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长的。
一天后,温言发烧了,在快闭眼倒下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模糊的视线中,一抹伟岸的身影快速朝她跑来,离得近了后,她才认出对方:“四哥……”
陆曜一言未发,将她拦腰抱起,在众人的注视下把她抱进车里。
车里有暖气,周身终于暖和,温言埋头在他怀里,喃喃自语:“四哥,咱们回家吧……”
辛冉联系到了陆曜,得知温言安全后才松了口气。
陆家那边也担心儿媳妇,但又不能打电话给儿子数落他,免得再影响到他。他们只能不断地打给医院,让他们照顾好自己儿媳妇。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住在一层独立病房的病人是欧陆总裁的老婆,欧陆集团没少给他们医院捐赠物资,他们自然会照顾好他的家属。
温言得到了特殊照顾,伤好得很快。
三天没见陆曜,知道他在采油厂,她没有打电话打扰他。
一周后。
温言睡得正熟,听到病房门开的声音。她坐起身,看到了几天未见的陆曜,他的黑色西服还有些灰尘,左脸挂了彩,一双手上还有浅浅血迹,都是参与救援时受的轻伤。
陆曜走到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几日都未休息好的他,眼眶中明显有血丝:“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嗓音有些哑,嘴角干涩,也破了皮,远没有在北城时精神。
“医生说我已经康复了。”她微微一笑,“要不我明天就出院吧。”
“好,我明天让启宾过来帮你办出院手续,再送你去机场。”
这是要让她回去?
“四哥,我还不想走,我想留在这里。”
陆曜收回手,说:“这里不适合你待,我最近会很忙,没办法像在北城那样照顾你。”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温言如实说,“我想留在这里当志愿者。”
“你留在这里会让我分心。”
气氛陷入静寂,温言沉思片刻:“我爸妈让我回湘城,不让我一个人在北城待。我如果回去,他们迟早都会怀疑我跟你的关系。如果四哥想提前解除合约,我不反对。”
“威胁我?”陆曜拉了把椅子坐下,与她面对面,“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一纸协议?”
“四哥可以不在乎,我也可以违背合约跟两家摊牌,说出我们的关系,到时候我回纽约,让阮央过来陪你。”
“你这女人还真是……”陆曜有点想笑,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拿捏住。他掀开了被子,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你就不能服下软?非要跟我硬杠?嗯?”
温言知道男人都喜欢女人服软,但她偏偏不是那种会哄男人的女人,到嘴的软话每次都变了味。
所以,她干脆放弃语言表达,改用行动——仰头凝视着他这张俊脸,找准了他的唇吻上去。
似是蜻蜓点水,但她的唇刚离开几毫米,陆曜就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了她的唇。
唇与唇贴合,气息相融,再次品尝到她的味道,陆曜便离不开她的唇。
温言张开嘴迎接他的唇舌,手搂上他的脖子,贴近他的身体。
吻了几分钟后,两人气息都已紊乱。陆曜将她半拎起来换了个姿势,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恨不得将她吞进腹中。
简短的擦枪走火,只有隔着衣服身体的互磨和亲吻,因为还要回采油厂,陆曜并没多待,临走前在她唇边开口:“替我照顾好自己。”
她点点头:“嗯。”
温言出院了,隐瞒身份跟志愿者一起住进了靠近灾区的酒店。
志愿者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帮助一些慈善机构分发物资,除此之外,还要给前线的救援人员送水,送饭。
有几天是在欧陆的采油厂,每次温言过来送水,一旦与陆曜对视,她都会马上避开这个男人的视线,继续工作。
西川有北台的工作人员,他们认出温言是去年给欧陆集团拍摄纪录片的导演,除了何启宾,这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就是陆曜的老婆。
一周下来,欧陆的人都开始议论志愿者里有个肤白貌美的温导,净身高一米七,站在人群中十分明显,白得发光的皮肤,能让人第一眼就看到她。
陆曜很看不惯别的男人将目光停留在温言身上,很想把她藏起来。
后来,每次她过来分发物资,没等她拆箱,陆曜都会让何启宾派人过去接手,提前让她离开。
无论在哪里,温言都会分享自己的位置给陆曜,不定时给他发语音消息。
每次陆曜点开她的语音消息,嘴角都会不自觉上扬。他身边的单身狗何启宾看得是羡慕嫉妒恨,每天被喂狗粮,谁能受得了!
……
晚上九点,温言回到酒店,刚洗过脸,收到陆曜发来的语音消息:“我在你们酒店对面,下来。”
行李都丢了,温言没其他衣服,身上的几件衣物都是这几天刚买的,护肤品也是让辛冉寄过来的,除了防晒和粉底,只有一支口红,其他的化妆品都没有。
生活向来精致的她,很少会素面朝天。
温言往嘴上涂了层淡淡的口红,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下楼。上了车后,她发现今天只有陆曜,没有何启宾。
陆曜启动车子,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讲话,驶离了灾区后,温言发现这条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雪山。西北晚上十点才入夜,这个点正好能看到日落,还能看到夕阳下吃草的牛羊,风景十分美。
“这里真美,像画一样。”温言忍不住称赞。
陆曜透过后视镜扫了她一眼,说:“晚上的星空更美。”
十五分钟后,车停在一处宽敞的草原上。温言打开车窗,冷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陆曜下车抽了支烟。
披上大衣,温言也下了车。她站在他身边,望向远处的雪山,问:“四哥之前当兵也是在西川吧?”
“嗯。”吐出烟圈,他眼神异常阴郁,“怎么想起问这个?”
“这几天我听到部队的救援人员说,四哥可能要被征召入伍。”
“我被征召入伍留在这里,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陆曜扔掉烟头踩灭,转身把她拉到怀里,敞开大衣包住她,“为什么来西川?”
“阮央让我来的。”
“如果她没让你来呢?你会来吗?”
“不知道。”
这女人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他头顶浇一盆冷水。
“我真想扒开你的心。”陆曜低头亲吻她的颈窝,口腔中的热息熨烫在她的肌肤上,“看看你的心是不是冰块做的。”
陆曜低头吻她,再抑制不住这么久来对她的想念,将她转过身搂在怀里:“这一个月有没有想我?”
“想了。”温言气息微喘,眼神迷离,与他视线相对,“想四哥。”
她十分坦白,毫不保留自己对他的想念。
陆曜猛地将她压到车身上,然后手抽出来,打开车门将她扔在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