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办公室。

门被凭空推开。

银器吞吐着烟雾，分院帽似乎是睡着了。

浴火重生的福克斯抬头看了看，没有看到人。

桌子旁，抽屉被拉开。

在即将得到时间转换器前一秒，一道声音响起。

“约翰。”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

是邓布利多。

他回来了。

从校医院回来的邓布利多看向那个位置，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睛闪过疲倦。

“约翰，你无法做到，”他叹息道：“死亡无法逆转，就算你得到时间转换器，也无法改变这件事情。”

办公桌旁边的动静停止了，接着一个人影凭空浮现。

这次约翰没有戴面具，他就这样静静地看向邓布利多。

“你知道我要过来？”

“是的。”邓布利多走进来，他看着约翰，神色复杂，“偏执的追求，只会让你陷入歧途。”

约翰沉默半晌，衣袖底下的手握紧魔杖。

“放下吧，约翰。”

邓布利多走近，温和说道：“任何魔法都需要代价。”

他希望约翰迷途知返，只要不触碰禁忌，那么他的灵魂依旧纯洁。

可约翰却说道：“我记得，你说过我是最像斯莱特林的人。”

他盯着邓布利多那张老脸，忽然笑了。

“你不觉得可笑么？”

“我曾经那么信任你，希望在你的庇护下好好学习。”

约翰的笑声有些刺耳，让邓布利多逐渐沉默下来。

“可是你，从未信任过我，从来没有！”

最后一句话，约翰是喊出来的。

他的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蒙顿格斯，是你的人吧？”

约翰冷冷笑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强尼银手是我？”

“酒吧。”邓布利多神色复杂地说：“猪头酒吧，是我弟弟开的。”

“原来如此。”

约翰恍然大悟，他说为什么从三年级后，邓布利多似乎对他有着怀疑存在。

原来如此。

也对，大名鼎鼎的强尼银手出现在霍格莫德，还与人秘密见面。

以邓布利多的智慧，猜到一些也不奇怪。

“邓布利多啊，邓布利多。”约翰满脸嘲讽地说道：“既然你从来不信任我，就别用那种假惺惺的关心来约束我。”

“你想要创造一个救世主，或者如何算计别人，我都不管。

但你也别指望我会像是一条狗一样，认真地听你在那里指挥。”

约翰不留情面，他以前不敢这样做的。

今天的他，状态让人感到害怕。

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疯狂。

邓布利多解释：“约翰，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你就是这样想的，别骗自己了，邓布利多，你为什么压下时间转换器，你自己应该清楚。”

约翰毫不留情地揭穿那层维系在他们身上那张纸，他强压着厌恶，说道：“我在一年级时受到奇洛胁迫，你知道一些，可你想要考验我。

你本该相信我的，可你没有，你选择了监视，派来蒙顿格斯，因为你看到我对魔法的追求。

你害怕我接触到禁忌，所以不让我得到本该拥有的时间转换器，你没有信任过我，在你眼中，斯莱特林从来不可信。

穆迪打压斯莱特林，你敢说你不知道？可你任由他这样做，是因为你想要看到的，是我被打压。

你觉得我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在你教育之下失败的例子。

你怕我，怕我会成为另一个人，另一个更加可怕的人。”

撕碎虚伪假面，约翰格外平静。

“约翰。”邓布利多听到这些话，眼睛瞪大。

“不是所有一切都是你可以控制的，邓布利多。”约翰神色平静，淡淡说道：“像是伏地魔，像是我。”

“你一味强调你自己的正义，你的无为，可结果是怎么样的？

救世主的游戏以后你自己玩耍吧，我不想要参与了。”

约翰累了，他走过桌子，看着有些失态的老人，淡淡说道：“我不会成为黑魔王，也不会成为你所期望的样子。”

“或许那天，你也会如现在这样，握紧魔杖。”

他的话，让邓布利多猛然惊醒。

邓布利多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握紧了魔杖。

更加让邓布利多害怕的，是他心底那对学生所产生的恶念。

松开魔杖，邓布利多叹息道：“约翰，我很抱歉，关于你的遭遇，以及你的朋友。”

“你不需要道歉，”约翰轻声地说，“你只是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是强者的游戏。”

说罢，他离开校长办公室。

不管是不是邓布利多的算计，此时都不重要了，他失去了朋友，一个忠诚的朋友。

他经过格兰芬多之剑时，格兰芬多之剑微微颤动，似乎是在挽留。

约翰看了眼这把本该属于自己的宝剑，他没有了羡慕，眼底只有冰寒。

走出校长办公室，他还是没有得到时间转换器。

他知道，在这里发生的对话，不会传出去。

邓布利多不会说出去的，约翰了解他。

你可以说邓布利多是个有智慧的老人，可你无法改变一件事情，他有着不该有的怜悯心。

无论是对谁。

哪怕那个人是曾经的汤姆·里德尔。

伏地魔在约翰这个年纪，接触的黑魔法可比约翰还要多。

这些，邓布利多应该都知道。

可惜，他那怜悯心，相信霍格沃茨的学生会变好。

结果就是这样，导致伏地魔在学校里吸收人才，散播理念。

食死徒的雏形就是在霍格沃茨中萌芽。

在约翰看来，黑魔王的出现，与邓布利多冷处理有着关联。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

午夜。

霍格沃茨很热闹。

老巴蒂没有离开，阿米莉亚也没有离开。

他们都围在校医院，等待着一个答案。

一个关于魔法部，乃至整个魔法界未来的答案。

约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群星社。

站在门口，他闭上眼睛。

他可以想象到，里面等待着群星社成员。

他们也在等一个消息，一个让他们不愿相信，只能够从约翰口中亲耳听到才可以相信的消息。

重新睁开眼睛。

约翰推开门。

在门开瞬间，五道视线汇聚在约翰身上。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芙蓉·德拉库尔。

德拉科·马尔福。

纳威·隆巴顿。

珀西·韦斯莱。

他们默默等待着约翰开口。

约翰走到位置没有坐下。

一枚徽章，带着被火烧过的痕迹，被他放在桌子上。

这一瞬间，答案已经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

呜咽声打破宁静。

是马尔福，他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通红的眼睛流下眼泪。

不仅是他。

纳威同样如此。

达芙妮和芙蓉红了眼眶。

珀西年纪最大，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

“约翰，我们需要知道一切。”

他的声音干涩，听得出来，他很悲伤。

约翰默然点头，从他所知道的，开始说起。

藏有魂器的岩洞到里面的惊险，再到后面抓住的小矮星彼得。

伏地魔复活了，海因里希为了保护塞德里克，与食死徒同归于尽。

更多的细节需要塞德里克告诉他们。

一切的一切，群星社沉默了。

那个名字，让他们感到一阵窒息。

黑魔王，曾经差点统治整个本土魔法界的人。

他的实力，就像邓布利多一样强大。

无力感在众人心头浮现。

片刻过后，马尔福的拳头砸在桌子上打破沉默。

他低吼道：“我们要报仇！”

纳威点头。

达芙妮和芙蓉没有退缩。

珀西沉声说道：“我们需要冷静，那个人可是……”

“海因里希死了！”马尔福大吼道：“他死在了那个人……”

马尔福脸上出现挣扎的表情，最后还是坚定大声道：“死在伏地魔的手里！”

或许曾经马尔福在耳濡目染之下崇拜过伏地魔，可如今的他对伏地魔只有一个印象，仇人。

一群在校学生，想要对黑魔王复仇，听上去非常可笑。

约翰冷静地说：“我们会报仇，在你们强大起来后。”

他环视众人，平静说道：“所以，变强吧，直到我们足够在那些强者一拼的资本。”

变强！

这个信念一出，所有人都在心底种下了名为复仇的种子。

种子会推动他们，让他们不断地督促自己变强。

珀西看向约翰，他知道约翰的身份，想要看出什么。

约翰神色平静，可珀西知道，魔法界将会引发一场大海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