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刑部。刑书房中一人桌旁正襟危坐。屋中光线不明,一丝阳光不屈不挠透射入了窗。
光影打照在他的身上,那硬实背身显得刚毅。
“大人,京城郊外昨夜发生大事。那间荒弃的破屋,现今住了一位小姐和丫头。这位小姐曾是秦府少夫人,她身有的秦府传家物翡翠如意失窃,连带着失了一只玉镯,一枚珠花,银两少许。”柳相站立在一旁,向傅博禀报昨夜事。
傅博正在翻阅案卷,听了他报的发生事。手中停了翻阅的动作,蹙眉沉思了起来。
昨日未去亲查此案,是因家中有事在身,他并派了柳相去查,这可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京城郊外的这处破屋,三年前发生了事件。从此再无人临近此地。而现今居然住了小姐丫头,倒是让人不甚理解。
半晌之后,他慢慢抬起了眼帘,平静色道,“查现情况如何?”
柳相认真回道,“屋中各角落查看过…这贼人艺高胆大。地面上无留印迹,倒是窗台上留了不明显的鞋印…很难查出来人是谁。”
“那屋主,可有见过谁人?”傅博面无表情,再次问其。
”屋主和丫头当夜见过林间两人打斗。据屋主告知,是一着破衫的乞丐,还有一蒙面黑衣人。”……
傅博听后,陷入沉默……
“京城里,有两大派系。丐帮一派,山林青石一派。丐帮向来在民间口碑好,而青石一霸,偷鸡摸狗的事也没少干。蒙面黑衣人许是青石派,但现时下结论,为时尚早。”…傅博在脑中分析着,对柳相道。
柳相赞同点头,又道,“那丫鬟说起一些与之接触的人。这小屋是茶馆里的烧水工凡铁介绍来的,凡铁两次来过小屋。当日丫鬟出门,有一脚夫随她送货来过小屋。往返曾经过了青竹茶馆。茶馆门前,遇到过茶馆里的几个人,还有茶客万贵。万贵是与秦府沾亲带故的亲系。”
“我又问了那丫鬟,在这之前,可还有遇过谁。她说和小姐看见过茶馆里的掌柜。除此之外,再也想不想不起有谁人了。这并是屋主和丫头提供的线索。”……
柳相将细节报明,一直静静望着傅博。
过了许久,傅博轻声道,“知道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要全力找出贼人,给报案的屋主一个交待。”
这话不假。京城这许多年,各类案子他遇过不少。像这类窃案多如牛毛,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但既算如此,他办案从不轻慢,凡是过他手的案子,必然是果断拿下。
京城郊外的乞丐屋。一间低矮破败的危房,在高枝中无声被包实。
屋中狭小阴暗,几个面色腊黄的乞丐衣衫褴褛,歪七竖八的躺在潮湿的地面上。
在屋中正中央的上方,一位约六七十的老乞丐盘腿闭眼端坐在地面上。他的乱白发遮了大半边脸,看不清他真实的样子。
“帮主,您昨日出门一趟,回来之后,这打坐一动未动的。口粮总得吃一口吧?”一年轻的乞丐坐在近身,一直盯着老乞丐,不由开了口关心。
他的面前摆了一个缺了边的破碗,装了几个干枯了的馒头,另一碗里有几散钱子儿。看这样儿,穷酸的扎眼。
“帮主打坐歇会,你瞎操心干啥?”另一乞丐抓了他碗里一个枯馒头,往嘴里三口两口塞了进去。噎哽得他直翻白眼。
老乞丐听着俩人叽咕,不觉皱了眉睁开了眼。
“你俩每日里不住嘴,吵吵得人烦不烦?…我昨夜遇了对家,打了个昏天黑地。那家伙功力不相上下,损了我一些气力…回来复元气,就只听着你俩像八哥,嘴不停。”……
两乞丐一听,一脸兴趣的样子,往前凑了凑道,“帮主,是哪家的仇人?可有打败他?”……
“有意思。帮主和人打,那还不是四两拨千金,怎可能不相上下?您说是不是?”……
老乞丐听那乞丐戏言,不禁吹胡子瞪眼道,“青石派的人,可别小瞧了。十八班武艺,门派里头样样精通。那小子蒙了面,我也认得出是青石派的人…看他打出的独门暗器并知。”
“帮主咋就遇上了对家?小的们只要四处讨生计,没赶上。是要在场,丐帮人多势众,定要打他个落花流水。”……
“你又吹起牛来了。讲人多,青石派人也不少。看看占得山头,又大又舒适。哪像我丐帮,住个老旧破屋子,有的还四处流浪……”……
“我咋吹牛了?你敢说丐帮的人不行?…”……
两乞丐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的不可开交。
老乞丐见两人没完,又瞪了一眼道,“行了行了,我耳要需清静清静。你俩没事干,出门去乞讨。”
听这一训斥,两乞丐终是安静了。屋子里一片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