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
道场之内,西格提着电锯,仿佛在走神。
他的心神,又是回到了当初剑斩近海之王的那一次。
那次,近海之王的血肉、骨骼、内脏等等一切,都在西格的剑下毫无区别,一剑两断,迎刃而解,没有遇到丝毫的阻碍。
提着电锯的西格,又有了一种类似的错觉。
似乎只要他愿意,不管是什么都可以一电锯两断。
如同庖丁解牛。
刀不是好刀,力量也不算大,但就是可以顺着万物的脉络,将一切都斩断。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西格并没有实践的意思。
如果他试探着挥舞一下电锯,怕不是要发生空手接电锯的惨案…
西格的心中惊喜涌现。
他原来还曾经担心过,这种电锯未必能够使用李靖的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的能力,因为这毕竟不能算是剑……
“李靖果然是商朝的第一剑客!”
“即使拿着一把电锯,也能够发挥出一定的实力,轻松达到人锯合一的境界!”
西格心中赞叹。
平心而论,握着电锯的感觉并不如原本的单手长剑,但也没有差的太远。
在西格心里惊喜的时候,道场里其他人的脸色,也是渐渐有了变化。
即使是才十岁左右的索隆和古伊娜,也是可以明显地感觉出,西格的气势已经变了。
西格握紧电锯的时候,气息与电锯之间不分彼此,圆润如一,终于展露出了剑术高手的气质。
特别是人妖王伊万科夫。
他曾经亲眼目睹过西格剑斩近海之王的那一幕,对于西格这一刻的气息不陌生。
耕四郎依旧眯眼笑着,心中却是第一次正视起西格来。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也不会相信,居然有人能将电锯这种武器,掌握到这种地步。
在耕四郎的眼中,这分明是将剑术修炼到能够倾听万物之呼吸,足以斩钢的境界。
“难道说,真的有电锯流这种剑术流派?”
耕四郎心中产生了这样的迷惑。
众人诧异之间,提着电锯的西格,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众人的脸色变化。
作为影帝,察言观色并作出下一步的表演,这可是基本功。
“是电锯还是剑,这很重要吗?”
西格轻声道:
“我听说有这样一种剑术境界。”
“不假外物,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即便手握一株草,也可以劈山斩海。”
这一席话,听起来似乎是某种高深的剑术理论,隐隐有着几分道理。
索隆与古伊娜听得一头雾水,道场主人耕四郎则是若有所思。
不过思索一番之后,又有一股隐隐的违和感。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听着有点门道。
不过,这就是你提着狼牙棒和电锯拜访道场的理由?
这话从一个提着电锯的家伙口中说出来,画风始终不太对劲。
最后,一头雾水的索隆还是握着两把木剑跳了出来,叫道:
“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厉害的电锯流剑士,就接受我的挑战!”
“不要小看我,在一心道场里面,我早就可以击败大人了。”
“索隆,不要无…”耕四郎刚想何止,索隆已经是握着木剑冲向了西格。
西格看了一眼已经冲到他面前的索隆,略带无奈地关掉了电锯的开关。
然后,另一只手迅速拿起了折叠刀,轻轻向前一挥。
当的两声,索隆手中的木剑掉落在地。
他不自觉扔了手中的两把木剑,双手向上高举着,夹住了头顶的折叠刀。
只不过由于索隆的身高太矮,这次并不是半跪接剑,而是站着接。
西格的折叠刀很小,很短,可以轻松控制刀刃的弹出和缩回。
在达成空手接白刃的一瞬间,西格就解除了技能,将折叠刀的刀刃收回。
这画面猛地一看,倒像是西格在笑摸索隆的绿脑袋。
做完这一切,西格装作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伊万科夫。
在场众人之中,除了自家手下之外,伊万科夫是唯一一个曾经见过他使用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的能力,控制住CP0的。
这次西格特地使用了折叠刀,并且第一时间解除了能力,就是为了避免被认出来。
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这并非主动激发的能力,更类似一种奇怪的诅咒,除非西格卸除人物卡李靖,否则西格基本不可能再用剑与人对敌。
在契合度低下的现在,西格准备不轻易用这种能力,免得被别人找出针对的方法。
伊万科夫那张大脸上表情若有所思,眉头微皱,似乎是有所联想又没有想起来的样子。
见状,西格心中稍稍一安。
不料下一秒,他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赞叹:
“又见到了老大的仙人跳剑术,厉害啊!”
“老大在一瞬间打掉了这个孩子手上的双剑,然后笑摸那小孩的脑袋…我完全没有看清老大的动作啊!太强了!”
西格:“……”
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这个BUFF就先记下了。
不过,听着光头在旁边的加戏解说,原本一头雾水的索隆,古伊娜等人,这才是纷纷恍然。
索隆愣愣地收回自己举在头顶的手,看看地上掉落的两把剑,一时陷入了沉思。
“刚才一瞬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吗?”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剑就被打得脱手了?”
“是我锻炼得还不够吗,居然败得这么快?”
旁边静静坐着旁观的道场主人耕四郎,也是将信将疑。
他不太相信光头山贼的说法,但刚才西格的操作,他确实看不明白。
不过通过刚才那短暂的过招,耕四郎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
“这个剑士,确实很强,绝对不止斩钢的境界……”
“用这把小折叠刀都能做到这种地步,那如果用那把狼牙…剑和电锯,又能达到何种程度呢?”
“这种堪称剑豪的强者,为什么要来拜访一个乡下的道场?难道他真的想用那把电锯,与和道一文字较量一下?”
想到这里,耕四郎的笑容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