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沉。”
有了白自在在场，陆沉倒是敢多说几个字了。
毕竟有这个大怨种抗伤害，他说话的破坏力不至于太大。
白自在运转内功，强行冻结白驼山庄的空气，将陆沉说话的影响降到最低，方才说道：“你是哪个门派的？五十年前那场大战，我并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你这一号人物。”
陆沉抿了抿唇，说道：“通天楼。”
“通天楼？是上三门的，还是下九门的？”白自在更加迷茫，“没听说过这么个门派，你可有师父或者师祖什么的？”
黄蓉怯生生地躲在陆沉身后，娇声喝道：“你这老头子好不讲理，第一次见面就要把人祖宗十八代问得一清二楚？”
白自在调笑道：“怎么，这老怪物是你情郎？你可真有眼光。”
“别看他长得年轻，说不定已经能做你爷爷了！”
黄蓉面色古怪，说起来，陆沉的实力的确是有些强的过分了。
从最开始去桃花岛要债的时候，自己的爹爹，老顽童、欧阳锋郭靖几个人轮番上阵，都奈何他不得，如今迈进了那层难以言说的境界，实力更是突飞猛进。
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即使是能随时兑换蝮蛇宝血，难道还能拿着蝮蛇宝血当水喝？
有这般实力，绝对不是一两瓶血或者奇遇能达成的。
天才地宝可以堆砌一时的实力，却无法形成自己独特的武道感悟。
这一点黄蓉自己是深有体会的——如果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在陆沉强行破境的时候帮了他一臂之力，顺便参悟了一下《九阴真经·逆练》的内容，她短时间内绝对无法迈出自身见识的桎梏，窥见那扇门的存在。
也难怪白自在会说陆沉是个老怪物，如果不是老怪物的话，怎么可能破境跟喝水一样简单？
想到这里，黄蓉怯生生地问道：“喂，你不会真是个老怪物吧？”
虽说陆沉看上去就是个少年郎，可仔细想想陪伴自己人生的，是个比爷爷的爷爷还年迈的存在，黄蓉也是有些如鲠在喉。
“不。”陆沉艰难地开口说道，“我二十三。”
他不敢再多说话，因为他言语间已经对白自在形成了巨大的压力，白自在即使全力运转内功，也难以抵挡陆沉几句话的侵袭。
这就是绝对实力的差距。
白自在冷笑不止：“好哇，原来是佛门隐居的修行人，怪不得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过你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看来你是神功大成后动了凡心了，才出来找这么个俏姑娘与你作伴！”
陆沉：？？？
这都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怎么就从债务扯到了老怪物上面去了？
只听白自在继续说道：“看来刚才拦着我打死她的人，就是你了。”
“那我就先打死你，再打死她，省得一掌一剑与你隔空对拼，一点儿都不爽利！”
陆沉扯了扯嘴角，对白自在感觉有些无语。
这个人实在是太偏执了，他固执地以自己的“江湖经验”来判断一切是非，并且完全以自身为中心，彻底地否定着其他人的一切。
在白自在的精神世界里，他才是唯一的主宰者，唯一的神明。
真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通过一连串自己臆测的信息推断出一个正确结论的。
白自在攻势极快，没容陆沉多想，便一剑刺到了他的身前。
白驼山庄之中温度再降，就连穿着单衣练抗冻的天山弟子们也开始瑟瑟发抖。
呼出去的水汽都很快凝成了冰晶，天空中凭空降起了鹅毛大雪。
同样是《天山剑法》配合《寒魄诀》，白自在使用起来的威力兼职和白万剑不在一个次元！
“陆沉，小心！这老头儿有古怪！”
黄蓉躲在陆沉身后，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
“嗯。”
陆沉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周围的雪花顿时被震出一片真空来。
这些雪花里蕴含的不单单是剑意，还有剑势。
在白万剑曾经使出的同样招式中，陆沉不曾见到过有剑势这种东西的而存在，但在白自在手中，剑势就体现出来了。
李白曾有诗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其中就饱含剑道蓄势的剑理。
它够高，够大，够快，够汹涌，莫说是冰晶雪花，即使是一片鹅毛也该能戳死人。
这些雪花里，每一片都包含着白自在蓄势待发的剑势。
若是单让黄蓉上，即使是已经朝武道巅峰迈出一步的她，说不得也要落一个被无数剑刃削成碎片的下场。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近似的比喻，《死神》中朽木白哉的“千本樱景严”的剑势倒是与之相同。
这应该叫什么，绝招同途异路吗？
陆沉运转真气，将黄蓉完全护住，双手摆出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有点像太极拳的揽雀尾，又似乎是参合指的“斗转星移”多一些。
天空中的冰晶雪花瞬间有一半变了方向，吹向白自在的位置。
两股雪花一交锋，剑刃争鸣之声顿时不绝于耳，两人虽然都站在原地，对于剑的感悟却早已交锋数百个回合。
“不对劲。”陆沉在与白自在的交锋中，逐渐适应了对身体力量的控制，勉强能说出一些长句子了。
黄蓉问道：“哪里不对劲？”
陆沉道：“这老者在刚来到的时候，仅仅是半步迈进了那扇门的修为，可此时此刻，我能感受到，他已经完全迈进了那扇门，只是任督二脉还没练成，没有形成登临绝顶的阶梯。”
“过于强大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流窜，已经夺取了他的心智。”
黄蓉点点头：“喔~原来如此。”
“你懂了？”陆沉问道。
黄蓉摇摇头：“完全没懂！”
“没懂你点什么头？！”陆沉没好气地说道，“我还当你理解了呢。”
黄蓉嫣然一笑：“配合你一下嘛，不然怎么让你感觉自己很厉害？”
“我谢谢你嗷。”
陆沉皮笑肉不笑地捏了捏黄蓉的脸，度给她一口真气，随后便只身穿过风雪，朝白自在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