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
雪下得很大,在枝丫上积攒了厚厚一层白色。
汤姆在一棵树下睡觉,它四脚朝天,嘴巴还耷拉出一条舌头。
牙牙趴在它不远处,同样的舌头耷拉出来。
过了一会儿后,树梢上的雪压垮树枝。
大把的雪落在两条狗身上,让汤姆一个激灵起来。
它跑到一边将被雪埋起来的音乐盒挖出来,狗爪重重拍在音乐盒上停止演奏。
牙牙将嘴巴里的雪吐掉,眼睛里还带着疑惑和迷茫。
汤姆嘴里叼着音乐盒,一副大姐头的模样翘起尾巴。
仿佛是在说年轻狗就是体质差,这就差点过去了。
脑袋甩动,把雪花甩出去。
两条狗一前一后地跑在禁林外围。
树上,刚才把雪踩下去的罗勒眯着眼睛,一脸的不屑。
过了一会儿后,一个铂金色脑袋在雪堆里钻出来。
马尔福被冻得瑟瑟发抖,找到约翰抱怨道:“你能不能别让汤姆拿着个音乐盒到处跑,我差点冷死在外面。”
约翰瞥了眼喝着热葡萄酒取暖的马尔福身上还有雪花,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汤姆带着那个黑魔法音乐盒又去当助眠用了。
那个盒子没有致命的能力,却会让人陷入沉睡。
偏偏汤姆喜欢得很。
马尔福本来是在拉练的,听到音乐盒的声音后,直接在外面睡了一觉。
要不是大雪砸醒了汤姆,估计马尔福要在外面待上一晚上。
“如果你可以说服汤姆的话,我很乐意答应。”约翰笑眯眯地说。
马尔福脸色一黑,汤姆又不听自己的话。
抬头望向窗外,约翰说:“今年的雪很大。”
“我不回家了。”
圣诞节将至,马尔福没有回去的欲望。
在那里看着自家父亲和伏地魔狼狈为奸,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纳威端着一锅热酒过来,“德拉科,你还要热葡萄酒么?”
“纳威,你这是把厨房里的锅端出来了?”马尔福怪叫道;“什么味道那么酸?”
鼻子里被纸巾堵住的纳威讪讪说道:“这是达芙妮的作品,热菠萝酒。”
“菠萝……酒?”马尔福和约翰都陷入了沉思。
菠萝酒是什么东西?
马尔福试探性地凑过去深吸一口气,刺激性的酸味钻入鼻腔,马尔福双腿一抽,整个人倒在地上。
他爬起来后,惊恐万分地说,“拿走,赶紧拿走!”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达芙妮兴高采烈地拿着勺子过来准备给大家分酒。
“约翰,我们快逃吧。”马尔福伸手一拉,发现约翰抓住他的手满脸歉意。
马尔福疑惑道:“约翰?”
约翰愧疚道:“原谅我,德拉科。”
说着,马尔福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降温,最后都快冻僵了。
他眼睁睁看着约翰站起来大喊道:“不好了,德拉科冻得晕过去了,我们需要热饮。”
达芙妮急忙跑过来说:“我准备了热菠萝酒。”
“那太好了。”约翰连连点头,纳威一脸不忍地看着达芙妮将那热菠萝酒一股脑地灌进马尔福的嘴里。
马尔福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面麻木。
约翰起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虔诚说道:“你是个伟大的朋友,德拉科。”
塞德里克起初并不知道发生什么,过来后,他加入了给马尔福喂酒队伍内。
一锅的热菠萝酒,硬生生被马尔福喝完了。
等到马尔福从冻僵状态恢复过来,他第一时间就要找约翰打架。
然后被约翰又给揍了一次。
马尔福坐在那里开始怀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我圣诞节也不回去了。”塞德里克坐下,默默将那口锅推开。
他说:“我和秋约好了。”
“你们和好了?”达芙妮问。
塞德里克微笑点头,“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忽略她了,趁着有时间,我准备带她去霍格莫德。”
他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秋偶尔会吃醋,我觉得应该给她一些安全感。”
听他这样说,达芙妮心思一动,小声询问,“你准备带她去哪儿?”
“帕笛芙夫人茶馆,那里是个约会的大热门。”
达芙妮闻言,看向约翰的眼神里带着期待。
看她这么八卦,约翰一愣,问道:“达芙妮,你不回家?”
“我爸爸和妈妈出去旅游了。”达芙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阿斯托利亚正好跑过来,听到这话后疑惑地说:“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去呜……”
达芙妮捂住自家妹妹的嘴巴,笑容中透露着危险温柔说:“是的,他们要去芬兰旅游,阿斯托利亚也要一起去。”
阿斯托利亚反抗不了姐姐,最后被拖走了。
圣诞节前一个星期。
约翰也不打算回家,他在尖叫棚屋,手里拿着那天目卡片,另一只手抚摸水晶球。
随着卡片上的荧光亮起,约翰的眼睛被一片苍色占据。
他的眼前不断浮现画面。
卡片燃起火焰,最后将卡片吞噬殆尽。
约翰看着被火焰烧过的手指,神色微怔。
水晶球闪烁着荧光,约翰看着里面的景象,握紧拳头。
抓起水晶球放入口袋,他转身离开尖叫棚屋。
…
哈利做噩梦了。
他似乎躲在某个角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处。
那是一个人,他坐在地上,头垂在胸前,轮廓在昏暗中闪烁。
哈利靠近那个人。
他好像是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在地面蠕动着靠近那个人。
蠕动的动作很快,在那个人反应过来前已经到达前方。
一股嗜血渴望的感觉占据哈利脑子,他想要咬死那个人。
不,自己要克制住,还有事情要做。
可那个人醒了,哈利别无选择。
他竖起身体,袭击了那个人,一下、两下、三下。
尖锐的牙齿刺透那个人的皮肤,肋骨在牙齿下被轻松咬碎。
那个人疼得要命,直到没声了,瘫倒在墙角。
哈利要给他最后一击,他的喉咙滚动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拖走,向着另一个地方过去。
他出现在一个罩子里,银色面具出现在眼前。
他被拿了出来。
银面具打量着自己,在银面具的手上,黑色丝线缠绕上自己。
哈利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拉扯。
惊悚感让人惧怕。
他额头上的伤疤疼得要命,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哈利!哈利!”
急促的呼唤声让哈利从那被无数黑丝缠绕的场馆挣脱开来。
哈利醒了,他睁开眼睛,浑身浸满冷汗,床单裹在身上,像是紧身衣。
额头的伤疤像是有一把滚烫的火钳划过,让他痛苦地捂着。
罗恩站在床前,他被吓坏了,床脚还有几个人影。
疼痛让哈利忍不住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
那个被咬的人。
看着罗恩,哈利强行命令自己的身体停下呕吐。
“你爸爸,”哈利气喘吁吁,感觉自己的胃都要掏出来,“你爸爸出事了!”
“什么?”罗恩明显有些懵。
可哈利顾不得那么多,痛苦地说:“你爸爸被咬了,很严重,到处都是血。”
其中一名舍友被哈利的行为吓得不轻,他冲出去寻找麦格教授。
“冷静点,哥们儿,你只是在做梦。”罗恩将信将疑。
哈利非常狂躁地大吼:“不是!不是梦!”
“我在那儿,我看到了,我干的!”
他看上去就跟疯了一样,罗恩更加确信他病了。
可哈利挣扎的力气太大了,罗恩按不住他。
纳威上前将他按住。
好在出去的舍友为他找来了麦格教授。
不同于罗恩,麦格教授听到这些话,立刻带着哈利前去寻找邓布利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