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国银行之后。

刚走下楼。

钟离便遇上了迎面走来的甘雨。

“帝君大人！”

甘雨低头行礼。

“叫我钟离！”

钟离都有些无语了。

大庭广众的，这丫头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闻言，甘雨微微一愣。

随即连忙点头。

“钟离先生！”

“凝光那边选好了工厂位置！”

“她叫我过来带您过去！”

“好！”

钟离答应一声。

两人朝着远处走去。

凝光选择的工厂位置还是比较偏的。

当然也是比较安全的。

就在玉京台后面。

甘雨在前面引路。

钟离则是默默跟着。

两人一路上都很沉默。

甘雨本身对于钟离就是又惧又怕。

此时，又只有他们两人。

她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

最终，还是钟离打破沉默。

“甘雨啊！这么多年，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太喜欢说话啊！”

听见这话，甘雨微微一愣。

自己这个毛病师父也说过。

不过或许是性格使然。

也或许自己的身份特殊。

这些年，她依旧没能改变过来。

不过，现在帝君亲自开口说话。

她也不能继续一言不发。

这样多少有些不尊重帝君了，

“嗯～师父也说过，不过，我……”

甘雨说着低下头。

“没什么！”

钟离见状微笑道。

“人的性格如此，不必牵强改变！”

“做最开心的自己就好！”

听见这话，甘雨有些好奇地抬起头。

师傅经常跟她说，要改变自己。

才能够融入这个世界。

就连凝光他们也说。

自己太过于内向。

这样不适合跟人相处。

在甘雨的记忆里。

钟离好像是第一个说要让自己做自己的人。

这种想法甘雨也想过。

那种做自己的状态最是舒适。

但在众人口中，这种自己好像挺不合群的。

这也让她有些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她一直都不是一个太有主见的人。

如今钟离这话也算是给她指明了一条路。

或者说，只有钟离能够理解她现在的困境。

“帝君，我真的可以做自己喜欢的样子吗？”

甘雨低头小声问道。

“当然可以啊！”

“你就是你，干嘛要成为别人喜欢的样子！”

“喜欢你的人自然会喜欢你所有，至于不喜欢你的人，你就算是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他还是不喜欢！”

“何必委屈自己，讨好别人！”

“那样多累啊！”

甘雨低头思索着。

可以说钟离说的这些。

完全跟众人的想法背道而驰。

但是眼前的人是帝君。

这位指导璃月的人会错吗？

至少在甘雨这里不会！

这一刻，她也下定决心。

“嗯！甘雨知道了！”

她抬起头看着钟离郑重的说道。

……

“帝君，甘雨有些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你说！”

钟离笑着看着甘雨。

“我以前看见帝君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但是我记忆中，好像并没有见过帝君！”

“这是一种错觉吗？”

甘雨疑惑地看着钟离。

就算是现在。

每次看见钟离，她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甘雨清楚地记得。

自己跟帝君见面的机会很少。

更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而帝君现在的样子，她更是能够确定。

在先前她也没见过。

只是那种熟悉感却好像是深入心底。

让她挥之不去。

钟离闻言，不禁笑道。

“你真的不记得了，你很小的时候！”

“从山上咕噜咕噜滚下去的时候，是我把你抱回去的！”

听见这话，甘雨的脸颊瞬间通红。

小时候的她，就是一个小胖墩。

师父经常拿这件事来嘲笑她。

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事儿帝君大人居然也知道。

而且，还是当事人？

“那个时候，你总是会哭！”

“谁都哄不好的那种！”

“每次我去了，你都会钻在我怀里。”

“要我摸摸角！”

钟离说着，再次伸出手。

甘雨身体一震。

这种感觉好熟悉！

没错，就是这种熟悉感。

但是自己怎么会不记得呢？

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但是却又有些留恋。

在甘雨心中。

自己头上的角是自己身份的象征。

也正是因为这种象征。

让她跟人类产生了差距。

对于甘雨来说。

角是她心理的脆弱点。

其他人即使看上一眼。

她都会紧张。

更别说触碰了。

就算是流云真君。

她也不会让她触碰自己的角。

但是面对钟离。

她似乎从心里并不抗拒。

就好像真的如同钟离所言。

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或者说习惯了这种感觉。

轻柔，舒心，浑身松软。

这就是甘雨此刻的感觉。

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一时间，她的身子居然软了下去。

一下子靠在钟离身上。

发现自己失态的甘雨连忙站起身来。

“对不起，帝君大人！”

甘雨低头道歉。

“没事儿！”

钟离倒是不太在乎。

随即又开始讲起甘雨小时候的事情。

“你的血脉是麒麟血脉！”

“血脉之力强盛，所以小时候你的身体还承受不住这种血脉冲击！”

“所以，我才用力量帮你疏通经脉！”

“可惜你那个师傅当年不懂这些！”

“带孩子，她是真不行！”

听到钟离这么说，甘雨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原来自己小时候哭是这个原因。

而帝君居然是在帮自己疏通经脉？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

甘雨心中居然升起一阵异样。

两瓣绯红遮住脸颊。

“你跟申鹤之所以那么喜欢吃山间的草药，其实都是流云那家伙不会带孩子！”

“所以，你们俩小时候基本都是放养！”

“那个时候，我在绝云涧住过一段时间！”

“流云每次出去，就把你放在我那里！”

“你总是喜欢钻我被窝里面躲着！”

钟离说着，有些好笑道。

“可能你害羞的性格，那个时候就已经形成了！”

虽然钟离说得不清不淡。

但是此刻在甘雨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了。

自己小时候居然做过这种事情？

简直想到不敢想。

还有帝君居然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吗？

自己钻在他被窝里面，他居然都没有生气？

不对，自己为什么会钻帝君的被窝啊？

甘雨心中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