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正义逆反(3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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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两年间发生的事,重走唐沢裕的布局及细节讨论》

路过的A【lz】:

本来我是想重开一帖,但整段推理是一个连贯的思维过程,干脆就接着这个帖写。

上一次我们说到,杯户公园的那次碰面,唐沢裕是隔着保时捷的车窗见到了诸伏景光的。随后他申请回警校调阅档案,这一“信号”被潜伏在暗处的松田阵平接收到,行动正式开始。

而我之前又在楼中楼里的回复说,唐沢裕还有他的目的。

没错,这才是我系统梳理了回忆部分的时间线时意识到的。既然两人在杯户公园见面过,漫画里为什么不把这段剧情直接交代出来?这在唐沢裕出场的前期绝对是一个大爆点,即使后面都没有景光的戏份,也能吸引一大批人继续追下去。

何况,有前期这个铺垫之后,说到思维跃迁、以及邮轮上景光的正面出场那里,读者的接受程度也能高很多。

要知道这是部推理漫画,只要给出了一定线索,那么根据线索做出的推论就都是合理的。既然对细节如此处理,既然漫画已经留下了这些首尾呼应的线头让我们推测出杯户公园有一次见面,那么,把这一段剧情藏着掖着不发,背后一定有别的理由。

我先提出我的假设,如果唐沢裕一直是黑方呢?

先不要急着反驳。之前有人黑我,“所谓的推理都是先预设立场的打靶子”,还有人说我回归以后得分析帖全部基于事实,没有先说假设,所以认为我被盗号了……这里统一回复:没有,别信。

我的思维风格的确是这样,先假设,再求证。之前说唐沢裕是红方是这样,现在认为他本质上是黑方也同样如此。

——假如唐沢裕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单纯地摧毁组织,而是要借FBI的手铲除异己,换句话说,篡位呢?

实际上,漫画的很多细节都支持了这个推测。

第一点,他有琴酒的支持。

这一条证据是朗姆亲口说的,谁说谎他都不可能说假话。朗姆的原话是,“你和他可是深仇雪恨,这样你都能策反琴酒,让他为你所用,你觉得我还要担心什么?”

而从琴酒的立场出发,假如合作者的目的是摧毁组织,那他第一个不答应。推理的原因很简单,无论组织的内部如何内斗,这个保护伞都是始终存在的,权利的更迭并不能影响什么。

但如果有人要掀摊子,直接让组织不复存在,那他也同样会暴露在官方的追缉下,琴酒是不可能同意的。

毕竟大哥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所以我认为,这一条完全可以作为第一、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证据!

……

唐沢裕一时间没开口,黑暗中只有他的轮廓。柯南偷偷地瞥向漫画,画面没有实际那么黑,唐沢裕微眯着眼,似乎在仔细地斟酌什么。

通道中现在的情形是:他两手空空,被眉心正中的枪口抵住,举枪对准他的贝尔摩德,质问的话音才刚刚落地。

几步开外的地方,赤井秀一的手伸在怀中,只剩不到半厘米的距离就能拿到枪,却因为忌惮着现场局势,投鼠忌器,并不敢动。

门后出现的贝尔摩德,这里的分镜和恐怖电影的开门杀极其相似。弹幕惊讶的大气都不敢出,柯南却丝毫没有意外。

或者说,贝尔摩德一定出现在他们面前,如果她始终没有露面,那才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读者的讶异是因为视角,大多数人还是站在红方——或者说,站在赤井秀一的立场上。他们对底舱一无所知,组织的总部是什么样、有什么人,漫画始终都没有交代。这种情况下,即使前面的剧情交代过,为了缉捕混在晚宴中的FBI探员,组织在邮轮上的大部分成员倾巢而出,读者依然会存在顾虑:假如组织的总部很凶险呢?假如总部还留守着一部分人呢?

为了确保安全,潜入总部的红方队伍里,一个能打的作战人员是必要的。就像恐怖游戏的操纵者,如果玩家手无寸铁,会被鬼怪追得满地乱窜;

而如果闹鬼的房子里有一把枪,说不定就是鬼怪被追得遍地跑了。

赤井秀一就是这把恐怖游戏中玩家的枪,是大部分弹幕安全感的主要来源。所以,出发前往总部的队伍里,赤井秀一必在其列。

而与此同时,唐沢裕需要的却与弹幕恰恰相反。

柯南在剧本的结局看到,残存的组织最后被交到降谷零手上。这一幕难道是巧合吗?唐沢裕看得到,如果他不乐意,大有千种手段从中作梗。何况降谷零自己就是被人带到邮轮上的,如果唐沢裕不愿意让组织由他接手,大可以从一开始就让降谷零不用来。

所以,降谷零的部分其实也在剧本的安排中。换句话说,唐沢裕就是要让降谷零继承自己的位置。

如果朗姆一直活着,他肯定不乐意这个曾经的下属爬到自己头上,所以朗姆必须死。从结果倒推做法,因为知道自己会死,所以唐沢裕要把组织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降谷零;因为组织最后会交给他,所以现在要铲除所有不利于他的不稳定因素。

就像古代皇帝驾崩,幼年天子登基前,要铲除一切有权有势的能臣一样,朗姆和他的一帮拥趸,就属于必须清理的潜在威胁。

同样的道理,赤井秀一一定不能下到总部。作为FBI的领头人,他一眼就能察觉组织还存有多少余力。唐沢裕引入FBI是借刀杀人,借赤井秀一来解决朗姆,他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其实被利用的事实。

——对于唐沢裕来说,站在观众的心理立场,他得把赤井秀一带下去,而为了最后的布置,他必须把他拦在中途。

所以这里会出现的,是一个对赤井秀一有敌意、同时又能放柯南通过的组织成员。

只会是贝尔摩德。

只有贝尔摩德。

第一次失败的回溯里就有她,她在小兰的委托下前往底舱,成为连锁反应的重要一环。随后柯南看到结局,逆向反推出贝尔摩德出现在邮轮上的原因,系统复现的画面里,他看到唐沢裕说服她这样做的经过:

“我对你们的狗咬狗没有兴趣。”

贝尔摩德说。她这句话的火药味相当重,含沙射影地骂了两个人是狗,唐沢裕的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但你对自由有兴趣。”

“有区别吗?”贝尔摩德将胸前的卷发捞在身后,“我以为你会说,组织的人没有自由可言。”

“组织的人的确没有……”唐沢裕笑起来,“但假如这之后,组织从实质上就不存在了呢?”

贝尔摩德瞳孔一缩,瞬间转过头,看着他。唐沢裕却显得不急不忙,两个人正站在人群中,这里是一处游乐场,公共卫生间有外设的洗手池,此时此刻,他弯腰在水龙头间,正在慢条斯理地冲着水。

“你这句话,”贝尔摩德缓缓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唐沢裕说。

透明的水流从他指缝间潺潺而过,他细致地搓洗过每根手指,之后是另一只手。其实他手上很干净,既没有什么显眼的伤,也没有灰尘、污渍,可他就是在反复冲洗,像是心理作用下,觉得那块皮肤很脏一样:“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即使那曾经是我的。”

贝尔摩德警惕地看着他。

“那你还费尽心思回来?”

“不一样,我步步为营,是为了把我的东西拿回来,至于拿回来之后怎么处置,那是另一件事。”

唐沢裕关了水,起身时看到贝尔摩德的眼神,弯着眼角向她一笑。

贝尔摩德:“我可以相信你吗?”

唐沢裕说:“你不得不信。”

……

其实贝尔摩德警惕的原因不难理解,系统回放到这一段时,柯南就站在贝尔摩德的位置。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能够以贝尔摩德的视角看唐沢裕:

面前的这个人,你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怎么想。

因为在此之前,你的想法就会被他洞察得清清楚楚。他的话是围绕着你说的,摆出利弊和无法拒绝的条件,这是阳谋,无法拒绝的阳谋,贝尔摩德会这么做,可她永远也无法相信他。

她只是毫无选择。

所以第一次回溯中,当乌丸莲耶和唐沢裕在眼前,她能平静地说出“我平等地希望你们所有人都死”——因为她的确是这么想。

时间点回到当下,贝尔摩德举枪从门后转出来,目的就是要留下赤井秀一,先前的回溯中柯南犹豫过要不要自己开口,可他发现这样漆黑的环境是刻意的,唐沢裕就是要漫画知道,贝尔摩德看不见柯南本人。所以柯南也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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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两年间发生的事,重走唐沢裕的布局及细节讨论》

路过的A【lz】:

说到第二条证据之前,额外插播一句题外话,摩天轮上朗姆的那一段挺好品的,最了解你的是敌人,他和唐沢裕周旋的对话里信息量非常大,如果有人感兴趣,可以回去看看。

第二点,他有仇恨的基础。

同样也是那一段——朗姆反问唐沢裕,“你难道不恨他吗?”

这个恨完全可以从字面意义理解。有了思维跃迁的解释,大家可以知道,唐沢裕在组织中很大一部分是作为思维跃迁的实验体而存在。能够出任务的组织成员只占身份的一小部分,独一无二的实验体才是地位的基础。

而以组织的作风,对实验体有多残酷,不说大家都能猜得到,朗姆当然可以说唐沢裕是“恨”。

但这个“恨”该怎么解释:应该理解为恨组织,痛恨组织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实验,所以想颠覆这个黑暗的存在?还是应该被解释为,恨那个导致自己成为实验体的人……boss。

两者在语义差别很小,但作为动机,导致的结果却千差万别。

前者可以让他摧毁这个组织,后者当然也可以让他想要把乌丸莲耶扳下来,而自己上位。

回看朗姆在那句话中的语境,很明显,他的“恨”指代的对象是后者,boss本人。

第三点,是唐沢裕有实施篡位的能力。

——那就是景光的清醒。在他自己的回忆中,我们明明可以看出,他在自杀后被救回来是恢复了自己的意识的,为什么在赤井秀一面前却表现的浑浑噩噩?这是他装的,景光和唐沢裕联手演的戏,可他却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赤井秀一?

因为赤井秀一和唐沢裕有“合作”……因为他要带队清缴组织。

FBI当然会剿灭组织,但谁说朗姆、朗姆的下属,和其他所有不服唐沢裕的人就不是组织的一部分呢?对FBI来说,无论谁都是组织成员,而对组织内部的人来说,被FBI清理的很可能就是自己要对付的敌人。

这样一来,有了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唐沢裕实际能做到什么?诸伏景光是boss思维跃迁的“容器”,换句话说,在boss控制他的期间,诸伏景光就是boss本人,他的形象会代替boss的影响力。

对上控制了boss的喉舌;对下清理异己,排除无法指挥的有势力者……这样一来,组织实际上不就在唐沢裕的掌控下吗?他能做到什么,已经不用我多说了吧?

……

——唐沢裕静静地看着她,剑拔弩张的氛围里,他可能是唯一最悠闲的人。

贝尔摩德忽然间枪口一歪。他抬起一只手,以平静而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枪管从额前拨了开去。

“私闯总部?”他笑起来,“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之所以敢带人来,背后的依仗是什么。”

其实贝尔摩德早已被唐沢裕说服了,这里的冲突是一场戏,但贝尔摩德不可能知道这场戏是在演给漫画看,唐沢裕给她的说法是,要把赤井秀一给留下来。

至于为什么赤井秀一会跟在后面、为什么必须她来拦下他,贝尔摩德都不需要知道。她只要做到这点就好。

贝尔摩德从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其实要不是唐沢裕挪开枪管,柯南觉得她连扣下扳机的心都有了。

紧接着,她又将矛头对向赤井秀一。

柯南等待着开口的时机。赤井秀一当然不可能任她摆布,两人的唇刀舌枪间很快多出了火药味,柯南适时在其中插了一句:

“既然你口中的‘叛徒’莱伊,绝对没有进入总部的资格……”

“那,我可以吗?”

漆黑一片的通道中,微弱的光线只够分辨出几人轮廓。贝尔摩德事先知道赤井秀一,才能锁定住他的身份;而柯南不仅是不速之客,身高还不到几人大腿,理所当然地被贝尔摩德忽视了过去。

直到响起他的声音,黑暗之中,灰白卷发的女人微微地睁大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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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两年间发生的事,重走唐沢裕的布局及细节讨论》

……层中回复

【B在躺尸】回复:

现在的分析帖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你是一定要选争议最大的话题讲吗?

通篇看下来,我个人的观点是,你说唐沢裕是黑方简直在强词夺理。首先你说有这样的可能,又列举了支持猜测的证据,这点我同意;但你又在一开始说,剧情绝对不可能这样画。

如果这一切都是唐沢裕的局,利用FBI让自己篡位,最后的结果就是黑方获胜,少年热血推理漫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结果。

我该怎么评,正话反话都被你说全了。就算唐沢裕实质上是黑方,漫画也不可能画出来,你的推测永远是一个猜想,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那这不就是阴谋论吗?无论大家怎么想,都不可能得到一个确定的回复,这样的分析又有什么意义?

路过的A【lz】回复【B在躺尸】:

有些事情不需要意义。

一部好的作品经得起从各个角度推敲,我前面也说过了,只要是一部推理漫画,根据线索做出的推论就都是合理的。阅读理解难道只有一个答案吗?一千个人心中还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你认为唐沢裕是红方,可以,官方认定,这当然没错;但我认为唐沢裕是黑方,我也能说出我的道理。

从各个角度都能有不同的解读,作品自身的逻辑经得起推敲和解构,我希望,柯南这本漫画能够成为这样的一部作品。

……

赤井秀一最终被留在上面,贝尔摩德的枪口对准他:“你留下来。”

“那个小鬼和……”她冷笑起来,“那边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叛徒的东西,你们如果想过去可以,莱伊不行。”

唐沢裕阖上了身后的门。门上的密码锁自动复位,既能防住贝尔摩德反悔后临时阻挠,又能断掉赤井秀一追下来的路。

这就是通往组织总部的路,长长的楼梯绵延向下,积灰的通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咔哒一声,唐沢裕开了手电。

“路有点陡,”他回过头问柯南,“要我牵着你吗?”

“不用。”柯南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的异常究竟暴露了多少,贝尔摩德阻拦赤井秀一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算一项;赤井秀一刚打晕唐沢裕,醒来时他不在套房里又算一项。

这只是从他的角度能挑出的错,唐沢裕眼里破绽更多,而至少到现在他依然毫无异状:沿楼梯往下时,唐沢裕走在他前面,手臂有一个微微向后的幅度。

这幅度极为微小,只能代表上臂的肌肉紧绷着。

平时人可能注意不到,但在遇到情况时,他的准备能立刻把柯南护在身后。

柯南轻轻地吸了口气。

他想:平静的时间就到这了。

“说起来,我看到小兰也在船上。”即将走到尽头时,柯南先开口道,“她们会没有事吗?”

唐沢裕:“如果在晚宴上……很难说,留在房间里会没事的。”

当赤井秀一带来记录着“警察唐沢裕”曾经的剪报时,也一并告诉了他工藤新一的身份,柯南以这个话题开场并没有错。

越来越亮的光线在眼前,唐沢裕随之关闭手电,这条楼梯的底部没有门,光线从矩形的门框里照进来,在阶梯上铺成直角的阴影。

柯南看着出口的那个位置:“如果这次能平安解决,我就该回去了。兰她一直在等我。之前有一次,我没注意暴露了自己也在伦敦……她觉得我就在一个国家,却谎称没有时间,是推三阻四地不想见她,所以气势汹汹地来找我,”他说,“她一直没有安全感。”

“你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变不回去,你不会……”唐沢裕顺口安慰道,忽然他话音顿住,停下来。

柯南离他有三四级台阶的位置,之间的高度差刚好能够让两人平视。他静静地看着唐沢裕的背影,没有动。

……他在话里描述的是伦敦篇,而伦敦篇实际是不存在的。

或者说,在重置版的剧情中不存在。

这是第一次回溯的评论区,他在系统生成的分析帖里找到的结论。那条帖子对比了原作和重置版的差别;前期主线重合,中期唐沢裕登场,在原作主线和重置版主线的过渡段里,一部分原作的主线被保留,一部分主线被完全剔除,安室透拜毛利小五郎为师属于前者,而伦敦篇恰恰属于后者。

柯南能平淡地说出来,且只在唐沢裕的面前说,这一切只有一种解释——

他知道了。

他也知道,唐沢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