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增进财富时,不违背道理,在自我发展时,不会发生与他人相侵相害之事。这样神圣之富,才能得到,也能保持。
——涩泽荣一
在动摇不定中,促成了维新的大改革。从此之后,统治的人和被统治的人之间的界限撤除了,商人也由在原来狭隘的区域活动扩大到以世界为舞台。原本只在日本内地的商业活动,主要商品的运输与储存借助政府的力量在运作,现在也变成一切必须由个人来处理了。对商人来说,是完全开辟了一片新天地。于是,他们也必须接受相当的教育了。商人也好,工人也罢,都得掌握一定的知识,或者是地理,或者是物品、品种,或是商业历史,这都是繁荣商业所必需的知识。
总之,凡可以促使商业繁荣必需的知识,我们都能选用全世界的精华来吸取。当然主要还是在实业教育方面,甚至可以说,我们把道德教育搁在一边,全不顾及。因此,企图使自己财富增殖的人也陆续有所增加,有人侥幸暴发,变成大富。在此刺激及**之下,谁都想发财,于是,富者越富,贫者也以致富为目标,结果是仁义道德被当作旧世纪的遗物,不屑一顾。或者说,根本不知仁义道德为何物,只知利用知识汲汲乎增殖自己的财富而已。如此社会自然会陷入腐败、混浊,甚至堕落混乱,这是一点也不足为奇的!在此趋势之下,仁人志士也不得不高喊肃清歪风的口号。
那么如何肃清呢?上述已说过,一般人不从正当的地方去求利,徒然成为利欲的饿鬼,结果就陷于道德沦落的状态。然而过分地憎恶此类行为,也可能堵塞致富的根本,也是不当,不可取的。譬如说,因为厌恶男女行为流于过度的猥亵,结果连自然的情爱也要加以断绝的话,这不但不合人情,而且也同样难于实行,最终必然违背天理人情。最后,连生气勃蓬之理也要**然无存。面对实业界的腐败堕落也一样,仅仅竭尽其力地对之加以攻击,这是不是适当的肃清办法,是值得考虑的。或许反而因之丧失了国家的元气,耗损国家的财富。
因此,肃清一事是极为棘手的问题,如果返旧复古,只要掌握政权的人能重道义,又尽可能地限制从事生产谋利之人,只许商人活动于小范围之内,说不定可以减少这些弊端。可是这样做,将会阻碍国家的进步。为了增进财富,拥护财富,创造没有罪恶相随的神圣之富,必须坚决保持一个大家应遵守的主义,这主义就是我时常提倡的仁义道德。仁义道德与生产谋利绝不矛盾,明白了这一基本原理,才不会失去仁义道德的立场,这是我与大家都要共同去好好探究的。假使能够依着这些道理从事,我相信大家不会陷入腐败堕落之地,这对国家或是个人,都能增进财富。
至于其方法,付诸日常之事,虽不能详述应当如何经营生意或事业,但最重要、最根本的道理是必须与生产殖利保持一致,不相矛盾。至于致富的手段则首以公益为宗旨,不要有虐待人、损害人、欺人、骗人的行为。而且,各尽其职之所应尽,在增进财富时,不违背道理,在自我发展时,不会发生与他人相侵相害之事。这样神圣之富,才能得到,也能保持。若各行各业果能达到此境,那么腐败的肃清也必就算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