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夕,简楠飞了趟瑞士。
半年多不见,简安安像是吃了什么快速生长剂似的,一下子长高了不少。
她气呼呼地生气了好久:“明明答应我一个星期来一次,简楠,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听她连小姨都不叫,简楠一个暴力敲在她脑门上:“是啊是啊,都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来我家干什么?”
临走前,还撞见了好久不见的老狐狸顾廖顾老板。
他洋洋得意地朝简楠秀着自己手上那枚戒指,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反正不太像那个一脸严肃和她谈判的顾某人。
宋姿好笑地拍掉他的手,转而问:“楠楠,你和靳城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简楠愣了愣:“再说。”
看她没有太多的想法,宋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忙碌于医院里的简修,摇摇头:“看你哥,回来这么久了,还是这样。”
简楠看一眼后头的男人,意味深长:“姿姿姐可别当着我们顾总的面说了,当心他吃醋。”
“吃就吃吧,反正吃得也不少了。”她无奈。
顾廖赞同地抱手点头:“不出意外,以后还得继续吃。”
就冲简修这个样子,别说找女朋友了,估计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
一提这事,简楠也束手无策。
晚上吃饭时,简修感觉女人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太自在的开口问:“怎么了,楠楠。”
“长得这么帅,怎么没女孩喜欢呢。”
“……”
他尴尬咳了声:“又在想什么,快吃饭吧。”
“哥,是不是你在医院的时候每天太邋遢了。”简楠和简安安脸对脸,又摇头,“不能啊,你爸爸这么帅是不是?”
“那当然了,我爸爸这么帅!”
她沉思许久,点头:“跨年我们一起去滑雪,到时候看看你爸的回头率。”
简修似乎怔住:“今年要在这里过年吗?”
“今年陪你们滑完雪再回去。”顺便……还能赶上中国的跨年。
男人嗯了声,平稳的嗓音中带着点抑制不住的愉悦。
晚上薄靳城就打来了电话,一听还要在那边住到快跨年,时隔万里好像都看见了他眉头紧蹙的样子,叹口气:“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那么轻松放你走。”
她心情很好:“那看来下次跑过来我可不敢报备了。”
“你敢。”男人咬牙切齿。
“我简楠什么时候怂过。”
这句话说得是铿锵有力,反正就是吃定了对方脱不开身。
“你就是吃准了我不会过去。”薄靳城那边顿了顿,继续打上领结,踅身更靠近了手机听筒附近,“别忘了,楠楠,咱家别的不多,直升机倒是还有几架。”
“……”
“我错了,小叔叔。”
简楠强笑着,很合时宜的怂了。
后来去滑雪的时候,终于证明了简楠和简安安的眼光没错,不少小姑娘都来找简修搭话,不过那位回给对方一个笑,然后礼貌地滑走。
简楠看得眉头紧皱,过去帮了小女孩一把:“你们刚来吧,他很会滑雪的。”
小女孩是跟着朋友来瑞士留学的,看见简楠长得这么好看,一时间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扭扭捏捏地想要拒绝,却听对方又说:“哥,人家小姑娘可在等你。”
简修自然知道她想干什么,微不可查的沉了沉嗓音:“知道了。”
随即转过头来看向女孩,轻声问:“第一次玩吗?”
男人如沐春风,在这片滑雪场里像是皑皑白雪,轻柔,温润,对方不由红了脸:“嗯。”
下午7:31。
距离简楠的航班还有三个小时多才到,薄靳城正在和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在酒会上交谈,只听见后面熟悉的女声传来。
“这位先生,跨年还这么卖力地工作呢?”
薄靳城身形僵硬,偏过头去。
就见女人一身暖白色的大衣站在他面前,红唇微动,水眸里淬上了晚宴的灯光,星熠闪闪,夺目,耀眼。
他像是一匹狼,紧紧地直视着她,一刻也不容放过,慢条斯理地说:“家里有个烧钱的要养,不卖力不行。”
简楠不赞同地和他碰了碰杯:“胡扯。”
她对这种身外东西可没什么概念,他又不像别的土豪们天天带着女孩去清空全场,说她烧钱,就是胡扯。
正在这时,微信里那个许久没有响过的销售群里突然又弹出了几个快年快乐的表情包。
还有个销售不死心地问【简小姐,我们新年的限定款也给您留了不少,您看您有时间看一眼挑选吗,我们有专人来给您送上门。】
此话一出,一呼百应,嘀嘀嘀地响了起来。
薄靳城悠悠地看了眼她手机屏幕里的消息,笑:“倒也不算是无风不起浪。”
“……”
身边的老外突然凑过来:“简总秘,还记得我吗?”
她略微有些惊讶:“好久不见,陈松。”
这个混血儿当初可没少跟她打交道,说话有趣办事也利落。
陈松眼神不自觉地在他们两人中间飘来飘去:“老薄跟你,结婚了?”
简楠笑笑:“再说。”
“不是吧,这么久还没把你追到手呢,你可不知道当初他啊,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什么下次带你一起见我。”陈松耸肩,无意识地咂嘴。
“少说点废话。”薄靳城扫了他眼,直接拉过女人的手,出门。
“别……别啊小叔叔,都还没结束。”简楠一愣。
陈松朝他们招招手:“走吧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嗯,这句还算能听。
男人活动了活动脖颈,带着女人离开。
之前每每到元旦的时候,简楠过得是既心酸又开心。
因为薄靳城会在这一天陪着她,所以很开心,心酸的是,第二天早上就不知道人跑到哪里去了,没影的彻底。
不过今晚不太相同,他们两人挎着年一起把这件事做了。
凌晨的钟声响起,薄靳城深情地吻了吻她的眼:“新的一年,还会有我在。”
简楠勾唇:“所以积木可以不搭了吗?”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