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花和东方青苍离开万天之墟后,长命失落了好些日子。
某日不经意间,长命看见司命和长渊正在研究那两人忘在万天之墟的骨兰。长渊笑司命:“先前你不是还愁没有聘礼吗,这便也算一个吧。”
司命撇着嘴:“这玩意儿是个宝贝,护主护得紧,但在咱们万天之墟,完全不需要啊。顶多算留了个念想,哪是什么聘礼。”
长命听了这番话,兀自想了好j天,终于有一日跑到司命面前,犹豫“娘亲,我想要骨兰。
司命奇怪:“你要骨兰做什么?”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等你mm欺负你的时候折腾她?这可不行,骨兰杀气重,会伤了你mm的。”
“不是。”长命顿了顿:“我只是想要它。”
长命始终没有说出口,他想要它,做个念想。
司命哪会不了解自己儿子的心思。她想了想,便将骨兰给他了。司命觉得,儿子大概是在万天之墟里从没见过外人,忽然有天见了小兰花,所以心生欢喜之意,可过不了多久,这朦朦胧胧的喜欢也就淡了。骨兰到底只是个物什,他拿去也变不出什么花来,反是藏着掖着,更容易让长命走向偏执。
长命将骨兰要去后便戴在了手上。一开始还常常看着发呆,时间久了,倒真和司命想的一样,也就把骨兰当成了身上的一个配饰,没什么稀奇了。
但无论儿子还是娘,他们都没想到,骨兰并不仅仅是一个死物啊。
时间久了,它也是会化灵的。
当长命长成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之后,在某个y光明媚的清晨,他自蒙胧的睡意中醒来,忽觉有个凉凉的东西放在他的脸上。他闭着眼睛将脸上的东西拂去,只道是mm长生在与他玩闹。他嘀咕了一句:“长生,乖乖的。”
没人吭声。那东西又放到了他脸上。这下长命感觉出来了,这东西,约莫是一只手,而且,不只是脸上,另只凉凉的手还在触碰他的x膛,而他的腿,也被另外一只腿压着……
长命猛地睁开眼。
面前,是一张他从没见过的nv人的脸。nv人闭着眼睛,似有点不舒f地哼哼了两声,然后往他怀里挤了挤,被子里的腿还在他腿上蹭了蹭。
什…………什么情况!
长命猛地掀开被子,拼命往角落里缩。
nv子被吵醒,揉了揉眼睛,有点不耐烦:怎么了不好好睡觉。”
你是谁?”长命问出口后,自己顿了顿,然后沉下脸se,一边翻身下床,一边穿上衣f气冲冲地往外走。拉开房门,长命便大声叱问:长生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长生正在院子里啃着玉米画阵法,听到长命的呵斥,莫名其妙地看他:“我就画画阵法,怎么了?”
“阵法!那是阵法?”长命指着屋子里命令长生:“快些将她收了。”
长生完全摸不着头脑:“收什么呀?她走过来,往屋子里一望,就见那nv子正从长命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被子从她肩头上滑下来,被她懒懒地提住。
长生见此香艳场景,倒chou口冷气,转头望向长命一脸暧昧:哥哥,深藏不啊。
“没个正经!”长命大怒,“还不将她收了!”
长生噘嘴:“这不是我画的嘛,我怎么收啊。
“不是你还有谁?这万天之墟里还能突然间来个外人不成?”长命话音刚落,那边的少nv忽然开口:“我不是外人,她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但思路却很清晰:“我是你的人。”
“你的人”这三个字让长命黑了脸,而长生嘴角的笑则更加猥琐暧昧了:哎哟哟,我向来一本正经的哥哥果然深藏不露啊。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偷了娘的笔去画的美人儿?”
长命额上青筋直跳。
少nv直勾勾地盯着长命:“我不是画出来的,我是骨兰。”
长命愕然:“骨兰?他垂头看向自己的手,果然,常年戴着的那个骨兰手串,已经不见了踪影。
骨兰化了灵,这让长命在万天之墟里一成不变的生活瞬间起了波澜。不说其他,单是睡觉这一件事,就足够让长命头疼了。
“把衣f穿上”长命揉着额头,隐忍道,“这已是我第三次提醒你不要光着身子爬到我床上来。事不过三,没有下次了。”
骨兰在床上望着他,表情有些无辜:“可是主人,我们都已经一起睡了这么多年了。”
“那如何能算!”长命咬牙,将脾气压了下去,拽了一件骨兰的衣f扔到床上:“换好了出来。”
他说着,自己先出了房间。
骨兰抓着衣f,叹息一声,终究是规规矩矩地穿了衣f出了门。
见骨兰出来,长命便一声不吭地回了房间,将骨兰关在门外之后,才道:“回你屋里睡。”随即房间里的烛火熄灭。
骨兰拿手指戳了戳房门,倒也不敢再弄出声音吵醒长命。她转身就地一坐,歪着脑袋霏在门扉上,望着天上司命画出来
的月亮深深一叹。
主人的脾气,怎么忽然就变怪了呢?不过没关系,怪就怪点吧,她会让着他的。
骨兰靠着门扉闭上眼睛,慢慢也睡着了。
她不知道,待她呼吸匀畅,夜深之际,房门倏尔拉开了一条缝。长命自屋中走出来,停在骨兰面前,看着她睡着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命抬起手,指尖光华流转,白光飘向骨兰,如同丝绸一样将她包裹住。这样的举动明显让骨兰睡得舒f了些,她脑袋蹭了蹭墙壁,调整了一下睡姿,继续沉浸在熟睡之中,丝毫不知长命对自己做的事。
长命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便又回了屋。
如此过了j天,待得长命开始慢慢适应骨兰的存在的时候,长生忽然又生出了事端……
她离开了万天之墟。
“她是怎么出去的?司命一边咬着j腿一边问长命,“昨天我还在睡觉呢,咚的一声就出去了,小丫头动作挺快啊。”
长渊轻笑:那丫头x子急起来的时候与你一样。”
她一直在研究魔尊的阵法。”相比于父母二人坦然的态度,长命则显得担忧焦躁许多,“之前一直没有成功,这j日不知为何突飞猛进起来……
他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是我告诉她的。”
长命一愣,回头看骨兰。
骨兰j乎是贴着长命站着:“她是主人的mm,有什么事我自然得帮衬着她。我曾和魔尊朝夕相对,知道些许他的法术,便将方法告诉她了。”
长命微怒:“你怎么能告诉她这些?她自小法术不好好学,尽学了些歪门邪道,现在离开万天之墟,外面世道险恶,若是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骨兰愣了愣,随即垂下脑袋:“主人说得是,骨兰错了。”
听得骨兰如此说,长命一时也觉不好意思。他声se稍缓:“我并非怪罪你……”
司命的眼神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随即扔下啃g净的j骨头,道:“唔,长生那丫头是有点让人不放心。不如这样吧……司命站起来,拍了拍长命的肩:“你也去外面,照看住长生吧。
长命一愣:“娘?”
司命并不看他,只回头塑长渊:“长渊你觉得呢?”
长渊只温温和和地笑:“听你的。”
长命还待说话,司命便将他连赶带撵地推了出去让骨兰教你出去的法子啊。你mm能跑,你本事比她大,一定也能跑的。外面的世界,就别念着我和你爹了。慢走,不送啦。
院门一关,长命哭笑不得地被关在了院子外面。
他敲了两下门,不见可命开门,便扬声道:娘,我会把长生带回来的。”
“可别。”司命在里面连忙道,你要想回,你自己回来也成,你mm不想回你就别祸害她了。”
长命张了张嘴,他知道司命的脾气,当即不再说什么,回头一看仍旧紧紧贴着站着。长命无奈:“你知道长生出去的阵法是怎么画吗?
骨兰点头。
“走吧。”
看着院子外的长命化作一缕白光消失在万天之墟的天际之中,司命回身走到院子里坐下:“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到底像谁,怎么就学得这么一板一眼的模样。”
长渊笑着抿了口茶:就这样他们俩出去,你放心?”
“唯一要担心的便是天帝找他们麻烦,但陌溪定不会让天帝对他俩下杀手的。再者说,小兰花不是在外面吗,她现在定是与魔尊好上了。有战神和魔尊给我孩子撑腰,或许该替天帝担心担心才是。”司命顿了顿:“说来,你这个当爹的,可是心里不踏实了?
“能有本事从这万天之墟里出去,他们比我年有本事。”
司命默了默,问道:“长渊,你想出去看看吗?”
长放下茶杯,揉了揉司命的头发:我有你就足够了。
这方长命与骨兰出了万天之墟,长命先用气息在天界探了一圈。他与长生身上都带着神龙气息,即便相隔万里也能有所察觉。
然而天界探不到丝毫长生的气息。思及她或许下了界,长命眉头皱了起来。
他向前迈了一步,身后的骨兰亦步亦趋地跟了一步。
长命微微一顿,转头望骨兰:“如今既已出了万天之墟,你也并非再是一个单纯法器,既然化了灵,你便自行去吧。”
听得他这话有些愣神:“主人不要我了?
“这不是着骨兰晶莹剔透的眼中慢慢泛起些许难过,长命忽然有点说不下去了。他顿了顿,缓和了语气道:“你既然已经化灵,有了自己的腿脚,自然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认真算起来,我也并非你主子,你没必要守在我的身边。”
“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骨兰说得坚定,长命一时沉默不语。可还没待两人将这事捋清楚,天边倏尔传来天兵的声音:“万天之墟中,又有人出来了
!”
“快去禀明天帝!”
长命眉头一皱,一个“走”字还没出口,就见骨兰发出两道杀气,径直冲向空中的天兵。一人中招,掉了下来另一人见状,大惊失se。骨兰眸中杀气涌动,还待出手,长命将她手腕一拽,化为一道白光,径直向下界而去。
长命行得极快不过半刻时间便落了地。四周c木葱茏,溪水潺潺,俨然是已到了人界。
“怎能如此轻易动手?”刚一站稳,长命便对骨兰道,“你我自万天之墟中出来,不能太过张狂。”
骨兰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长命握着她手腕的手上。她的目光像是钉子一样,没一会儿,长命便反应过来,立即放开了骨兰的手,清咳了两声。骨兰一抬头,冲着长命弯了眉眼:“骨兰喜欢主人的触碰,会有温暖的力量传到身t里
这话将长命闹了个红脸,他又咳了两声,刚才指责的话便全然忘到脑袋后面了。他往后退了退,想拉开与骨兰的距离,但是他往后退j步,骨兰便往前走j步。到最后长命的后背抵到了一棵树上,退无可退,他终于伸出手,将骨兰推开了两步的距离:“别、别靠那么近。”
听到这句话,骨兰明显有点失落,她眉眼微微耷拉下来,但还是乖乖应了“好的。”
长命倒是松了口气,他迈步往前走,不过走了两丈的距离,手臂便在走动间又贴到了一个肩膀。是骨兰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蹭了过来。
长命脚步一顿,回头看她,骨兰又可怜巴巴地退远,眼神中隐隐藏着的委屈看得长命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他为什么要不是滋味啊!出了小树林,长命进了一个小村庄。一路走过,长命与骨兰受到了不少注目。看着这些活生生的人。长命心中忽然起了点不一样的情绪。
这些都是真的人,天生天长,血r之躯,能入冥府,会食五谷。与司命画出来的,不一样的人。
见长命在院子外面看人家背着孩子晾衣f的f人看了许久,骨兰不由奇怪:“主人?”
长命这才回神:“走吧。”
长命隐约探到了长生所在的方向。这丫头是往北边去了。他想也没想,立即动身北上。
沿途长命打听到消息,北边正在闹饥荒,路上流民不少,整个北边一p混乱,妖怪也混迹其中,还有魔族的人在其中挑拨难民情绪,借此收集凡人心中的y暗力量。
长命倒是不担心长生会被这些妖魔欺负,他怕只怕长生x子单纯,受了他们的蛊h……
他皱着眉头,想得出神。路上有个衣衫褴褛的人直冲冲地向长命奔来,长命尚未反应过来,他身后的骨兰便已动了手。只见地上猛地穿出一根藤枝,利箭一般从下至上,瞬间将那人穿了个透,钉死在了长命面前。
长命愕然。
“骨兰!他厉声呵斥。骨兰被他吓得一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为何”话没说完,长命倏尔察觉到了身前尸t传来的隐隐妖气
是妖怪
骨兰嗫唱着开口:“他来时有杀气,他要害你”骨兰本就对杀气极为敏感,又是极为护主的宝物。一切皆是她的本能,他不该怪她的。
长命嘴角动了动,在道歉之前,骨兰已经退开两步,不再蹭着长命的胳膊了。她垂头看着地,一言不发,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我……”
“主人,赶路吧。
长会再不知该说什么好。
晚上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北方。如今北方的j个大城皆空如鬼城,城中魔气妖气皆重,两人便在城郊寻了个破庙,点上柴火,打算在此将就一夜。
骨兰给火堆加了柴火,然后就独自去了门口,在门槛上坐下,抱着膝盖,独自发呆望着黑黝黝的天se。
长命琢磨了很久组织了无数语言,到底还是走到骨兰身边。他看了骨兰一眼,骨兰难得地没搭理他,长命摸了摸鼻子,有些厚脸p地也在门坎上坐下。
“唔……今天我不该凶你,对不起。”
骨兰仍旧没有搭理他。她本来也不是大气的宝贝,她都已经让了他那么多了,结果到现在,他还当她是个会随便伤人的坏蛋。
明明……她只是想保护他,不想让他受一点伤。
长命本就不太会道歉安w人,得到如此冷淡的待遇,一时就有点词穷了。他心里也是苦笑,骨兰平日里一口一个主人地喊,但哪有被凶了一句就要自家主人撵着来道歉的侍从啊!
他叹息一声,又道:“你若是实在气我,明天就离开吧。我还是那句话,你是自由身”
话音未落,骨兰终于转头看他了。
只是眼睛里却含满了泪水:“你凶了我,还要赶我走吗?”
长命着一颗一颗的泪珠子往下滴,就觉得良心受到了指责一样,让他十分无措又慌张。可他又找不到任何无措和慌张的缘由。
“我我我”除了小时候在小兰花面前时,长命已经很久没有结巴过了,“我”甚至在小兰花面前,他也没有这么慌张和不
知所措过:我不是那个意思。”
骨兰没有哭出声音,她反应过来在长命面前哭鼻子好像是件丢人的事,于是她默默地转过头,拿袖子抹了眼泪。这样一抹,眼圈反而更红了。
长命见状,里乱得不行。
他突然想起先前骨兰与他说过,主人的触碰会让她高兴,因为会有温暖的力量传到身t里。长命便身形一动,蹲在了骨兰面前,然后伸出手。手掌在空中犹豫了一瞬,最后到底还是放到了骨兰脸上。他用拇指细细抹去了骨兰无声落下的眼泪。
长命苦笑:“是我说错话了。你说,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骨兰抬头望着长命,长命也紧紧盯着她。
“我要和主人一起睡。”
长命的手就这样僵在了骨兰的脸上。
“这……”
“不行吗?
长命唯有连声苦笑:行他认命地点头:“行。”
这天晚上,长命当真就和骨兰一起睡了。她握着他的手掌,贴在自己x膛上,像护着最心ai的珍宝,呼吸匀畅地在长命耳边响起。长命看着骨兰的睡颜,心道,其实让她和自己一起睡,也不是什么大事。
以后,都这样g吧
还有今日之事……长命想到那个被骨兰刺穿的妖怪,心想,他看过不少司命写的书,但底还是对外面的世界,少了很多了解。
他想多看看外面的人,多见见外面的事,多了解了解这个他未曾来过的,真正的世界。
第二天,长命更加细致地探查长生的气息,但长生像是也察觉到他找来了似的,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地跑。
可这些并不能混淆长命的视听。毕竟长生的道行和他比起来,还是浅了许多。
于是当日傍晚,长命便带着骨兰,在满是难民的官道上堵住了长生。
是时,长生正用黑布捂住头,权当自己没看见长命一样往旁边躲,长命不客气地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跟我回去。长生挣了一会儿,终究放弃了,她转过身来,先让长命放了手,而后道:“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不回去。
长命皱眉,还待说话,骨兰明显和长生是有点友谊的,她道:“主人,我不背叛你,但事实不能磨灭。司命说的原话可不是让长生回去。她转头对长生道:你母亲说,你不想回去就可以不回去的,别被你哥哥祸害。”
长生一听,立即两眼泛光:我就知道娘亲最是通情达理!我走啦!”
“站住。”
长命一喝,长生虽然嘴里嘀咕个不停,但到底还是停住了脚步:咱们一家,就你最死板。”
“一鳞剑可是随身带着了?
长生拍了拍腰间的百宝袋:“带着的。”
“挂外边。你身上的神龙气息易招妖魔觊觎,一鳞剑乃是父亲所炼,有父亲的气息,或可帮你挡掉许多麻烦。”长命道,“我再给你三道符。若有棘手之时,烧符求救。”他说着,三道金光落在了长生手上。
长生愣愣地接过符,抬头看着长命:“哥,你挨谁打啦?”
长命不客气地chou了一下长生的脑袋:行事切忌张狂,戒骄戒躁,未到必要时不可出手伤,记住了?”
长生呆呆地点头。
长命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
长生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你来就是给我送符的?”
长命不说话。
“你不管我啦?我走咯,真走咯?
“走吧。”
长生迟疑地问:“那你呢?”
“我也得四处走走。”
长生又呆立了一会儿,然后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再无别的话,抱手行了一个别别扭扭的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哥哥,mm走啦!”她说完,再不回头,蹦蹦跶跶地混进了难民队伍,慢慢走远了。
骨兰在长命背后静静地站着。长命转过头来,对骨兰道:“我们也走吧。”
“好。”
长命脚步微微一顿:“你也不问问我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自然便去哪儿。骨兰说完,像是回味过来了似的,抬头看长命:“你难不成又要赶我走?
长命失笑:“不赶,以后你不说要走,我便不赶你走。
骨兰摇头:“我说了要走,你也不能赶我走。
长命笑出了声:“好。
出来一趟,他才明白了母亲的用意。司命是想让他用自己的脚去走过这些旅途,想让他的眼亲自看看这个世界想让他的心去t会什么才是真正的人生。
然后过他自己的生活。
不受制于任何人的,自己选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