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辛冉怎么劝,温言都决定留下。
温言返回御景园,但没有通行证根本进不去。微信的位置分享还在持续中,她一人站在小区门口,等待陆曜派人过来接,然而从下午到晚上,嘴唇都冻紫了,还是没有人来。
她没再继续等,推着行李箱走到马路上,一边走一边等出租车。
迁移的消息发出后,大部分交通工具已被政府征用,明天开始会持续一个月的迁移,西北……将逐渐变成一座空城。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都快黑了,温言推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继续走着。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一辆黑色越野车从对面马路飞速行驶过来,然后停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
坐在主驾驶座上的陆曜打开车门下车,身上穿的还是在温家后院,温言初次见他的那套黑色西服。
陆曜已经走到她面前,眼神平静,注视着她:“上车,我送你去机场。”
他夺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放进后备厢里。
温言坐在副驾驶座上,陆曜习惯性俯身去帮她系安全带。
“四哥,我不走。”温言与他对视,“四哥要是不想看到我,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陆曜逼视着她,不容许她再有任何逃避的眼神。
“我知道你准备再入伍,参与接下来的救援,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为什么想留下来照顾我?觉得我可怜?”
“四哥可怜吗?”温言扬起唇,笑容无奈,“我才最可怜吧?莫名其妙被四哥你骗到手当老婆,又莫名其妙被你赶走。四哥忘了,我向来就不是什么听话的女人,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得走?”
她这副眼神,像足了那天在温宅见她,对付温臣时鬼精蔫坏的样子,他问:“确定不走?”
“很确定。”
两人在车上僵持了几十秒,后面的车子鸣笛提醒已经绿灯,陆曜才帮她系好安全带,坐回了主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讲话,到了御景园后,温言下车走到后备厢前,刚拿出行李箱就被陆曜夺走。
陆曜一句话都没说,打开院门径自朝里面走。
温言默默地跟在后面,走进去后,她看到陆曜已经下了楼。
“四哥去哪儿?”
陆曜连头都没回,淡声回了三个字:“回公司。”
西川一旦有大余震,欧陆的油井势必会坍塌,为了安全起见,近期集团都在安排工人撤离去临市。
……
回到公司后,陆曜明显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尚珺彦忍不住轻嘲:“把你老婆骗回来了”
“注意你的言辞,骗这个字极其不恰当。”
“那你告诉我应该用什么字?本来部队那边就没有要咱俩再入伍的意思,你小子非要散布我跟你一起被征召的消息。”尚珺彦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这么阴险狡诈?”
“跟你做的比起来,我这并不叫阴险。”陆曜拿过尚珺彦手中的打火机,点上一根烟,轻嘲道,“你都逼得你们家二叔快退位了。你出手再狠点,不出几日,他就会让尚珺墨主动把苏晴送到你面前。”
陆曜回到御景园已经凌晨了,他跟尚珺彦喝了不少酒,两人在门口告别时还分别称呼对方为老狐狸。
温言还没睡,听到外面的声音便拉开窗帘,看到陆曜走进院子里,他步伐不太稳,看起来像是醉了。
她下楼,陆曜刚推门而入。
“四哥喝酒了?”还未走近,温言就闻到他身上刺鼻的烟酒味。
“嗯。”陆曜淡声应道,然后换上了拖鞋,径自朝客厅走去。
温言抢先帮他倒了杯水。
“谢谢。”这语气明显还是很淡漠,陆曜接过水抿了几口,脱去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解开了领口的几颗扣子,坐在沙发上。
温言拿起大衣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再回客厅时,看到他正闭着眼睛休憩,她说:“四哥,上楼休息吧。”
陆曜缓缓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了她片刻,没有讲话,起身朝楼上走去。
陆曜来到浴室,刚脱下衬衣,敲门声响起。
“晚上医护人员有过来,他们说四哥的伤口的该换药了。我让他们留下了医药箱,今晚我帮四哥换药。”温言拿着医药箱站在浴室门口,说完后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她就拧开门把手推门进去。
陆曜没阻止她,背过身去脱下衬衣,说:“我先洗澡。”
“我帮你。”
温言将医药箱放在洗手台上,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衬衣,又拿起花洒先调试水温。
陆曜凝视着她,眸底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说:“我不缺保姆。”
“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保姆?”扭头看到他裤子还没脱,“四哥要穿着裤子洗澡?”
陆曜的后槽牙又开始痒了,狠狠咬了一下,在这女人的注视下解开皮带扣,脱下了裤子。
突然坦诚相对,温言握着花洒的手微紧了下,她别开眼去,拿起了一旁的毛巾浸湿。
陆曜走到她面前的凳子坐下,背对着她,感觉到她绵柔温热的掌心覆上左肩膀,身体再次有了反应。
感觉到了他肌肉的绷紧,温言咽了咽口水,先解开了他背部的纱布和绷带,看到伤口愈合得很好,没有再渗血,“伤口愈合期间要禁烟酒和辛辣,四哥下次不要再喝酒了。”
温言拿起温热的毛巾,擦过的他后背、手臂,又来擦拭他的胸膛,看到他闭着眼睛,一张英俊耐看的脸,温言才体会到什么是男色**。
知道他向来理性,就算是有了反应也能自己压制,可她还是继续往下擦。
陆曜立刻睁开眼睛,紧盯着她,墨色眸底照旧没有任何波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四哥不想吗?”看到他眼神中的不悦,温言迎着他的视线浅笑,“可能四哥真的不想,是我多想了。”
她起身放下毛巾,拿起花洒准备帮他冲洗。
突然,手腕被身后的男人狠狠攥住,花洒掉在地上,水全部喷到了她的身上,还没弯身去捡,身体就被他抵到了墙壁上。
陆曜将她转过身,用力捏起她的下巴俯视着她,眼神不再是刚才的平静:“温言,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
她身上粉色真丝吊带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体上,不惧地与他对视,胸脯高低起伏,气息有些紊乱:“如果四哥想让我走,大可以等我走后再散布跟尚珺彦被征召入伍的消息。”
面前这个男人的狡猾,她早已深有体会,可明知道他又挖坑,自己还是忍不住往下跳:“四哥,你要给我时间,虽然我没有那么快会接受一个男人走进我的心里,但我会努力尝试,如果你等不及,那就不要再给我挖坑让我跳。”
她终于松口,虽然只是尝试……
陆曜压低了头,双手捧起她的脸,道:“我如果等不及,又怎么会不断地挖坑让你跳?温言你记住,你的心……我势在必得。”
这次是温言主动吻的陆曜。
她搂上他的脖子,仰头找寻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