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愿意替我杀死阿尔？”

格林德沃双手后负，眼睛中同样带着审视。

“当然，只要你付得起代价，盖尔。”约翰不避讳地与那双眼睛对上。

“你们曾经亲密无间。”

“是我们，约尔。”

格林德沃向着约翰走来，他如今身高更高了，同样也变老了。

盯着那张年轻的面容，格林德沃说道：“力量至上。”

“现在是等价交换，”约翰伸手轻轻点了一下格林德沃戴在胸前的血盟，淡笑道，“你应该没办法亲自动手吧？”

格林德沃不动声色地垂眸看了眼血盟。

他看着约翰良久，随后露出笑容，“我了解的你，不会那样做的，约尔。”

“你想要得到的，不仅仅是老魔杖吧？”格林德沃眼神深沉，“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个过客，”约翰说，“你想要得到克莱登斯，为什么？”

“别告诉我，你指望他能够杀了邓布利多。”

约翰带着嘲弄的话语，让沃尔夫冈皱起眉头。

他看了眼格林德沃，没有发作。

格林德沃轻笑道：“为什么不可以？你呢，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接近那个孩子。”

“杀死邓布利多，哈，”约翰发出不明的轻笑，“除非邓布利多将脖子送到他的面前。”

“我不否认克莱登斯的力量，可巫师的对决不仅仅是魔力，”约翰淡淡说道，“技巧、战斗素养，都是缺一不可。”

“你用巨大的铜块和小小的子弹，所造成的效果是一样的，都是杀人。”

“可举起铜块会耗尽体力，而发射子弹只需要小小的扣动扳机。”

约翰盯着格林德沃，说道：“告诉我，为什么？”

“确实，他无法在正面对战中杀死邓布利多。”格林德沃说道，“可他的潜力……”

“他的潜力？这是个好听的笑话，”约翰嗤笑道，“你以为他能活多久？”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你觉得他可以活到与邓布利多正面对决的年纪？”

约翰盯着格林德沃，认真说道：“别和我当谜语人了，盖尔。”

“他的出身。”格林德沃沉默一会儿，说道，“你该注意到他身边的那只小鸟。”

小鸟？

约翰深呼吸一口，“别告诉我，他是邓布利多的儿子。”

格林德沃没有说话，约翰仰天叹息。

“为什么你们总要抓住邓布利多家可怜的孩子祸害？”

这句话，让格林德沃想起不好的回忆。

他沉默地看着约翰，问道：“1899年，如果我没有离开，你会做什么？”

“你不会有答案的，历史没有如果。”

约翰走到门口打开门，毫不客气道：“你不找我交易，那就请离开吧。”

格林德沃一言不发地走了。

沃尔夫冈意外道：“我们不动手么？”

“不需要，他不会破坏我们，”格林德沃站在楼下回身望去，“他是个过客。”

在这一刻，他明白许多。

沃尔夫冈对自己老大谜语人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反正只要自己不说话，就没有人知道自己听不懂。

“我想我已经看得够远了，约尔。”

格林德沃向前走去，“我们该去看看，那个男孩是否承受住考验。”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

约翰在楼上凝视着他们。

“邓布利多……”

他闭上眼睛，思索着问题的答案。

显然阿不思·邓布利多不会有一个儿子。

如果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儿子，那么格林德沃现在应该去攻打霍格沃茨。

这么说，就是其他的邓布利多成员。

“这个年纪，邓布利多的爸爸早就死了，那么剩下一个……山羊小子。”

约翰睁开眼睛，他在猪头酒馆可没有见过老板娘这种东西。

“你发现了么，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的猜测不错，就算约翰知道格林德沃算计着克莱登斯，也不会、不能去阻止。

那是一个聪明人。

他已经看出约翰不属于这个世界。

所以才肆无忌惮。

让约翰看看如何完成他的伟业。

“纳吉尼，你就是这样，逐渐变成蛇么？”

约翰已经可以大概猜出后面的事情。

克莱登斯被格林德沃盯上，而纳吉尼……

回忆起自己见到纳吉尼时，她已经变成一条蛇。

她失去挚爱，唯一的家人。

而这一切的可能，来自被邓布利多家遗弃的婴儿。

黑气从约翰眼中回**，他冷冷说道：“你真让我作呕，邓布利多。”

先是阿利安娜，后面又是克莱登斯。

这是他第一次将那位校长的厌恶彻底摆出来。

光明伟大的形象下，是对默然者妹妹的逃避。

口口声声的爱，他只给了格林德沃，或者是年少时的格林德沃。

…

克莱登斯见到那个将自己送给巴瑞波恩的人。

伊尔玛·杜加尔德。

当见到对方时，克莱登斯疑惑不解。

那是一名半精灵女人。

同样的，也不是克莱登斯的母亲。

“我不是你母亲，我只是个仆人。”伊尔玛微笑上下打量克莱登斯，说道，“那时是个漂亮的婴儿，现在是个帅气的小伙子，我一直很想你。”

克莱登斯的心一颤，口袋里的魔杖微微发光。

“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

问出这句话时，纳吉尼感受到克莱登斯不平静的内心，用力握紧他的手。

“领养文件上为什么写着你的名字？”

太多的疑问了，克莱登斯想要知道，自己被遗弃的原因。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被家人遗弃。

纳吉尼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她变得不安。

身为血咒兽人，在失去的同时，她也得到不同常人的危险感知。

一名猎人，正在悄然注视着场内的猎物。

克莱登斯与伊尔玛未有察觉。

伊尔玛说：“我把你交给巴瑞波恩夫人，是因为她应该能照顾你的。”

克莱登斯还想询问。

可命运不让他开口。

黑色的墙壁中冒出一个人。

英国魔法部聘请的猎人，格里姆森。

他没有犹豫，魔杖中射出绿色光芒，撕碎了床单和衣物。

身体倒地的声音传来，克莱登斯消失不见，纳吉尼发出尖叫。

格里姆森本以为胜券在握。

可当他抬头望去，黑压压的浓烟在天花板盘旋。

倒下的是伊尔玛，那名仆人。

克莱登斯被愤怒占据了头脑，化身默默然俯冲而落。

格里姆森有着被人讨厌的资本，他的铁甲咒化作半球形罩住自己。

任凭默默然那如子弹扫射的密集攻击也无法打破。

克莱登斯直接冲破了阁楼，要朝着格里姆森攻击时，却见对方露出笑容，幻影移形消失不见。

从默默然变回原形，克莱登斯悲伤地看着那具尸体。

他拿出口袋发光的魔杖，心中悲痛的情绪攻击着敏感脆弱的内心。

纳吉尼慢慢地抱住他。

…

完成任务的格里姆森在一条阴暗的小巷等待。

格林德沃出现在他的面前。

英国魔法部自以为聪明的决定，其实愚蠢至极。

格里姆森早已经是格林德沃的人。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

携带着沮丧悲伤的心情，克莱登斯与纳吉尼回到了安全屋。

约翰头也不回地抬手，克莱登斯口袋的魔杖飞到他的手中。

“你们发生些什么？”约翰重新熬制了一锅魔药。

魔杖轻轻点去，里面的魔力让坩埚沸腾。

“家人？还是敌人？”约翰漫不经心地询问着。

克莱登斯低落地说：“我差点就知道真相。”

对此，约翰不置可否。

克莱登斯如同找到大人的孩子，蜷缩在角落诉说着今天的事情。

纳吉尼在一旁安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