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岁眼神平静地看向了徐凤年。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因果循环,有始有终。”
“徐凤年,贫僧当初确实是害了你娘,理应付出代价。”
“今日,贫僧便主动了结了这桩仇怨。”
杨太岁说完这些话后便就地盘膝坐下,并且闭上了眼睛。
杨太岁这个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认命了一样,任由徐凤年宰割。
可对此,徐凤年并不买账。
“杨太岁,你少在这儿装出一副甘愿付出代价的样子。”
“你这样做,只会显得你很是虚伪与可笑。”
“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有罪,早就该自行了断,而不是活到了现在!”
徐凤年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恨的意味。
杨太岁平静说道:“贫僧是该自行了断。”
话毕,杨太岁便进入了圆寂的状态。
“嗡!”
伴随着杨太岁身上闪耀起金色佛光,其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你想就这么死了,没那么容易!”
对于谋害吴素的人,徐凤年无比得仇恨。
徐凤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杨太岁。
他一怒之下,高高举起手中的北凉刀,朝着杨太岁力劈而下!
“轰!”
长刀落下,一道巨大的银色刀芒如闪电一般呼啸而出。
“噗嗤!”
杨太岁不躲也不避,刀芒直直落在他的身上。
伴随着鲜血溅起,杨太岁的身体中间出现了一道从头到脚的伤口。
鲜血四溢。
杨太岁转眼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虽然杨太岁已经被赵策重创,但依旧有着一定的自保之力。
如果他想抵挡徐凤年这一刀,即便不能全部挡住,但至少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杨太岁没有抵挡。
他就跟是在忏悔和赎罪一样。
只是,如今被逼到绝境才如此,不得不说有些虚假和可笑。
如若没有赵策在一旁坐镇。
杨太岁也一定会束手就擒,也不一定会甘愿伏诛。
徐凤年全力一刀,虽然没有将杨太岁给劈开,但也让后者受了难以恢复的伤势。
杨太岁今日身死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别以为你杨太岁如此作态我就会放过你!”
徐凤年没有丝毫心慈手软,他紧接着又举起北凉刀对着杨太岁劈斩。
杨太岁甘愿受死,一一接下。
没过一会儿,杨太岁就全身是伤,沐浴鲜血,不成人样。
“阿弥陀佛,当化自在。”
杨太岁从始至终都坐在原地没有动。
他在挨了徐凤年十刀之后,像是赎罪完毕一样,身体猛然炸开,化成了一片血雾。
与此同时,有一片金色佛光在杨太岁圆寂之后诞生,然后全部没入了徐凤年的身体里。
没错,杨太岁在临死之前将一身佛家气运全部赠予了徐凤年。
或许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安心死去。
徐凤年一直都在寻找破境的契机,杨太岁赠予他的这份佛家气运便是最好的气机。
随着徐凤年吸收了杨太岁的佛家气运,他的气息骤然变得狂暴起来。
“轰!”
在徐凤年本人都很震惊的情况下,他直接踏过那道门槛,跻身了陆地神仙境!
这就突破了?
徐凤年有些懵。
赵策从城头之上翩翩而下,落在了徐凤年的旁边。
他笑着说道:“凤年,恭喜你跻身陆地神仙境。”
徐凤年愣愣地说道:“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踏入陆地神仙境了。”
赵策说道:“那杨太岁死得还算有点价值。”
徐凤年点了点头,然后很是畅快地说道:“管他的,人死了,仇报了,还获得了机缘,非常得爽!”
赵策说道:“该杀的人都杀了,我们可以撤了。”
赵策和徐凤年来到剑门关的目的,就是为了杀赵楷,以及徐凤年要报复杨太岁。
这两个事情如今都做了,自是不会再停留。
“走吧!”
赵策和徐凤年都没有去管那三个吓得脸色发白、惶恐不安的大内高手,他们两人随即便转身飞掠而去。
直到赵策和徐凤年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那三个大内高手才是放松下来。
他们是真怕赵策和徐凤年会将他们给一并解决掉,好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只是,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楷和杨太岁皆是被杀,他们回去该怎么和皇帝交差?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国师。
两人皆是身份非同一般的大人物。
如果皇帝得知他们身死,岂会善罢甘休?
到时皇帝震怒,怪罪下来,谁能承受得住?
三个大内高手面面相觑,皆是觉得很头疼、很恼火。
但不管事情如何棘手,终究都要解决。
“还是只能回皇宫,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给陛下。”
“我们没有能力拯救四皇子和国师,想必陛下也不会太过怪罪于我们。”
三个大内高手确实没有能力去庇护赵楷和杨太岁。
事实如此,皇帝也没法多责难。
三个大内高手也没磨蹭,随后便火速赶回京都。
从剑门关离开后,赵策和徐凤年又骑着快马返回北凉。
“姐夫,你说皇帝要是知道我杀了赵楷和杨太岁,会不会治我的罪?”
徐凤年突然挑起话茬。
赵策不假思索地说道:“你现在是北凉王,手握三十万铁骑,谁敢轻易处置你?”
徐凤年咧嘴一笑:“也是,我现在是三十万北凉铁骑的共主,即便是皇帝也不敢轻易把我怎么样。”
徐凤年顿了顿之后又是说道:“姐夫,你说我这算不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刚成为北凉王,就宰了赵楷这个四皇子以及杨太岁这个国师,可谓是搞出了天大的事情。”
赵策轻笑道:“你这当然算。”
“我感觉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束缚得住你了,你之后还要进京为你娘报仇,到时候还会搞出更大的事情。”
“从今以后,所有人都要见识新一代北凉王的风采了!”
徐凤年哈哈笑道:“姐夫,我没你吹得这么牛逼。”
“在你这朵红花面前,我就只是一片陪衬的绿叶。”
“不管我有多牛逼,都没有你牛逼!”
“另外,并不是没有人能束缚得住我,姐夫不就可以束缚住吗?”
“如果没有姐夫的准许,我可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