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西格玛的身躯化为一蓬烟雾，消逝在风中。
这最后的画面，也落在了无限大地中海贼与山贼们的眼中。
“这又是怎么回事？”
“西格玛他……消失了？”
“等等……我们脚下的月球，不是被另一个西格玛捏爆了吗？”
不论是海贼还是山贼，此时都完全懵圈了，看不清楚此时的展开。
他们甚至分不清心灵世界与外界的区别。
山贼王西格玛正常战死，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刚才西格展露出来的威势，完全超越了他们想象力的边界。
只有少数人还算镇定，比如红发。
吼！
凄厉的吼声之中，近海之王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尘土一片，血如泉涌。
香克斯一手拿着巴基的断臂，朝着他扔了过去，被后者接住手臂，接在了自己肩膀上。
这个时候。
心灵世界终于消失，西格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让海贼与山贼们再次瞩目望来，整片嘈杂的战场上鸦雀无声。
不论两个山贼王孰真孰假……眼前的这一位山贼王神鬼莫测的手段，也确实让众人印象深刻。
在战局胶着的此刻……战胜了西格玛的第二个西格玛，一个人就是一股奇兵，具备着左右战局的力量。
西格闭目养神，感应着记忆洪流的冲刷。好半天才睁开眼睛。
德古拉的记忆很漫长，8年德古拉，30年西格玛。
不算最后被剪除的十年记忆，也一共长达38年。
好在西格也经历多了，特别是每次使用王路飞卡的时候，都差不多要接受一次虚构人生记忆的冲刷，他也早习惯了。
西格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山贼与海贼们，以及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眼光古井无波。
“我为山贼王。”他面无表情念道：
“都给我一个面子，这场无谓的战斗，到此为止吧。”
话音刚落，周围喧哗顿起。
但西格却没管，只是扭头看向山贼团一众。
“多尔，打开通往罗格镇的传送门。”
“其余人……就此解散，东海山贼团也到此为止了。”
“西格玛时代，结束了。”
“我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山贼与海贼们喧哗声又渐渐低了下来，面面相觑。
“他好像真的是西格玛老大？他这是打算退隐了吗？”山贼一方有人怀疑道。
罗杰这边则是暗暗点头：“应该是真正的西格玛战胜了冒牌货，跟他之前喝酒的时候说的一样。”
各人心思各异。
但在击败了西格玛的西格面前，反对的声音渐渐低落了下来。
罗杰自觉目标已经实现，斗志消退。
而山贼这一边，作为记忆果实的能力者，无发似乎知道某些内情，他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响应。
随后是多尔。
他站了出来，挥手打开了一扇大门，门内是夜色之下的罗格镇废墟。
月光照射在这片废墟之上，之前的洪水已经在退潮了。
……
“无限大地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蓝白猫卧在研究所会议室的桌面上，伸腿舔了舔毛，漫不经心地问道：
“所以，西格玛没了是吧？”
“骂谁呢？”西格揪了揪蓝白猫的大圆脸，但面上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疲累。
这已经是无限大地之战后的第二天了，西格已经休息过了。
之前38年经历之中叠加的精神上的疲累与疼痛，依然差点将他压垮。
他打的是德古拉。
但当影分身解除之后，疼痛与疲累的就是他自己了。
同时，多年以来的记忆与经验会回归本体，但力量上的锻炼却是不会同步的。
念动力是基于德古拉的肉体产生的超能力，自然也无法继承，在德古拉耗尽力量之后，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38年的记忆狂潮汹涌袭来，他还在整理着德古拉的记忆。
他对着身前的贝加庞克等人，说道：
“我整理了一下德古拉的记忆。”
“在罗格镇初次见到我之后，他的神智有了些微的清醒。”
“但直到他回到罗格镇，在记忆果实能力者无发的帮助之下，才记忆闪回，想起了过去的经历，短暂清醒。”
“短暂清醒的他，决定切除最近十年浑浑噩噩的记忆，并在切除之前，他留下了第三封遗书。”
“昨天我与无发聊过了。在这十年以来，他偶尔会短暂清醒，这样的记忆切除，他进行过不止一次，但这次是最长的一次。”
“当然。记忆切除也无法治本，只能让他短时间内维持清醒，无法从根本上治好他的疯病。”
西格回忆了一下德古拉在最后一战的情绪：
“他决定在最后的清醒时刻走向谢幕，终结自己。所以在那场大战之前，他就已经存了死志。”
西格晃了晃手里的字条，开始阅读。
……
想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剪除最后十年的记忆，以及那十年我为什么会沦落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还有十年之前的无限大地五十六皇之战中发生了什么吗？
我只想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释，毕竟自己知道就好，细细品吧。说了对你我都没好处……后面的忘了。
另外，如果你可以回归海贼世界的话……
不要去无限大地！
不要去无限大地！
不要去无限大地！
万一去了，也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尝试登上宇宙海贼的飞船！
前面的区域，下辈子再来探索吧！
……
“所以，德古拉的失忆，或许与无限大地、或者宇宙海贼有所关联……”
西格话说到这里，却感觉眼前的贝加庞克有些走神。
“博士？”
贝加庞克这才回过神来，他目露惊容，看了一眼西格手上的纸条。
“我大概猜到真相了。”贝加庞克微微一叹：
“西格玛大约是提前遇到了未来500年之后的敌人。”
贝加庞克神色有些恍惚，他念叨着：
“我曾见过的事物，人类绝对无法置信。”
“我曾目睹过战舰在无限大地起火燃烧。”
“我曾见过一颗颗的大星坠落崩坏，不可名状之恐怖在暗夜中呢喃复苏。”
“我曾见过星河崩碎，大道都被磨灭了……”
西格愣了愣。
上面的这番话，他说过，海贼世界的贝加庞克也说过…而现在居然又从这个世界的贝加庞克口中听到了。
贝加庞克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
“这是德古拉，或者说你以前曾说过的话。”
“关于未来500年之后的大敌，还真与德古拉在遗书里面说的一样。”
“知道得太多，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两个人同时沉默。
“所以，德古拉最后的遗言所说的趟雷、道路的尽头，应该是这个意思……”
“放弃底线成为西格玛、抵达无限大地登上飞船……这是他所认为的雷区。”
西格心道。
德古拉当然无法确定，作为本体的西格会不会穿越到这里。
所以，在西格抵达之前，他就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过自己的人生而已，趟雷则是后来的事情。
而清除记忆……则是斩断这一方面的信息，避免影响蔓延到本体。
西格沉默了一下，转移了话题：
“那么博士，你的研究项目怎么样了？”
一说到这里，贝加庞克也就来劲了，他撸了撸桌上的蓝白猫，说道：
“所谓的人造时间果实，真正的能力应该是世界线跨越，或者说时空穿越、世界穿越。”
蓝白猫一脸懵逼：
“听起来……我好强啊！”它舔了舔毛，突然自豪了起来。
贝加庞克继续道：“但是单靠它的能力，应该是无法精确地穿越到这条世界线，也就是德古拉所在的世界线的。”
“换句话说，你的穿越，还受到了另外一种与时空有关的能力干扰。”
“这一种能力，让你从繁杂的世界线之中，选择了这条德古拉所在的世界线……你有什么头绪吗？西格。”
“……还真有。”西格回道：
“这算是我的恶魔果实能力吧。”
因果之力，可以让他穿越时间、异时空下躯体重生、改变世界剧情走向、甚至跨越世界。
但到现在为止，德古拉的因果也已经了断了。
既然得知世界线穿越，并非门门果实能力者多尔的影响……那么就好办了。
剩余的因果之力还有3点，按照贝加庞克的理论，只要西格与蓝白猫再次穿越，同时发动【最初的英雄】这一能力，西格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有一样要求：什么时候你打算离开了，让我观察一下世界穿越的过程。”贝加庞克显然相当感兴趣，眼中兴奋情绪几乎无法掩饰。
“这个……倒不急。”
西格微微一笑。
来都来了，既然知道回归不是障碍，他也就不急着走了。
“念动力药剂的事情呢？”西格再问。
贝加庞克说道：
“第一份人造念动力药剂已经制造成功了，但要量产的话，需要更多的时间。”
贝加庞克拿起电话虫拨通了电话，几分钟之后一名研究员便将一小瓶药剂送了过来。
玻璃瓶之中的**，呈现出奇异的黑白两色，上层雪白，下层乌黑，两色之间有明显的分层，猛地一看还以为是某种鸡尾酒。
“如果你有资质的话，喝下药剂就可以让精神力活化，成为念动力者……”贝加庞克说道：
“这对你而言应该是没有障碍的，毕竟同样的事情，德古拉已经验证过一次了。”
西格拿起手上的药剂，略作思索之后，仰头喝下。
大约半小时之后，他感觉心神一震，整个人头脑都变得更加清醒了，就像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精神相当饱满。
贝加庞克微露讶色，似乎看出了西格的不同。
他将桌面上的玻璃杯倒满了水，推到了西格的面前：
“试试用你的意识，隔空举起这个杯子。”
西格心中微动，抬眼看向桌面上的水杯。
下一秒，水杯在无形的力量作用下稳稳地漂浮而起，杯中水丝毫未洒，毫无波澜。
这还没完，紧接着杯中水化为一道涓涓细流，自水杯之中迅速飞出，先是化作无数的水滴，再让水滴汇聚，在空中以水滴排出一行文字。
你吃了吗？
贝加庞克一愣，深深地看了西格一眼。
“看来，你虽然没有继承西格玛的念动力，但却继承了他操纵念动力的经验技巧，这一切对你而言，都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吧？”
“假以时日，等到我的念动力药剂得到量产之后，你的念动力或许可以逐渐增强到与西格玛等同的水平。”
西格放下水杯，面露微笑。
念动力，算是隔壁一拳超人世界之中，龙卷、吹雪、赛克斯等人的同款能力。
而隔壁的最强念动力者，其实并非龙卷，而是宇宙霸主波罗斯……麾下的三大强者之一，龙级灾害，戈留干修普。
此人号称宇宙第一念动力大师，念动力之强甚至足以影响重力，让黑洞停止……
根据西格获得的记忆，德古拉的念动力水平显然没达到这样的程度，也不如隔壁龙卷，但却足以正面压制能力相似的飘飘果实能力者金狮子。
力量还不是最重要的。
念动力可以衍生出多种不同的用法，甚至如果有一个断臂巴基当靶子…不说无敌，世界上95%的敌人，西格都可以用这一招来对付。
“之前你说西格玛是世界最强的念动力者，而且是依靠几乎灭绝了整个熊猫鸟物种，才达到这样的水平。”
“我也可以达到这样的地步吗？”西格有一种被馅饼砸中了的感觉。
四舍五入一下，他这就相当于获得了一张成长版的一拳超人龙卷人物卡，还是无副作用的常驻能力。
或许现在的他还是地狱吹雪，但有德古拉的经验打底，配合量产的药剂，他或许也可以成长为龙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