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种事,我们也不敢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本来这一家子过得挺舒心的,因为我们,再给人家带来麻烦,心里就过意不去了,吃过早饭,我们和老爷子打招呼,准备离开。
老爷子一个劲地挽留,我们骗他说,要回县城汇报工作,过几天要是再回来一定到这儿。听我们这样说他也不再坚持了。
我们开车到小镇,在一家旅店落下脚。看看天色还早,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驾车直奔狐狸洞沟而去。
通过何大娘的攀谈,大致弄清楚了那条小河的方位,我们在树林子里来回走了十多遍,不断地测量距离,挖着土层做标记。总算把那条小河的大概位置标示出来了。
这种寻龙点穴要先看来龙,如果有生成之龙起止分明,则必有生成自然之穴,必有天然坐向。结穴的地点肯定是“水曲山随归”,也就是说结穴之地是水流弯曲回转之地,我运足目力一点一点地审视这条我们标示出一百多米的河流,再结合周围依稀可辨的地势地貌慢慢地在寻找着。
经过反复勘验,最后把范围确定在了第二个土包东南方十五米左右的一片洼地上。虽然这片洼地两侧的土包矮得可怜,现在来看根本不成局势,但是几百年前比现在要高出很多,也算得上是山环水抱,穴形刚好合了“虾须蟹眼”之局。
柳叶看我指定的那个圈子,疑惑地问:“胡哥,这么大的圈,狐狸洞有这么大吗?几百平米的地方,我们一点一点地挖工程量可是不小啊。”
我告诉他俩没有别的办法,以我的本事和现在的环境,只能精确到这个范围了。慢慢挖吧,要是运气好,说不定也就是三四天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累得腰酸胳膊痛,进展也不大。
一晃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我们又像往常一样准备好吃的和用的东西,轻车熟路地到了狐狸洞沟,把车子停在路口,下来继续干活。
我和大牙抡膀子干得是热火朝天四马汗流。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两个小时,又一次下铲之后,突然听到“镪”的一声,金属特有的交鸣声划破了寂静,这冷不丁的响声使我们赶紧住手。手中的铁锹用力地剁了几下,“镪、镪、镪”,果然是下面碰到了硬物,情绪立时高涨,欣喜异常。
我和大牙撸胳膊挽袖子,铁锹上下翻飞,舞动如花,不大一会儿清理出一块长宽近两米的石板。
石板有十五厘米左右厚,表面粗糙是块青石板,这种石板属于沉积砂岩质地密实,看颜色氧化硅含量不低,硬度也不差。
“来亮,这下面不会就是狐狸洞吧?”
我把手里的东西一放,让大牙就近搬几块大石头,放在石板旁边,又砍了几根粗实的树杈当成杠杆卡在石头上,我俩用力撬起块青石板。露出一个一米多宽垂直的洞口,里面黑咕隆冬往上冒着冷气,就像是通往幽冥地狱的通道。
我指着洞口说:“我看不像是狐狸洞,十有八九是‘盗洞’。”
“盗洞?”大牙有些吃惊:“盗墓的?这么说下面有古墓,不会是摸金校尉干的吧?”
“你醒醒吧,摸金校尉是哪个年代的事了,这洞口是普通盗墓贼打的,年代也不会太久。盗洞一直有‘古圆近方’之说,唐代之前打圆洞,唐代之后改打四方洞,面前这个盗口见方见棱像是近代打的,而且至少是两人以上打的,如果是一个人,打的洞是斜的。”
我们面前这个盗洞见棱见线,洞壁上的铲印,紧密相排,也称得上是打洞高手了。
俩人让我再多说些:“这些是以前工作时听土木作业的那些专家讲的,说是唐代以前的盗洞之所以都打圆形洞,那是因为唐代之前多为竖穴墓,也就是长沙马王堆那种类型。这类墓葬土质较厚,根据物理学原理,挖的时候必须是圆形洞才不易塌陷,方洞易塌。
柳叶走到洞前,捡了块石头朝洞里扔下去,几秒才听到“嗵”的一声。
“这个洞垂直深度大约有二十米左右。我是根据石块落地的时间,计算垂直下落的大概高度。”
大牙冲洞里看了一眼说:“来亮,咱们包里的登山绳能有五十米左右,要不咱们先下去看一下,有个准备,实在不行过几天再来?”
我也想下去看个究竟,辛苦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找到洞口,大牙这一鼓动,立刻就热血沸腾,英难之气倍涨,好奇心空前的膨胀,就算目前的准备并不是很充分,也想立刻下去看个究竟,于是同意大牙的提议。
我刚一点头,他就乐颠颠地跑了,从车上取来绳子,把一端系在旁边的大树上,死死地拴了个结用力拉了几下,看样子很结实。把衣服紧了紧,就要下去,我一把拉住他:“大牙,你是超人啊?可别在这儿逞能了,各施所长,你在上面给我看好,我下去吧。”
接过他手里绳子在腰上缠了两圈,一只手在绳子上挽个扣,单手拿着手电,把匕首绑在小腿上,带上应用的物品,冲他俩打个手势,大牙一点点地放开绳子,我背倚着洞壁,两腿蹬着对面,一点点地消失在地洞里。
洞中奇寒阴凉,寒风从底下往上吹,这说明空气是流通的。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的双脚才踩到实地,发现盗洞向西偏北的方向延伸,洞口小只能容下一个人爬行。我用手电往里照,洞很深,我心里没有底,没敢冒然地钻进去,拽绳子打个暗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回到地面。我喘着粗气把洞底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到下面还有一个盗洞横着打向西北方,不知道有多深时,大牙和柳叶也是满脸的疑惑。
柳叶掏出地图,我们反复的比对之后,最后我们都盯着同一个地方,满脸惊愕。