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一笑,告诉柳叶,这种方法只能拖得了一时,外围这些虫子只是依据中心那只殍蛛散发出来的气息本能的往中心爬,用生石灰纯阳之气可以隔断那只殍蛛散发出来的戾气,就像在蚂蚁爬过的路上用卫生球划一道,这只蚂蚁就会迷路,如果围着蚂蚁画个圈,这只蚂蚁就迟迟爬不出这个圈是一个道理。
但是现在这里荒郊野外,又是阴风阵阵,估计挺不了多大一会就会失效,只是希望能拖一阵就拖一阵,给立春争取点时间。
接着我又里三层外三层的连着画了好几道圈,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而那边的立春此时也穿戴好了她的萨满神衣,抬手举足之间,身上的铜铃也响个不停。柳叶被铃声吸引侧头看了过去,她是第一次看到立春这身打扮,顿时大吃一惊,盯着立上上下左右打量个不停。
估计是女人天生都对衣服敏感,加上这件神衣的款式用现在的审美眼光来说绝对又是非主流。那可纯粹是真材实料,真皮真毛,加上贝壳,铜铃、金属扣的点缀,自然协调,浑然一体。就算穿上走t台,估计也是会引来镁光灯的不停的闪烁,从审美上来评述,的确也是层次鲜明,繁而不琐,卓而不群。
我冲柳叶笑了笑,指着立春告诉柳叶,立春穿的衣服是巫师做法时的神衣,可不是什么时装,商场时买不到,是纯手工缝制的。柳叶也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冲我一瞪眼,咬牙切齿的轻哼了一声,这才不盯着人家的衣服看了,转过头问我,立春刚才和我了些什么,怎么那么神秘。
我笑而不答,不想说破,就在柳叶想要追问时,就看到立春那边火光一闪,竟然开始起坛了。
现在这里本来就是阴风阵阵,而两大堆纸烧起来后,火借风势,风吹烈烈,火舌翻卷,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方圆几十米的范围,热浪袭人。立春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摸出一只小木头人,看着能有一尺来高,四肢躯干刻画得很简单,但是可以看出来是人形,就是雕工实在是不敢恭维。
立春手里不知道蘸了些什么东西,在大牙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又在木头人的头上点了一下,就见大牙的额头正中心出现了一个红点,那模样看着很滑稽,但是这种情境,实在是没有心情想笑。大牙手里捧着这只木头人,也不知道立春要干什么,不敢吱声,也只好忍住好奇心,小心的站在立春的旁边。
立春又掏出一团麻绳,把木头人的腰上系紧,然后,绳子的一头压在面前的石头底下,把木头上小心的摆在了桌子上,这才嘱咐大牙一会专心敲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停鼓,她要请天神下凡,收拾这些虫子。
听说要请神,柳叶也很感兴趣,虽然她也是满族,但是毕竟从小生活的环境已经汉化的没有什么满族痕迹了,对这些萨满巫术只是听出过,没有见识过,这也是她第一次亲临现场,看不出有什么害怕,相反倒是有些兴奋。
大牙听说是要请神,这才长出一口气,毕竟和立春合作过一次,这次好歹也算是轻车熟路,抓起那面单鼓和鼓鞭,撇了撇嘴,等着立春进一步的指示。
此时的立春表情很奇怪,双目微闭,嘴似张非张,脸似笑非笑,身子摇晃了几下,又开始跳起来那种奇怪的步伐,舒臂晃腰,扭臀抬腿,从容而舞,而身上的那一长串铜铃也着她的动作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空里,铜铃清脆的声音传出很远,余音绕耳。
立春的动作此时也渐渐快起来,与铃声和在一起,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