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越过了花丛来到了那茅草屋前。

在那坐在石桌前的白衣女子地对面坐了下来,并未说什么，只是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好茶，花草相伴，无事饮茶，这样地生活可真是滋润啊！”

赵苏端着茶杯，四处的打量着。

发现除了那片花丛之外，茅草屋的北面还有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水缓缓流淌。

小溪之中的五颜六色地鱼儿游来游去。

除了小溪中的鱼儿，在小溪旁的那片青青草地上，还生活着一些灵兽。

甚至这些灵兽都是在斗罗大陆无尽的岁月中已经消失的太古灵兽。

每一只都可以称之为神兽。

血脉强大到让赵苏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其中包括，代表了祥瑞的麒麟，以及代表了黑暗的独角兽。

看上去很是美丽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裂天魔蝶。

赵苏数了数一共十二只。

每一只单独出去，可以说是就能够独霸一方，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见到这十二只太古神兽,赵苏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目光再次望向了对面的白衣女子。

“滋润？如果让你永远的生活在这里，独自一人，你还会觉得滋润吗？”

“巫祖？”

“看来，赵如所说的不错,你很聪明。”

巫祖并未否认自己的身份，而是很痛快的便承认了。

当巫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那笼罩在她身上的道韵也开始消散，露出了她本来的面容。

只是当赵苏看清楚巫祖的面容之后。

赵苏的眼神之中出现了些许的不可置信。

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巫祖居然就是程凤。

“这一切都是你和帝天的阴谋,当初的灭绝之战，和后来的上古破灭之战，都是你们两人的阴谋？”

“没错，我和道祖代表了三千大道，虽然能够镇压，却根本无法杀死对方。”

“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逼迫道祖，自斩三千大道，这样就会有人能够超越天道，彻底的斩杀道祖！”

“你就不怕那个超越天道的人，把你一起杀了？”

“我怕什么，这也是在我的计划之中，只有我和道祖一同死，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巫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平静，在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对于死亡的恐惧。

仿佛从她口中所说出的死亡，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你们都是一个疯子！”

“等你活了无尽岁月之后，你也会变成一个疯子。”

说到这的时候，巫祖的情绪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变化：“所有的人都以为，长生是一种恩赐，但对于我来说长生其实是一种诅咒。”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消散于时间长河之中，而你自己却要孤独的活着。”

“达到帝境，不是就能够不死吗？”

“哈哈，你错了，就算是本源境都会死，只有超越本源境才不会死，帝境和本源境虽然拥有无尽的寿命，却也终究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天。”

“本源境之上，是什么境界？”

“虚无！”

巫祖说到这，看向了一个方向，仿佛是要看穿这方宇宙，看透这宇宙规则的本质。

“虚无？”

“没错，万般皆虚无，半点不由人啊！”

“你是主体，还是程凤是主体，或者说你们两个本就是同一个人？”

“我们是同一个人，却又不是同一个人，我是程凤，但程凤不是我！”

巫祖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就是让赵苏喝茶。

杯中的茶喝完之后，便会自动续杯，无穷无尽永不停息。

不知道喝了多久，赵苏始终都是处在一个循环的动作之中。

端起茶杯，喝下杯中的茶，放下茶杯，自动蓄满，而后在端起茶杯。

仿佛在这世间之中，这样的动作已经成为了永恒。

“虚无！”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苏总算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中嘟囔了一句。

眼神之中闪过些许的明悟。

而后低头再次望向了放在石桌上的茶杯，望着那茶杯之中飘出淡淡茶香的茶水。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虚无之后，是不是又一次的轮回？”

巫祖坐在那里，只是静静的望着赵苏，听到赵苏的话，眼神之中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了。

“这么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长生，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但轮回之后，那还是原本的自己吗？”

随着赵苏的话，赵苏体内的神力以及神念开始在疯狂的增长。

身上的道韵也越来越强大，最后更是变为了实质，弥漫在赵苏的身体之上。

不仅是坐在巫祖对面的赵苏产生了变化。

那空间之门外，赵苏的本体之上，同样的发生了变化。

这强大的道韵，让李锴和邪月都不禁产生了明悟。

不自觉的盘膝坐在了赵苏的身旁，被赵苏身上散发而出的道韵笼罩。

当赵苏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那双眼睛仿佛代表了天地变换，岁月如梭。

一只眼睛内到处都是毁灭的气息，战争不断，一代代的人死去，一代代的新人重生。

另外一只眼睛内，则是散发着磅礴的生机，没有战争，没有死亡。

但每个人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趣。

“唉！”

随着赵苏的一声叹息，完全极端的两个气息开始融合。

似乎是将不完整的世界，变的完整了起来。

战争之后有天下太平，太平之后又有战争。

能够见到战争的残酷，又能见到盛世的昌荣。

“看来，你已经明白，真正完美的世界，到底是如何的了！”

当赵苏双眼之中的异象完全消失之后，巫祖的声音在赵苏的耳边响起。

赵苏只是一步迈出，便穿过了那空间之门，再次回到了巫祖的面前。

只是这一次并非是分身，而是完整的自己。

此时赵苏的境界，已经达到了帝境，甚至超越了帝境。

达到了与道祖巫祖一战的实力。

“你确实是个妖孽，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居然就已经悟透了三千大道。”

巫祖再次见到赵苏之后，第一次站起了身，看向赵苏脸上带着微笑。

“我想知道，你是我的母亲，还是程凤是我的母亲？”

此时的赵苏身上没有丝毫的神力波动，连同那道韵也被隐入了体内，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如同与这天地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即使是巫祖已经达到本源境的神魂，也根本无法发现赵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