞。”
“愚蠢!!!”源稚生生气了。
“是的,他们的确做的有些过分,已经说过他们了,现在夜叉陪乌鸦去看心理医生了,他们说自己得了抑郁症。”樱鞠躬。
“我说的不是这个。”源稚生怒其不争,“他们做这事的时候,就不能把车牌挡住吗!”
“我已经吩咐过了,往后所有执行任务的车辆,只要是乌鸦和夜叉使用,都必须换掉车牌。”樱补充道。
“你做的很好。”源稚生往沙发上一躺,“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路明非他们,不能让他们离开我们的视线,你清楚的,一旦被总部的那群人知道猛鬼众的存在,会有什么后果。”
“我猜测路明非他们已经和猛鬼众的人见面了。”樱语出惊人,“他们逃跑的过程中,出现了两百多台没有登记过的车辆,他们掩护路明非逃跑后又销声匿迹,即使动用辉夜姬也没能找到那群人的下落。”
“只有猛鬼众不在辉夜姬的监视范围内。”刚坐下的源稚生猛然站起来,着急的从墙上拿提走带鞘的武士刀后走出门外。
“事态超出掌控了。”源稚生边走边说,“总部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收回日本分部的管辖权,他们比猛鬼众更想瓦解我们,如果他们两方走到一起,对蛇岐八家来说是个灾难。”
“这……”樱跟在身后,似乎也没想到事态这么严重。
按理来说,猛鬼众属于堕落的混血种,这种群体天生和卡塞尔敌对,两者怎么会走到一起。
“卡塞尔那群人都是眼睛摆在天灵盖上的蠢货,他们一定在想利用猛鬼众回收日本权柄,然后掉头覆灭猛鬼众,他们做的出来。”源稚生疾走,进入电梯,“我曾在卡塞尔学院进修,知道他们是怎样高傲的混蛋,这群人一定会这么做的,因为他们不知道猛鬼众的背后是什么。”
“明白,我现在就通知各家长开会。”樱鞠躬后,帮源稚生关上电梯门。
红边的木栏门缓缓打开,上百号人的喧闹声从府宅里涌出,像风暴一样扑向门外的路明非和楚子航。
迷离灼热的灯光、宽阔的会场、精致的赌桌和眼红的赌客,所谓的极乐馆居然是一个赌场,用人声鼎沸来形容都不为过,每个赌客都像歇斯底里的囚徒,在赌桌上口沫四溅,输掉的人会绝望,赢的人欣喜若狂。
路明非关掉灵感,因为这些人的情绪差点让他懵逼,如果是正常人还好,但这个“极乐馆”的人群似乎都是疯子,离得远时还以为有鬼在吃人,靠近才发现这些人在吃自己。
试想一下,上百号疯癫的思想涌入你的脑海是什么感受。路明非想起了午夜睡觉时,隔壁响起的装修声。
“他们都是走投无路的人。”樱井小暮小声解释,“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来到了极乐馆,企图能在这里获得救赎。”
她带着路明非与楚子航往建筑内部走,穿过人流和赌桌,路人纷纷避让,全神贯注在赌桌上,没人在乎谁的到来或离开。
路明非仔细观察,发现馆场内又许多好看的女孩,她们游走在赌桌与赌客之间,但没有任何一个赌客对女孩感兴趣,反而觉得碍手碍脚。正常来说,那个赌客不想左拥右抱,但他们却专心在赌桌上,仿佛每个都是致力钻研赌术的刀客,女人只会妨碍他们拔刀。
“难道没有单纯来消遣的人吗?”楚子航也被这种疯狂的场面镇住了。
他看到一位赌客赢得牌面后,像狼狗一样扑到了赌桌上,一把把的将筹码往身上揽,揽的好像不是钱,而是命。
“一开始也会有。”樱井小暮说,“但后来也成为了他们的一部分。”
“你不是说这里都是走投无路的人?”楚子航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女人的背影。
樱井小暮停步,回头看向楚子航,“我方才说的是他们为了满足欲望而来到这里……极乐馆是放大欲望的地方,一旦踏入,心底的欲望就会无限放大,人类在无法满足欲望的时候,就会走投无路,歇斯底里。”
“真有一套啊。”路明非看着她,露出没有感情的微笑。
“见笑了。”樱井小暮微微鞠躬,朝这栋建筑的深处做出了迎客的姿态,在那个方向空无一人,和外面不同,仿佛里面是禁地。一排排平层的木门往里延伸,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仿佛有人在里面轻轻唱着歌谣。
“路明非先生,大人就在最里面,请进。”樱井小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