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总,现在还没有开始,我是在和你商量,咱们换一个游戏!”他直直地盯着张来。
张来沮丧地说:“好了,我同意了。现在开始——”
屠中山也沮丧地说:“好了,我同意了。现在开始。”
“我说现在开始——之后才开始!”张来愤怒了。
“我说现在开始——之后才开始!”屠中山也愤怒了。
“嗯……”张来想了想,突然问:“那个假装半身不遂的人是你雇的吗?”
他愣了愣,马上说:“那个假装半身不遂的人是你雇的吗?”
张来立即说:“我前面还有个‘嗯’!——你错了,我可以走了!”
屠中山想了想,立即说:“我前面还有个‘嗯’!——你错了,我可以走了!”
“你不要再跟了,你已经错了!”
“你不要再跟了,你已经错了!”
“这样的话咱们的游戏就没法进行了。”
“这样的话咱们的游戏就没法进行了。”
“我现在说的不是游戏中的话,我是在跟你讲结果!”张来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我说的这些话不算。我不会因为你没有跟我说这些话,跟你胡搅蛮缠。我保证说话算数。”
“我现在说的不是游戏中的话,我在跟你讲结果。”屠中山也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我说的这些话不算。我不会因为你没有跟我说这些话,跟你胡搅蛮缠。我保证说话算数。”
张来说:“好吧,就算你对了。你再学——”我拿出了看家本领,一口气不间断地念叨出了《智取威虎山》里的一段唱词:“八年前风雪夜大祸从天降座山雕杀我祖母掠走我爹娘夹皮沟大山叔将我收养爹逃回我娘却跳涧身亡避深山爹怕我陷入魔掌从此我充哑巴女扮男装白日里父女打猎在峻岭上到夜晚爹想祖母我想娘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你学,一句都不能错。”
“好吧,就算你对了。你再学——八年前风雪夜大祸从天降座山雕杀我祖母掠走我爹娘夹皮沟大山叔将我收养爹逃回我娘却跳涧身亡避深山爹怕我陷入魔掌从此我充哑巴女扮男装白日里父女打猎在峻岭上到夜晚爹想祖母我想娘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你学,一句都不能错。”
他惊人地重复了出来,而且速度跟张来一样快。
“你落了一句!”张来耍赖了。
“你落了一句!”
“爹怕我陷入魔掌前面还有一句——避深山,你没有说!”
屠中山眯着眼睛努力想了想,立即说:“爹怕我陷入魔掌前面还有一句——避深山,你没有说!”
张来要发疯了:“你这样学舌,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你这样学舌,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算了,我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张来彻底败下阵来,冷冷地盯着他。
“算了,我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也冷冷地盯着张来。
张来想了想,突然说:“你也算是红铜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怎么能这样无赖呢?”
他也想了想,突然说:“你也算是红铜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怎么能这样无赖呢?”
张来后退了几步,说:“你要再不动手,我现在就走了?”
他一步步跟上来:“你要再不动手,我现在就走了?”
“你不用跟我学动作。你刚才说,你只是跟我学说话。”
“你不用跟我学动作。你刚才说,你只是跟我学说话。”
“你别吓我……我跟隽小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别吓我……我跟隽小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放了我……”张来开始乞求他了。
“你放了我……”他的脸上也显露出乞求的神色。
“别学我了!我受不了了!”张来狂躁地喊。
“别学我了!我受不了了!”他也狂躁地喊。
张来用手颤颤地指着他的鼻尖,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也伸出手,颤颤地指着张来的鼻尖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候,张来突然发现他的指甲特别长!
张来打了个冷战,静静地看他的眼睛。
他也静静地看张来的眼睛。
张来猛然意识到——这个人疯了!
“你疯了……”张来呆呆地说。
“你疯了……”他也呆呆地说。
张来的脑袋迅速转了转,终于摊开双手说:“好了,游戏结束了。”
他也摊开双手说:“好了,游戏结束了。”
张来继续说:“你可以走了。”
“你可以走了。”
张来推上自行车,一边朝公路上走一边说:“屠总,再见!”
“屠总,再见!”他快步跟上来。
“你刚才已经说了——游戏结束了,我可以走了!”张来停下来,对他喝道。
“你刚才已经说了——游戏结束了,我可以走了!”他停下来,对张来喝道。
张来不再说话,推着自行车,助跑十几步,一下跳上去,使劲蹬。
回头看,他追了几步,竟然停在了公路上,双手伸向身体前,握拳,与肩同宽,好像抓着自行车的两个车把。双腿半屈,做出轮流蹬车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