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音音失落的走了回去,到了门口才发现,脚上已经起了一个大水泡,火辣辣的疼。
岳涵在客厅了看电视,丁磊和钱小琪在厨房里一边亲热一边做饭,不时的发出夸张的叫声。
“回来了!”岳涵和聂音音打了个招呼,继续看他的恐怖片。
聂音音垂头丧气的做在他旁边,这是个老片子了,聂音音已经看了很多遍,每一次看完都会好几天睡不踏实觉,但每次有电视台播放,她就又会不怕死的再看一遍。
“怎么了?”岳涵看出来了她的不对劲儿,把电视换了个台,是个美食节目,两个主持人使劲儿的吃着各种各样的事物,比饕餮还饕餮。
“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你说,真的有人可以活几百年吗?”
岳涵愣了,“这个可不好说,按照实际理论,人是不能活那么久的,但是这也不排除外力的影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聂音音没有回答,把燕凝的信和那个青瓷小碗拿出来给岳涵看。
这样的事情岳涵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仔细的看过那封信,又把青瓷小碗检查了一遍,说,“信里说的事情我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但这只小碗里的的确确有冤魂被封印的痕迹,他说男方姓龙,这个姓氏现在已经很少见了,难道是……”
“我也这么想,”显然,岳涵和聂音音想到一起去了,“可我就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岳涵思考了很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明天我忙你去找些资料,也许上面会有记载。”
这天晚上,郑子达没有来,也没有和聂音音说一声,她开始有些担心,把电话打了过去,却是一个声音甜甜的女人接了起来,她迅速挂断了电话,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
聂音音曾经很期盼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既然不能让郑子达幸福,不能把他想要的爱给他,不如就放手,让别的女人来爱他。可是,刚刚她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失落,也许,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
岳涵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来寻找关于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但是结果竟然让他大吃一惊。顺着女孩儿家族的血脉分支查找下去,他竟然在一张全家福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兰婆婆!但女孩儿姓徐,并不姓拦,这是怎么回事?他立刻把这一发现告诉了聂音音,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众说纷纭,意见不一!
刘芊芊认为长的相似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只凭一张老照片是说明不了什么的,况且照片上的人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几岁的样子,兰婆婆现在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就算是有些像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可以不排除是个巧合的可能*吗?
而钱小琪则一口咬定,照片上的人就是兰婆婆,动机很简单,兰婆婆知道自己家族和龙家有很深的冤仇,就借机接近龙家的人,在龙烁父亲身边一待就是几十年,有可能,龙烁的母亲就是被她害死的,至于为什么她没有伤害龙烁和他的父亲,这个就不好解释了,也许是日久生情不忍心下手,再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个不停。
“好了,不要吵了!”聂音音被她们闹的头都大了,哪里还有自己的想法,“其他人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
“我们假设照片上的人就是兰婆婆,她现在的身份就有可能是假的,是不属于她的,那她现在的身份到底是谁的呢?”丁磊的问题让聂音音想起了一个人。
“你们还记不记得曾经在酒店的停车场,有一个老婆婆把表姐的一部分灵魂交给了我,如果说和兰婆婆能扯得上关系的,恐怕只有她的,你说呢?”聂音音把头转向郑子达,此时他正低着头闷不吭声,昨晚的事情他没有和聂音音解释,聂音音也没有问。
“这个我也说不好,还有别的证据吗?”
“到现在为止一件证据也没有,所有的事情都是咱们的假设,还都不成立。”岳涵看了秋紫一眼,秋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不信查不到她的老底儿。不过,你们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如果假设成立,这就是一个惊天大阴谋,如果不成立,我们还要去找其他的线索。”说着,秋紫看了郑子达一眼,他还是低着头,没有任何的反映。
“就这么定了,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聂音音适度的保持着和郑子达的距离,她希望渐渐疏远他,也好让自己踏实的回去。而郑子达也似乎感应到了聂音音这样的决定,默默地在她的身边,不多说话,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秋紫那边有了结果。
“我查过了所有能查到的户籍资料,兰婆婆本人的户籍已经在五年之前因为一张死亡证明而消掉了,而现在她的户口并不是她原来的那个,因为是同名同姓,她冒名顶替,这也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和漏洞了。”
“那她冒名顶替的这个人现在在哪儿?”聂音音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她坚信,停车场的老婆婆就是被兰婆婆冒名顶替的那个人。
“不清楚,户籍资料上没有记录,不过有一张她以前的照片,你看!”秋紫说着,把一张微微泛黄的老照片递给了聂音音。
这是一张二寸的免冠照,上面的人微笑着,却看不出她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聂音音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那个老婆婆,看来自己真的没有猜错!
“就是她,就是她把那个盒子交给我的!”聂音音兴奋的说。
“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找到她之后就全都清楚了!”聂音音信心满满的就要出发,去那个停车场蹲守,不管要等多久,她都要等到她,叶双双能不能活过来,这也许就是最后的希望了。
“我陪你去。”郑子达默默的穿好外套,对聂音音说,她没有回答,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一路上,聂音音在心里拼命的找话题,想缓解车里尴尬的气氛,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只好瞪着眼睛看着车窗外,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偶尔会有几声刺耳的急刹车的声音传来,听的她心惊肉跳。
“为什么不问我那天晚上是谁接的电话?”郑子达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这是聂音音没有想到的。
“你想说自然就告诉我了,不想说,我又何必去问呢。”聂音音平静的说,好像这件事压根儿和自己没关系。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郑子达猛的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向前滑动了十来米才停在了路中央,好在路上的车不多,没有酿成交通事故。
“你干什么?”聂音音吓的叫出声来,后面的车都跟着他停了下来,不耐烦的摁着喇叭,“我们找个安全一点儿的地方再说这件事情好吗?”
郑子达只好听从她的意思,乖乖的把车听到了路边去,他点了一支烟,立刻被呛的咳嗽了起来。
“你从不抽烟的……”聂音音小声的说着,没有把他手里的烟拿过来扔掉。
“你爱我吗?”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让聂音音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了,爱?不是,聂音音知道自己是个不会有爱情的人;不爱?也不是,她宁愿自己有事也要救回郑子达,难道这还算不上爱吗?
“我不知道。”聂音音心虚的把脸转向窗外,她不想去解释这个“爱”字的涵义,太复杂,她也说不清楚。
“什么叫不知道?爱或者不爱,这个问题很难吗?”郑子达第一次发了脾气,可聂音音并没有介意,也许此时的他不发脾气才是最可怕的。
“你听我说,爱有很多种,我们之间的爱绝对不是情人之间的那种。”
郑子达没有说话,聂音音是诚实的,她从来不懂得用谎话去欺骗别人,哪怕是善意的谎言,这也正是她伤他最深的地方。
“因为那晚的事情?”
“不是。”
郑子达没有再说话,他发动车,以最平稳的速度把聂音音送到了那个停车场。聂音音拒绝他留下来做伴,郑子达也没有强求,孤独的离开了。
爱情这个东西是个双刃的刀,这一刀下去伤了郑子达,也伤了聂音音自己。本来很多的事情就是身不由己,何况这爱情,从来没有人可以掌控的了。
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聂音音冻得浑身都麻木了,也没有看到那个老婆婆的影子。也许是天气太冷了,地上又有很多的积雪,老人家行动不便没有出门也说不定。聂音音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她想,明天来的时候要多加一件衣服了。
天还没亮,聂音音就悄悄的起床,她没有打电话给郑子达,自己坐上出租车,又奔了那个地方。大半天的功夫,聂音音只吃了一点冰凉的面包,她不能离开这个地方,生怕她一走开,就会和老婆婆错过,再想遇到,就不知道要等到哪天去了。
下午的时候郑子达来接聂音音,她已经流着鼻涕有些感冒了,郑子达心疼的把她塞进车里,没有回家,先去买了些生姜和可乐,他不想让她吃太多的药,是药三分毒,还是用土法子比较好。
聂音音裹着厚厚的被子喝着姜丝可乐的时候,感冒越发的厉害了。头疼,鼻塞,发晕,所有的症状一起都来了,晚饭也没有好好吃,郑子达逼着她喝了一小碗的粥,没有回家,在她隔壁的房间住下了。
一整晚,聂音音的咳嗽声不时的传到郑子达的耳朵了,他找了药让她喝下去,似乎还是没有什么效果,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嗯,你干什么去?”郑子达才趴在聂音音的床边睡着,就被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弄醒了。
“嘘,小点儿声,你再睡会儿吧。”原来是聂音音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不许去!”郑子达跳了起来,“你疯了,你感冒了知不知道?”
“天啊,你非要把他们都吵起来啊!”聂音音死命的捂住他的嘴,“我去看看就回来。”
郑子达在她的强烈要求和哄骗下只好同意,但是有一个条件,今天一整天他都要陪着她,并且必须待在车里。
“好吧!”聂音音无奈的同意。
这一等,又是三天,龙烁已经打了几次电话来问她们什么时候回去,聂音音不知道,还要不要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