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霓笙,你怎么会?”李楉笛呆呆的站在门口不远处,手中的水盆掉落在地,水散了一身,目光直愣愣的黏在粉色的信纸上,心就如同那张纸被废弃泡烂一般。
许霓笙歪头,声音毫无起伏:“这信你写的。”
听见那道冷静平稳的声音,李楉笛愤然看向她斥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许霓笙,你可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许霓笙眯眼看了她一瞬,轻抽了口气,随即转身走回了教室。
周栎末面色平静些离开,没有与李楉笛说上一句话。
看见这一幕,李楉笛死死咬紧了嘴唇,双手狰在衣服上,咬牙切齿道:“许霓笙,你给我等着,今日你坏了我的事情,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许霓笙落坐没过多久,身旁的椅子被往后狠狠一拖,半晌,没发出任何动静。
苏晏晏擦完黑板,一脸忧郁的走回到位置旁,看见了自己座位上的人后,无奈的环臂站在他身边看他。
黑色的连帽衣穿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合适。
用什么词来形容,大佬?
她盯得太明显,片刻间,一道轻蔑深邃的视线看过来。
“借用你的位置一早自习。”黑亮的瞳孔深处卷起张扬的意味,眉峰挑起。
“好吧。”苏晏晏弯身从书桌里抽出一张纸来把手上的水渍擦掉,两眼空洞无神的走掉。
容与也不说话,把头偏向许霓笙那一边,拄头看她,嘴角点上微弱的弧度。
感受着他直截了当的注视,许霓笙没管,当他不存在一样接着看书。
时间没过去几分钟,容与一脚直接踹在前座的椅子櫈上,按耐不住的低骂了一句。
他等的不耐烦了。
听见他的声音,许霓笙又翻开了手边的笔记写上日期,终于开口问:“看起来你并没有生病。”
“我骗你的,你还当真了?”他微微勾唇,声音戏谑。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帮你作假。”许霓笙视线落在书本上,笔速未减,就像与容与谈话无法令她分心一样。
容与被她问的发笑一声,往前贴近一步,降下分贝暧昧地低声问:“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怎么说服语文老师的,她竟然没找我麻烦。”
一呼一吸喷洒出的热气萦绕在她耳边,惹的她耳根有些痒。
许霓笙不适的往旁边移了点位置,终于合上书本,冷漠的看着他:“我说你得了急性肠炎,发烧。这下行了?”
容与看着她一脸正经的样子,不受控的轻笑一声,调笑着对她说:“这还不是帮我作假了,装什么正经。”
许霓笙眼睫轻颤了下,提起一口气回:“问完就走,做事别磨磨唧唧的。”
容与被她的话这么一噎,面容上的笑瞬间收回,喉咙上下滑动,声音低沉:“刚才见你跟周栎末说话也没见烦,怎么到我这里就要撵我走。”
许霓笙不明状的看他一眼,反问:“你没看出来我更烦他?”
“你说真的。”容与低垂眼睑,身子靠回到椅背上,唇角微挑。
“我没有必要说假话讨好你。”许霓笙视线微收,朝着黑板的方向微眨了下眼,有些乏累困顿。
昨夜苏晏晏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的,她自己这一夜也没休息好。
容与眼皮一抬,抽开视线问:“昨天语文作业留了什么?”
“……”许霓笙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没回。
“我在问你话,昨天语文课留什么作业了。”容与轻轻用脚踹了一下许霓笙的凳子,没用几分力,倒是把她的桌子和椅子都踹错了位。
容与微微惊了一下,轻声打趣道:“真是够轻的,风一吹都能把你吹走了。”
他满不在乎的看她,不经意间,看见她瘦弱的身子轻微颤了一下,视线掳掠到许霓笙眼中的惮意。
她刚刚,好像是害怕了。
他也没想要打她啊。
容与尴尬的收回腿,起身抬手刚要把椅子拽回来。
“刺啦——”
容与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许霓笙也把她的桌子——拽走了。
两人中间,空出一段距离来。
醒目,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