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卿卿姑娘也是重情重义啊。”“唉，柳七变虽然是神，终了也没个送他的。”

每个人都是强忍着泪水。琅琊人都记得柳七变带给自己的快乐与安宁。可惜，始终没有一个人能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为他一哭。也许只有卿卿这样的人才可以毫无顾忌。

九歌跑到琅琊山里，才敢放声大哭。如果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哭，一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有在四下无人时，她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哭，为那些为她受苦的人哭。

“你为什么不回来？你回来，一切都会好了。沐风柳翎不会死，云照七弦也不会受苦，卿卿根本就不会认识我，一切都不会发生！师尊，我恨你！为什么惹出这一切却又逃走？懦夫，胆小鬼。”九歌冲着天大吼大叫。

九歌回城时，听说满城在找一个最近经常接济柳七变和卿卿的人，知道琅琊城是回不去了。只好继续流浪，九歌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也许该去回来的地方。

那么她又从哪里来呢？是那个小山吗？是那个有着老道姑的小道观？

“咦？阿弥陀佛，太上老君，九歌你怎么回来了？”老道姑看到茫然站在观门口的九歌欣喜道。九歌看着老道姑:“你曾经说，我有慧根？它在哪里？”

老道姑笑道:“落叶归根，这就是慧根。你经历那么多，最终哪里也没有停留，只是回来了这里。”

九歌:“生命最初的起点，在哪里？”老道姑:“是人心。有心才有生命。”

九歌摸着自己的心口:“我还有心吗？”老道姑:“何不剖开看看？”九歌的手探向心的位置，居然真的剖出了心。

九歌看着自己的心，又看看老道姑，只见老道姑变成一片片落叶，随风飘落。九歌打开自己的心，里面是一封信。

九歌，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封信。估计不会吧，你会不会活过来还是一个问题呢。我希望你不要活过来，因为你是我的思绪凝结而成的。

如果活过来，你一定会很痛苦的。有思绪，深深地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木偶的感觉，很痛苦吧。难怪三途始终不肯原谅我。

不过，你放心好啦，我把这封信写在你心里，人啊，尤其是深陷情爱中的人，往往蒙昧，怎么会看见自己的内心呢。

可是，我又很担心你看不到，如果你很聪明呢。不如我再给你安排一个守护者吧，如果你活了并且离开又回来，想必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会告诉你的。

九歌笑:“师尊你当真是一个很纠结的人呢。”九歌将信扔掉，重新装上自己的心。

九歌是古楚国祭祀神祇的歌舞，说白了就是一场戏。戏子还在表演，戏中人却已经死去。

这几天，九歌记起来了。她的第一个记忆不是陆疏，而是师尊。

师尊塑造了她，对她说:“我要走了，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是，我很舍不得啊。所以，你替我活在这里吧。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也许他们会发现你，把你当成我。我不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我只能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那时候九歌虽然有意识，却不能动不能说话。师尊将她留在这里，就离开了。九歌陷入了昏睡，在睡梦中忘记了师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