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十五,看完花灯,多多在梦中就来通知我,明天就要开工了。
他把来人的一些具体的信息,悉数告诉了我。让我背好,准备“接客”。
果然,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门外响起了久违的叫门声。
“有人在吗?是佟大师家吗?”
我从炕上爬下来,打开门一看,果然新年许下的愿望要成真啊。在九零年,开车黑色小汽车来的,那肯定是非富即贵。包括我那已经当上了县长的亲戚,我也是偶尔看到有小汽车来接他,但从来不能沦为私用。
只能怪我平时八卦的太少,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估计都能推测出来的人是谁,我也知道,只是得靠多多给我的信息。
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年轻少妇,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站在车旁的,看样子应该是司机。
我把他们屋子二人迎进屋,司机很客气的表示在外面等。
待他们母子二人安顿好,我便点燃准备好的香烛,静静的等着他们开口。
“佟大师,我是来给我儿子看病的。我找了很多仙堂,可是都不管用,最后才有人把我推荐到您这里。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您就帮忙看看?”女子的话说的极为客气,她怀中的小男孩脸上潮红,昏昏欲睡,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着实令人怜爱,可惜啊!
“从你的面相上来看,应该是三十一岁,属蛇。生日时辰为乙巳甲申辛丑庚寅,我说的可对?再加上你嫁的非常好,你丈夫是县里水泥厂的厂长吧,应该是衣食无忧。”
女子面上震撼不已,她之前去过的仙堂都是需要她自己报生日时辰,而仙堂主动报时辰的还是第一次见。
“佟大师,您看,我这命是不是克子?我儿子还有的救吗?”女子此时第一反应的是她的孩子,我也有所触动,想起我那早产的大宝。
她的孩子一看便是剖腹产,天命看不出来,所以我只能掐指算了一下她的命运,她的命是五行缺金,“为人一生不须忧,少小定心有根由。家宅由园宜主管,方知福禄不待人”,应该是一生无忧,子孙幸福的命,只是这命中必有一劫,登了
我的门,那必是让我破了。
“你先说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吧?”我掌握的信息毕竟有限,还是从她的遭遇中分析一二。
我刚才已经取得了这位母亲的信任,她这才倒豆子似的把她家孩子的情况全部告诉我。
“我叫李攀,我长你几岁,你叫我攀姐就行。这一年孩子总是高烧,我到医院也看过了,检查不出任何毛病。最近,不但高烧不退,而且饭也不爱吃了,话也不爱说,以前是个特别活泼的孩子……”话还没说完,攀姐就哭了起来。
我递给她一块手帕,她擦擦泪稳定下程序,亲亲儿子的额头继续说:“最近他总是自己在屋子里自言自语,说有小朋友和他一起玩。起初我也没在意,可是最近他总是睡觉,我叫他他也不爱醒,他说他要跟小朋友走了。我是真的怕啊,我自己的儿子,我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消耗,我真的怕他就真的离我而去,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攀姐边说边哭,强哽咽着把情况说完。
我仔细的看了看孩子,他的身上的确笼罩了一层灰色的烟雾,刚才屋子里面暗,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这症状看起来,应该是让小鬼给缠住了。
这种情况非常好治,让孩子多晒晒太阳就好,孩子的房间需要重新调整下。
我早就知道孩子屋子的布局,就把门神和柳叶、五谷交给了攀姐。
“攀姐,你回去把门神贴在孩子门上,一定要高过人的头顶。把屋子的角落洒满五谷杂粮,再用柳叶沾水清扫下屋子,就行了。”
攀姐,看着我,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简单?”
我是不喜欢骗人的,所以没有故弄玄虚,孩子身上带鬼气,多半是房间招鬼,再加上孩子的阳气弱引起的,这样就应该没问题了。
“你先试试,不行的话你再来找我。你再侧面问问那个小朋友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男孩就在东北角挂上桃木枝,是女孩就在西南角挂桃木枝。”
东北方进男鬼,西南进女鬼,清风大人之前都给我讲过。这点儿小事,也就犯不上清风大人出马了,我自己肯定能搞定。
攀姐,听完十分开
心,给我扔下二百块钱,说是定金。如果孩子真的好了,她就再给三百。
之后,抱着孩子喜气洋洋的就回家了。
我还在感叹,这钱赚的可真是容易。
可是,一个星期后,我才知道自己差点犯了大错。如此轻敌,不请报马去了解情况,擅自决断果然出了大问题。
一个星期后的清晨,攀姐带着孩子再次登门,这次随行的还有孩子的父亲。我第一眼看到孩子父亲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此人命中大富大贵,但却是一身邪骨头。干我这行,倒是不错。
“佟大师,回去我按你的方法都试过了。可是,这孩子一放在太阳下,就捂着眼睛嫌刺眼。他奶奶说我迷信,怕伤着孩子就没晒。但是屋子我都打理的,可是这孩子居然昏睡不醒了。您快给瞧瞧吧!”攀姐,抱着孩子不肯撒手,就直直的跪在我面前。
我何德何能,这之中肯定发生了我不能预测的变故,我连忙和孩儿他爸扶起攀姐,进屋再说。
进了屋子,我不敢有所怠慢,立马点香,请仙上身。
我呼唤了几遍多多,不见多多近身,只得念起了请神词。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挝奔大树,家雀老挝奔房檐.行路的君子住旅店,当兵的住进了营盘.十家上了九家的锁,只有一家门没关.要问为啥门没关,只待大仙来善缘。佟佳仙堂弟马在下,哪位坐堂教主肯前来?”
请神词带着我本身的意志,顺着香气肯定能到堂中。可是,念了半天,就是不见得哪位神仙上身,我一身冷汗,总部能在这掉链子吧。都不在?胡玉郎呢?
“碑王大人可在?碑王大人?胡玉郎听令!胡玉郎听令!胡玉郎你个小犊子,关键时刻哪去了?”我心中不禁暗暗骂道,看来今天还得靠我自己了。
我不知道的是,今天仙堂所有人都去天庭领旨参加宴会了。就相当于年底的表彰大会,只不过是过完年才给发奖。胡玉郎听到了我的呼唤,可他看看我没什么危险,就没急匆匆的赶过来。
我这次可能真的要招摇撞骗了,我猛地睁开眼睛,似有仙上身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